海洋保护好书｜鲸鱼搁浅，跟海洋污染有什么关系？（来互动）|大海|抹香鲸|海洋保护|海洋哺乳动物|海洋污染|海洋生物|鲸鱼

编者按

海洋，一个听起来非常熟悉的词；但如果将海洋和保护联系在一起，你可能觉得有些陌生。多年来，自然之友都在推动海洋及海洋生物的保护：

2016年，我们建议对《海洋环境保护法》进行全面修订，将海洋资源开发利用、海洋污染防治、海洋生态安全问题全面纳入调整范围；明确海洋生态环境保护的立法理念、基本原则、监管体制、基本制度体系。 >>

2017年，我们和 3ESPACE特地邀请了4位海洋保护实践者，他们在做的事虽不完全相同，但他们都同样对自然与海洋有着极度的热爱，他们的故事也都有趣又有意义。 >>

2019年，为促使海洋环保公益行业在机构数量和运行质量提升，“浪花计划”得以创设，以学习网络的形式，系统性、持续性地开展对海洋环保组织创业者的培育。 >>

2025年5月，自然之友关注到正在泉州围头湾区域施工的某工程，有计划进行炸礁作业。这里是当前生活在厦漳泉金水域（厦门-漳州-泉州-金门水域）的中华白海豚种群的核心栖息地之一，当时正值中华白海豚繁殖高峰季，一旦实施炸礁，且炸礁的同时未进行规范、严格、有效的防护措施，将对生活在围头湾水域的约20头中华白海豚，造成灭顶之灾。自然之友第一时间紧急联络媒体及相关主管部门。当地政府部门及时叫停了原计划的炸礁作业，要求建设单位立刻停止施工，并要求其针对该工程开展中华白海豚专题的影响评估。>>

“自然之友深圳小组”作为作为扎根一线的民间环保组织，始终密切关注深圳湾的生态。2025年10月，我们关注到深圳湾海域环境恶化，源于该区域蚝民废弃蚝排数量剧增所带来的相关影响。出于对环保的责任，我们于10月28日致函香港环境保护署，恳请共同关注、监管蚝排污染问题，详见“自然之友深圳小组”公众号推文>>

我们也在每一个特殊的节日，积极给读者们科普节日背后的意义。例如，11月21日为世界渔业日（World Fisheries Day），这一天，旨在呼吁更多人关注可持续渔业发展，强调海洋健康对全球食物安全、生计保障以及人类未来的重要性。我们一起走进了渔业活动中不可或缺的渔具与渔法，并聊了聊它们与可持续渔业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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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来，愿我们可以共同守护海洋和海洋生物！

世界上的任何一处海岸上都有可能发生搁浅事件。但也有些海岸从未发出过搁浅报告，大多因为那里无人居住或人迹罕至。通常我们将动物幸存的搁浅称为“活体搁浅”，动物死亡的搁浅称为“尸体搁浅”。此外，有不少2头以上的动物同时搁浅的情况。除了母子一同搁浅的情况外，多头动物同时搁浅的情况叫作“大规模搁浅”（或“集体搁浅”）。

《我在博物馆解剖鲸鱼》一书中就曾记录过一场大规模搁浅，年轻的14头雄性抹香鲸集体被冲上海岸——当天下午2点，紧急赶到海滩的研究人员确认其中11头鲸鱼仍然存活，但仅仅过了一天，就只剩下1头抹香鲸仍在呼吸。

大型鲸在水中时，庞大的身体可以利用浮力轻松游动，可是一旦到了陆地上，它们在重力的影响下就无法支撑自己的身体，从而导致肺等脏器受到挤压。如果不采取措施，它们很快就会死亡。

幸运的是，经过研究人员4个小时的努力奋斗，最后一头幸存的抹香鲸终于回到了大海中。

海洋生物搁浅可能发生在海岸线上的各个地方。日本四面环海，世界上大约有一半的鲸类都生活在日本近海或在日本近海洄游，因此日本全年一般会收到将近300起搁浅报告。与日本同为岛国的英国每年一般会收到将近500起搁浅报告。而且，人们不知道的情况下葬身海底的鲸类的数量一定更多。

搁浅事件每天都会发生，这意味着任何人都有可能在海岸上发现搁浅的鲸类。如果在海岸上游玩时发现有大型鲸搁浅，大多数人恐怕都会感到不知所措。即便是尸体，鲸类依然能让人产生巨大的压迫感，实话实说，由于好奇而靠近搁浅的鲸类是一种危险的行为，不过我们希望大家不要因为过于害怕而对搁浅的鲸类置之不理，就此离去。

