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我叫林北,那年,我二十岁,是省重点大学大二的学生,学的是土木工程。
我出生在北方一个偏远的小山村,家里条件不好。
父亲是个老实巴交、一辈子都跟黄土打交道的农民,母亲身体不好,常年离不开汤药。
我是我们村里,那几年唯一一个考上重点大学的。
我至今还记得,拿到录取通知书那天,我那不善言辞的父亲,一个人,在院子里,蹲着,抽了一整夜的旱烟。
第二天,他就把家里那头养了三年的、准备过年卖钱的大肥猪,给卖了,给我凑齐了第一年的学费和来省城的路费。
我知道,我身上背负的,不仅仅是我自己的未来,更是我们这个贫困家庭,全部的希望。
所以,在大学里,我比任何人都努力。
我靠着国家给的助学金,和自己周末去做家教、发传单,挣来的那点微薄的生活费,勉强维持着学业和生计。
我从不参加同学的聚会,从不买一件新衣服,每个月的话费,都严格控制在二十块钱以内。
我以为,只要我足够努力,足够拼命,就能靠着自己的双手,改变命运,让远在老家的爸妈,过上好日子。
可我没想到,一场突如其来的横祸,将我所有的努力和幻想,都击得粉碎。
那是一个冬日的傍晚,天阴沉沉的,像一口倒扣过来的大锅,压得人喘不过气。
北风呼啸,卷着细碎的雪花,打在人的脸上,像刀子一样疼。
我刚在市中心的一个富人小区,做完了今天的第二份家教。
我揣着口袋里那一百块钱的、还带着体温的课时费,准备坐一个小时的公交车,赶回学校。
就在我路过一个没有红绿灯的、老旧的十字路口时,我看见,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大爷,拄着一根看起来很名贵的红木拐杖,颤巍巍地,在结了薄冰的人行道上走着。
突然,他脚下一滑,整个人,失去了平衡,重重地摔倒在了冰冷的雪地上。
他怀里抱着的一个保温桶,也滚落出去,里面热气腾腾的汤水,洒了一地。
周围的路人,很多。
但所有的人,都像没看见一样,纷纷加快了脚步,绕着道走开了。
有的人,甚至还露出了鄙夷和嘲讽的神情,小声地议论着。
“看吧,又来一个碰瓷的。”
“就是,这年头,好人可做不得。”
我站在原地,犹豫了。
我的脑海里,像放电影一样,闪过了无数个新闻里报道的、好心扶人反被讹诈的案例。
我的理智在告诉我:林北,别多管闲事,你只是个穷学生,你惹不起。
可我看着那位躺在雪地里,抱着胸口,表情痛苦,嘴里不断发出压抑呻吟的老人,我心里的那点犹豫和退缩,很快就被一种源自本能的善良给取代了。
我跑了过去,蹲下身子,脱下自己的外套,盖在了他的身上。
“大爷,您怎么样?还能动吗?摔到哪里了?”
老人缓缓地睁开眼睛,看着我,那双浑浊的眼睛里,充满了痛苦和感激。
他的嘴唇哆嗦着,想说什么,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额头上,全是豆大的冷汗。
我心里一惊,知道情况不妙。
我不敢再耽搁,立刻掏出我那台老旧的、屏幕上还有一道裂痕的诺基亚手机,用冻得通红的手指,拨打了120急救电话。
在等待救护车的十几分钟里,我用我那单薄的身体,为他挡着刺骨的风雪,一直等到救护车呼啸而来。
我帮着医生护士,七手八脚地,把老人抬上了担架。
医生看我忙前忙后,以为我是他家属,就问我:“小伙子,你是他儿子吗?”
