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艺术的弘扬发展不止一种途径,选择不同道路自然是不同的。

现代京剧艺术发展中,既有着坚守国内舞台的本分演员,也有着虎里虎气充满野心的“闯美”演员。

一如当年的齐淑芳,带着30名演员旅美,背上“叛徒”的骂名,却捧回了艺术奖的奖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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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妞齐淑芳

其实她并非梨园出身,而是出生在一个知识分子家庭,之所以能够接触到京剧,还要多亏了她的大哥大嫂。

大哥齐英才算得上京剧圈子中的一个小角,大嫂张美娟可就不简单了。

张美娟是中国第一代“武旦”,有着“武旦皇后”的美称,可以说她就是齐淑芳京剧路上的引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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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初中毕业的她从西安赶赴上海报考戏剧学校,她的心是好的,但是她并没有童子功,属于“白丁”。

大嫂不忍喜欢京剧的小姑子落空,便给她提了一个建议。

说是可以先在家跟着大嫂学习,学成了就可以考戏剧学校,若是不成便回家读书。

她知道大嫂是为了她好,腹诽着回老家多丢人,便开始向大嫂学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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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戏剧一道颇有天分,不到一年时间便将大嫂折服,主动为她留意学校的机会。

一年后,正好上海戏剧学校招插班生,大嫂张美娟觉得是个好机会,便让她去报名。

考学的内容自然是台上的功夫,在嫂子的帮助下她串演了三天。

这三天没有一天是顺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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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演唱原本是有六次重复的内容,但是负责音乐的打鼓老在第四次内容时就结束了。

好在她反应机敏,及时改唱,节目竟然顺利地演完了。

第二天同样有个小问题。

当天上场前,嫂子带着她过了一遍舞台,嘱咐她要注意台上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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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她记得牢固,但是当她的表演得到了观众的喝彩时,小姑娘的心有些飘了,撒起欢来跑,竟然走错了位置!

好在她立刻发现了问题,及时改变,看出她问题的鼓师也及时配合,这才顺利完成演出。

最后一天,曲目是著名的《金山寺》,开场是从白娘子一声“青儿”引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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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练习时,嫂子教学的是跟着念锣鼓的节奏,但是不曾想,现场节奏丰富用上了大锣,声音一下子给她震熄了火。

紧张了不说,最重要的是还忘词了。

小姑娘无奈,只得在舞台上做动作转圈圈,直到第六圈才想起了台词。

好在观众都是好人,没有奚落嘘声,而是静静地等待孩子的表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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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凭借着不错的功底以及出色的临场反应,她成为了戏校的插班生。

临别前,送她去学校的依旧是大嫂,作为过来人,大嫂亲切地给她留下一句话。

“在学校不要比吃穿,要比勤学苦练,比用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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嫂子对于现在的她而言既是嫂子又是师傅,再加上本身就喜爱戏剧,她在学校的生活算得上是“拼命三娘”。

勤学苦练是基本,别人练习一遍,那么她就练习两遍。

小小的她在学校里最欢喜的事情就是放假,不是因为能够休息,而是因为能够独占巨大的练功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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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台上练到台下,再从台下练回台上,心里别提有多美。

这样的用功最后也是迎来了丰收,每次班级比赛,她都是第一名。

功成名就

很快,小姑娘便在京剧的圈子里闯出了些名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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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后,她加入上海京剧院,两年后,她便拥有了在梅兰芳先生面前汇报演出的资格。

那天的她兴奋极了,作为武旦,她的表现异常活跃,跟头翻得像小皮球一样,又圆又快。

也正是因此,她在圈内多了个“小老虎”的雅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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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时,周总理也在现场。

总理很是很看好这个十几岁的小姑娘,她在台上又是翻跟头又是武术又是唱腔的,实在是优秀。

梅兰芳也很是看好,更是称赞她为“后起之秀”。

直至此时,人们已经知道这位少女即将成为中国京剧的未来,更是倾尽全力培养,国内外演出不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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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当少女见过了更大的世界后,她的想法也发生了改变。

星星之火

当年的她演出范围很广,日本、美国、德国、西欧、东欧都有她和剧团的身影。

当时的她就在海外遇到了不少观众的“招安”,他们一边拍手叫好,一边试图将她留在国外。

但是她都没有答应,后来在一次采访中,她回应记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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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答应的原因很简单,当地没有正轨的演出团体,只有票友,舞台、道具、服装都十分不规范。

这不是国粹应该享受的待遇!

不知不觉间,一个念头在她的心中升起。

剧团是可以从无到有的,她可以打“持久战”,从两三个人开始慢慢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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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星之火,势必可以成就一番事业。

就这样,她成为了一名旅美京剧艺术家。

对于她选择留在美国的决定,不少人提出质疑。

有人说,她是被纽约的繁华迷了眼睛;有人说,她是崇洋媚外的爱美分子;也有人说,她是被美国更好的待遇所吸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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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在记者的采访中,她是这么回答的:“美国科技发达是中国努力也能做到的,但是京剧是他们绝对不可能发展出来的。”

艺术不分国界,经历过数次海外演出的她已然将推广京剧走向国际当做了自己的使命。

而她也确实做到了。

03年,我国经典剧目《杨门女将》登上了百老汇的演出舞台,演出十分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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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次演出是京剧在百老汇的第二次演出,距离上一次梅兰芳大师的表演,已经过去了60多年。

可以看到,京剧在美国是完全拥有市场的,推广甚至是成立剧团是具有成功可能的事情。

然而,剧目的成功固然令人高兴,异国他乡的土地却不是那么好扎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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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的艺术团体发展模式和国内非常不同。

国内的剧团是人跟团走,而美国的则是人跟剧走。

换句话说,演员只有演出的时候才是演员,寻常时就是普通的打工人。

这样的日子确实艰苦,但是为了推广热爱的京剧,那群来自全国各地的演员们始终坚定,没有任何怨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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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白天打工为了生活,晚上唱念做打作为了梦想,就这样齐淑芳京剧团成立了,并且在美国拿下了执业执照。

剧团的行程很慢,并非是在各大现代都市演出,而是深入美国腹地,在传统的美国乡村为普通民众演出。

团队里不仅有热爱,还有着很严格的考核制度,高水准演出一直是他们的发展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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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齐淑芳本人也在这样的发展中走出了自己的大师之路,不仅形成了齐派艺术风格,还极大地丰富了武旦的技巧和表演形式。

最终,她拿到了美国传统艺术的最高成就奖,成为了260位杰出艺术家中的唯一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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争议与思考

一晃几十年过去,齐淑芳在八十多岁高龄之时回到了国内生活。

这个决定让不少人觉得意外。

定居美国多年,说放弃就放弃?

有人说,这是她看到西方式微后的选择;也有人说,老人始终有着叶落归根的执念;也有人说,她不过就是个叛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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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国后,她投入教育行业,定居上海决定为京剧的传承培养苗子。

都说“君子论迹不论心”,虽然她确实没有在国内为京剧发展做出贡献,但是在京剧的国际影响力发展这块,她是当之无愧的第一。

京剧还要发展,这样的大师回国终究是利大于弊的。

你认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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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息来源:
【1】“小常宝”回家来——访旅美京剧名家齐淑芳-中国京剧期刊-2008.04.01
【2】“稚气”加“虎气”的齐淑芳-戏剧报-1985.01.31
【3】从《火凤凰》到《盗仙草》——赞齐淑芳的创新精神-人民戏剧期刊-1982.03.1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