大家如果在远处就能看清搁浅的鲸类还有呼吸或还在动的话，最好的方法是立刻联系当地政府警察局或消防局等随后联系附近的水族馆。如果搁浅的动物还活着，我们就要尽可能地将它们送回海里。

吊车吊起被冲到鹿儿岛县

海岸上的抹香鲸尸体

谈到博物馆里的鲸鱼标本，很多人会以为它们是捕鲸时代的遗产，或者是某种“被选中的样本”。实际上绝大多数鲸鱼标本，并不是“被捕来的”，而是自然搁浅的。当鲸类尸体被发现时，其死亡地点并不一定是被发现的海岸，它们也可能是在其他海岸死亡后，随着海流移动到搁浅地点的。

“搁浅”指的是海洋生物在浅海触礁或被海水冲到海岸上的现象。在日本，搁浅是几乎每天都会发生的事情。搁浅后的鲸鱼、海豚等海洋哺乳动物大多无法回到大海，只能在海岸上失去生命，抑或在搁浅前就已经成为尸体。

研究人员正在测量独角鲸
Monodon monoceros的头骨

对于行走在陆地上的我们来说，大海里的生命并不常出现在日常经验之中。它们存在着，却很少被真正看见：在遥远的深处，在波浪之下，维持着与我们几乎不相交的生活轨迹。除非我们愿意花时间走向海洋，或者因为一些并非出于本意的偶然，它们短暂地出现在岸边，否则我们彼此之间，往往只是擦肩而过。

我们会在影像中看见鲸鱼舒展的身体，在书页间读到关于海洋哺乳动物的种种细节，这些知识安静而可靠，像是早已准备好被理解的答案。但很少有人去追问，它们是如何被一点点积累起来的。海洋并不容易被观看，肉眼所能获得的信息有限而零散，许多关于生命结构、功能与演化的线索，并不显露在水面之上。

于是，在那些不被轻易看见的时刻，往往需要拿起解剖刀才能有所解答。并非为了破坏，而是为了理解；并非出于猎奇，而是出于尊重。正是在这样的工作中，关于呼吸、听觉、迁徙与死亡的答案逐渐清晰，也让原本遥远的生命，获得了具体而真实的形态。那是一种不喧哗的幸福——当我们意识到，对海洋的理解，并非来自想象，而是源于一次次谨慎、克制、却不可替代的接触。

解剖大型哺乳动物需要用高压温水清洗机

清洗晒骨机“烹煮”后的骨头

“我坚持解剖了20年的海洋哺乳动物，绝不是因为喜欢尸体，”田岛在书里这么写道，“正因为我知道生物维持正常的生命活动是多么了不起，才无法对被冲上海岸的动物尸体置之不理。原本生活在海里的哺乳动物为什么会被冲上海岸并死去？我一心想知道原因，这就是我进入这一行的动机。”

“海洋哺乳动物搁浅，说不定是因为它们得了病。我如果能利用在大学里学到的知识，哪怕多解决一个问题，也许搁浅的海洋哺乳动物的数量就会减少。”

带不走的鲸尸会被暂时就地掩埋

沉睡在每一位过客的脚下

鲸、海豚、海豹、儒艮和海牛等海洋哺乳动物与人类同属于哺乳动物。它们经过漫长的进化，总算能离开大海来到陆地生活，可是它们却重新回到了大海。与调查陆地上的哺乳动物相比，调查生活在汪洋大海中的海洋哺乳动物更加困难。目前，很多海洋哺乳动物的生态和进化过程尚不明确。正因如此，我们才要全神贯注，“倾听”每一具海洋哺乳动物的尸体发出的“声音”。

田岛笔下的海洋哺乳动物别有一番可爱的滤镜：对人类充满好奇的海豚、脸型圆嘟嘟的江豚、冷酷又迷人的“杀手”小虎鲸、悲惨而孤独的海象……但无论是海豹、海狗等鳍脚类动物，还是儒艮、海牛等海牛类动物，都可能遭遇搁浅。相比之下，鲸和海豚的搁浅报告最多，尤其是有着“微笑天使”绰号的可爱江豚，经常会被冲上海岸。

生活在海岸线浅水区的江豚很容易受到人类社会的影响。填海工程压缩了它们的栖息空间，也改变了食物来源；随河流入海的污染物在新造陆地周边聚集，阻燃剂、涂料等化学物质溶入海水，削弱免疫力。难以降解的塑料，进一步降低溶解氧并阻断上升流，使海洋环境逐渐失去支撑生命的能力。

这些严重的问题都可能导致江豚的数量越来越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