我摇了摇头:“不是,我只是个路过的。”
医生又问:“那他这医药费……”
我看着老人那痛苦的样子,咬了咬牙,从口袋里,掏出了我刚挣来、还没捂热乎的那一百块钱,连同我身上剩下的几十块零钱,一起,塞到了医生的手里。
“医生,我……我身上就这么多了,您先拿着,救人要紧。”
两个小时后,在医院那条充满了消毒水味道的、冰冷的急诊室走廊里,老人的“家属”,终于姗姗来迟。
来的是一男一女,两个打扮得珠光宝气的中年人。
他们一看到我,那个戴着大金链子、满脸横肉的男人,就二话不说,冲了过来,一把揪住了我的衣领,双眼赤红地对我咆哮。
“就是你!就是你这个小兔崽子,撞倒我爸的?!”
我当场就懵了。
“不……不是我!我没有撞他!我是扶他起来的人!”
可还没等我解释完。
病床上,那个刚刚还对我感激涕零的老大爷,却突然,用他那根颤抖的手指,指向了我。
他的声音,虚弱,却又无比清晰,像一把尖刀,狠狠地捅进了我的心脏。
“就是他……”
“就是他,骑着个破自行车,为了赶路,从后面,狠狠地撞了我一下……”
我被带到了派出所。
那是我长这么大,第一次走进这个地方。
冰冷的审讯室里,我一遍又一遍地,向办案的民警,解释着事情的经过。
我告诉他们,我没有撞人,我只是个好心扶人的路人。
我甚至,把我身上仅有的一百多块钱,都给了医院。
可是,没有人相信我。
因为,那个十字路口,是个老城区,没有安装任何监控摄像头。
当时天色已晚,路上行人匆匆,也没有一个人,愿意站出来,为我这个素不相识的穷学生,作证。
而医院那边,传来的消息,更让我如坠冰窟,百口莫辩。
老大爷的伤势鉴定结果出来了。
肋骨骨折两根,而且,因为摔倒时的剧烈撞击,引发了他本就有的严重的心脏病,需要立刻住院,进行长期的观察和康复治疗。
对方的家属,那个揪着我衣领的金链子男,拿着一沓厚厚的、我根本看不懂的医疗单据,和一份由律师出具的索赔清单,直接对我狮子大开口。
“我爸的医疗费,手术费,后续的康复治疗费,还有他的误工费,营养费,精神损失费……零零总总,我们请律师算过了,一共四十六万!”
他把那份索赔清单,狠狠地拍在我的面前。
“小子,我告诉你,一分钱,都不能少!”
四十六万!
这个数字,像一座巨大的山,瞬间压在了我这个二十岁的、一无所有的穷学生的身上,让我喘不过气来。
我当时,全身上下所有的家当,包括我这个月还没来得及寄回家的生活费,加起来,还不到两千块钱。
对方看我拿不出钱,直接放下了狠话。
“小子,我告诉你,今天你要是拿不出钱来,我们就直接去法院告你!让你坐牢!”
“我们还会把这件事,捅到你们学校去,让学校开除你!我让你这辈子,都翻不了身!”
我被逼得,走投无路。
我只能,颤抖着手,用派出所的电话,拨通了那个我轻易从不敢拨打的,我远在千里之外的老家的号码。
电话那头,是我父亲那熟悉而又苍老的声音。
“喂?北啊,怎么了?这么晚打电话回来,是不是钱不够花了?”
我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眼泪,不争气地,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流了下来。
我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哭着,跟我父亲,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
电话那头,陷入了长久的,死一般的沉默。
我甚至能清晰地听到,我父亲那因为极度的震惊和愤怒,而变得无比粗重、压抑的呼吸声。
许久,许久。
他才用一种我从未听过的、极其沙哑的、仿佛瞬间苍老了十岁的声音,对我说了八个字。
“儿子,别怕,爸妈来想办法。”
我的父亲林建国,和我的母亲,连夜坐着最慢的绿皮火车,从老家,一路站了二十多个小时,赶了过来。
当我在派出所的门口,看到他们那两张因为焦急、疲惫和奔波而显得愈发苍老的脸时,我再也忍不住,跪在了他们的面前,哭得像个犯了滔天大罪的孩子。
“爸,妈,对不起……是儿子没用……是儿子给你们惹祸了……”
父亲没有骂我,也没有打我,尽管我知道,他心里一定比谁都难受。
他只是用他那双布满了老茧和裂口的、粗糙的大手,把我从冰冷的地面上,颤抖着,搀扶了起来。
他看着我那张因为委屈、恐惧和一夜未眠而瘦削憔悴的脸,那双总是充满了严厉的眼睛,一下子就红了。
“傻孩子,说什么胡话呢。你没错。”
“爸相信你。”
第二天,在与对方家属,进行了长达数个小时的、充满了羞辱和谩骂的“调解”之后。
父亲做出了一个让我们这个本就贫困的家庭,彻底陷入万劫不复的决定——
卖掉我们家在农村,那套唯一的,爷爷奶奶留下来的老宅子。
那是我们家,仅有的,最值钱的财产了。
也是我们一家三口,唯一的根。
我知道消息后,发了疯一样地,去求我父亲。
我跪在他们临时租住的、那间阴暗潮湿的地下室里,抱着他的腿,哭着说:
“爸!不能卖啊!那房子不能卖啊!”
“那是爷爷奶奶留给我们唯一的念想了!我们把房子卖了,以后我们住哪啊?!”
父亲蹲下身,摸着我的头,他那双总是充满了力量的大手,此刻,却在微微地颤抖。
他的眼眶,也湿润了。
“儿子,你听爸说。”
“房子,只是个住的地方。没了,咱们可以再挣,再盖。”
“可你的前途,你要是毁了,那就真的,什么都没了。”
“爸妈没本事,不能给你什么好的生活。但爸妈,绝对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你,因为这件事,被毁了一辈子。”
“只要你好好的,比什么都强。”
房子,很快就通过中介,卖了出去。
因为是急售,价格被压得很低,很低。
那套承载了我们家三代人记忆和情感的老宅子,最后,只卖了区区三十八万。
离那四十六万,还差八万。
父亲又拉下他那张老实了一辈子的脸,挨家挨户地,去求遍了所有的亲戚朋友。
他跪下了他那从未向任何人弯过的、坚硬的膝盖。
终于,东拼西凑,又借了八万块钱的高利贷,才凑齐了那笔天文数字般的,四十六万。
去医院交钱的那天,天气很冷,比我出事那天,还要冷。
那个老大爷,坐在轮椅上,被他的儿子,从高级病房里,推了出来。
他穿着一身崭新的、看起来价格不菲的呢料大衣,头上戴着一顶毛茸茸的帽子,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我爸把那个用一个破旧布包,包了一层又一层的、沉甸甸的钱,双手,递到了他那个金链子儿子的手上。
金链子男接过钱,一张一张地,当着我们的面,仔细地点了一遍。
确认无误后,他才从鼻子里,冷哼了一声,签下了那份所谓的“和解协议”。
那一刻,我看着那个坐在轮椅上,心安理得地,接受着我们家用尊严、祖宅和未来换来的钱的老人,我心里,那根名为“善良”的弦,彻底,断了。
我走到他的面前,死死地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说道:
“大爷,我再跟您说最后一遍。”
“我,没有撞您。”
“但我认了。”
“我问心无愧。”
“这笔钱,我也给了。”
“但是,今天的事,我林北,这辈子,都不会忘记。”
老大爷那双浑浊的眼睛,看着我,嘴唇,微微地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
但最终,他还是什么都没说,只是转过头,避开了我的目光,让他的儿子,推着他,离开了。
我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只觉得,这个世界,荒诞得可笑。
那件事,像一场威力巨大的龙卷风,很快就传遍了整个大学校园。
我成了学校里的“名人”。
一夜之间,我从一个品学兼优的励志榜样,变成了一个“开车撞倒老人还不承认”的无耻之徒。
走在校园里,我能清晰地感受到,周围人投来的,那些异样的目光。
有人同情我,说我太倒霉,遇到了人渣。
也有人嘲笑我,说我太傻,太天真,是典型的“农夫与蛇”里的那个农夫。
更让我感到绝望的是,学校的领导,很快就找到了我。
他们以我“品德存在重大争议,在社会上造成了极其不良的影响”为由,暂停了我本该享受的国家助学金。
那一刻,我感觉,我的天,彻底塌了。
没有了房子,我的父母只能在县城里,租了一间最便宜的、连阳光都照不进来的地下室住。
没有了助学金,我连下个月的生活费,都没有了着落。
我站在学校那栋最高的教学楼的天台上,看着楼下那川流不息的车流和蝼蚁般的人群,第一次,对这个世界,感到了无尽的绝望和厌倦。
我问自己:善良,到底值不值得?
坚持,到底有没有意义?
我甚至,想到了死。
我想,或许,我从这里跳下去,一切的痛苦和屈辱,就都结束了。
可我想到了我那为了给我凑钱,卖掉了祖宅,一夜白头的父亲。
我想到了我那为了给我省钱,四处求人,低声下气的母亲。
我告诉自己,林北,你不能死。
你就是跪着,也要把这条路,给走完。
你不仅要走完,你还要走得比任何人都好!
你要让那些看不起你、嘲笑你的人,都睁大眼睛看看!
从那天起,我把自己,活成了一台不知疲倦、不会停歇的机器。
我同时,打了三份工。
每天早上五点,天还没亮,我就起床,去学校的食堂后厨,帮厨,洗菜,切菜,一直干到七点半,换取一份免费的早餐和午餐。
中午,一下课,我就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跑到学校的快递站,做分拣员,在堆积如山的包裹里,奋战四个小时。
晚上,我又坐一个小时的公交车,去市中心的富人区,给一个准备中考的孩子,做深夜家教,直到晚上十一点,再坐末班车,赶回学校。
回到宿舍,我还要就着走廊上那昏暗的声控灯,把白天落下的功课,全都补回来。
每天,我只睡四五个小时。
短短半年的时间,我的体重,就从一百三十斤,掉到了一百一十斤,整个人,瘦得脱了相,像一根行走的竹竿。
我的室友周彦,看不下去了。
他家境很好,是北京来的,性格开朗,是个心善的富二代。
他不止一次地劝我:“林北,你别这么拼了,你迟早会把自己给累垮的。”
“钱的事,你跟我说,我借给你。”
我每次,都只是摇摇头。
后来,他偷偷地,往我的饭卡里,充了一千块钱。
我发现后,没有多说一句话。
我用我下一个月家教的工资,把那一千块钱,取了出来,还给了他。
我对他说:“阿彦,你的心意我领了。但是,我可以穷,但我不愿意欠任何人的人情。”
“这条路,是我自己选的。跪着,我也要自己把它走完。”
周彦看着我,看着我那双因为严重缺乏睡眠而布满红血丝的眼睛,长长地叹了口气,没有再说什么。
他只是,从那以后,每天都会在自己的书桌上,多放一份热气腾腾的早餐,和一个苹果。
他从不叫我吃,但我知道,那是他,特意留给我的。
日子,就在这样一种近乎自虐的忙碌和挣扎中,一天天,过去了。
两年后,我大学毕业。
我以专业第一的、无可争议的优异成绩,从这所我奋斗了四年的大学,毕业了。
我也靠着打三份工和每年都拿到手的国家一等奖学金,还清了当年因为那件事,而欠下的所有外债。
并且,成功地,拿到了国内一家顶尖的、世界五百强企业的录用通知书。
在毕业典礼上,我作为全校唯一的优秀毕业生代表,要上台发言。
那天,我的父母,也从老家,坐了二十多个小时的硬座,赶了过来。
他们穿着我用第一个月实习工资,给他们买的崭新的衣服,坐在台下第一排最中间的位置。
他们的头发,比两年前,更白了,脸上的皱纹,也更深了。
但他们的脸上,却洋溢着我从未见过的,骄傲和自豪的笑容。
我站在发言台上,看着台下那一张张朝气蓬-勃的年轻脸庞,看着我那满脸热泪的父母,我的心里,百感交集。
我对着话筒,用一种平静,却又无比坚定的声音,说道:
“各位老师,各位同学,大家好。”
“我是土木工程系的,林北。”
“今天,站在这里,我不想谈论什么宏大的理想,也不想分享什么所谓的成功经验。”
“我只想,结合我个人的一点微不足道的经历,跟大家,探讨一个可能有些不合时宜的问题。”
“善良,到底值不值得?”
“在过去的这四年里,我的人生,经历了一次几乎是毁灭性的变故。我曾经,也无数次地,在深夜里,在天台上,问过我自己这个问题。”
“而今天,我想,我已经有了答案。”
“无论这个世界,曾怎样冷酷地对待过你,无论你曾遭遇过怎样的不公和误解,都请你,不要放弃你内心的那份善良。”
“因为,那份善良,或许无法立刻为你带来世俗意义上的回报,但它,却能让你,在最黑暗、最绝望的时刻,守住你心中的那束光,让你,永远不会迷失方向,永远不会,变成你自己最讨厌的那种人。”
我的发言,结束了。
台下,响起了雷鸣般的,经久不息的掌声。
我看到,我的父亲和母亲,在台下,抱着头,哭得像个孩子。
我对着他们,深深地,深深地,鞠了一躬。
发言结束后,校长走上台,满脸笑容地宣布道:
“同学们,今天,我们还非常荣幸地,邀请到了一位特别的嘉宾,来为我们今年的毕业典礼,致辞。”
我礼貌地,站在了舞台的一旁,等待着。
我身后的那块巨大的电子屏幕上,开始播放介绍那位嘉宾的VCR。
“本次,我们特邀的嘉宾是——国内知名的慈善企业家,‘春晖’助学基金会的创始人,同时,也是我们学校的名誉校董,陈光汉先生!”
我没有太在意。
这种成功的企业家回校致辞的戏码,每年毕业季,都会上演。
无非就是一些“心灵鸡汤”和“成功学”。
就在这时,一个穿着一身笔挺的深色西装、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虽然年事已高,但精神矍铄的老人,在全场热烈的掌声中,缓缓地,走上了舞台。
当我看清楚那个老人的脸时,我整个人,都僵住了。
我的大脑,在一瞬间,停止了运转。
是他!
竟然是他!
那个西装革履、气度不凡、被所有人尊称为“陈董”的老人,竟然,就是两年前,那个在街上摔倒,讹了我四十六万,害得我们家家破人亡的,老大爷!
整个会场,一片安静。
老人走到舞台的中央,从主持人手中,接过了话筒。
他的目光,缓缓地,扫过台下所有的观众席,最后,精准地,落在了我的身上。
他看着我,那双浑浊的眼睛里,似乎,带着一丝我看不懂的,愧疚、复杂,和一种……欣赏的情绪。
然后,他拿起话筒,缓缓地开口了。
他的声音,通过音响,清晰地,传到了会场的每一个角落。
“各位同学,各位老师,大家好。”
“今天,站在这里,我不想讲什么大道理,也不想分享什么成功学。”
“我只想,给大家,讲一个故事。”
“一个,关于善良和考验的故事。”
他顿了顿,目光,再一次,穿过人群,看向了我。
“两年前,也是这样一个冬天。有一个年轻人,在街上,扶起了一个不小心摔倒的我。”
“而我……却昧着良心,讹了他,整整四十六万。”
他此话一出,全场,瞬间,一片哗然!
所有人的目光,都“唰”的一下,像探照灯一样,聚焦在了我的身上。
我站在台上,浑身都在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我死死地盯着台上的那个老人,感觉自己的呼吸,都快要停止了。
老人没有理会台下的骚动,他继续,用一种沉痛的语气说道:
“今天,我站在这里,就是要当着所有人的面,告诉大家——”
“当年那件事的,所有真相。”
他深吸一口气,目光,直视着我,那眼神,仿佛要穿透我的灵魂。
“孩子,两年前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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