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哎哎哎,干什么的?去去去!我们要下班了!”
“这大钟才指到两点,咋就下班了?小伙子,我就存点钱。”
“存钱?我看你是来蹭空调的吧!闻闻你这一身馊味,把我们客户都熏跑了,谁负责?看见那边那个ATM机没?自己弄去!”
“那机子不吃硬币,我这还有几张老票子……”
“那你就回家拿胶水粘好了再来!或者是直接扔许愿池里得了,别在这儿碍眼!保安!保安死哪去了?”
七月的日头毒得像要吃人,柏油马路被晒得直冒油,知了在树上扯着嗓子喊救命。
位于市中心黄金地段的“龙腾商业银行”大门紧闭,里面的冷气开得很足,把外面的滚滚热浪隔绝成了两个世界。大理石地面擦得能照出人影,水晶吊灯晃得人眼晕,来来往往的不是西装革履的精英,就是穿金戴银的贵妇。
就在这时候,旋转门“呼哧呼哧”地转动了几下,挤进来一个格格不入的身影。
林震霆,今年七十六了。
他头上戴着顶破草帽,帽檐儿都起毛边了。身上穿的那件白汗衫,后背上印着几个褪了色的蓝字——“xx猪饲料”,被汗水浸透了贴在瘦骨嶙峋的背上。下身是一条沾满了泥点子和不知名污渍的老式工装裤,裤脚卷得一边高一边低。脚上那双解放鞋,大脚趾头那儿裂了个口子,露出里面黑乎乎的袜子。
他手里死死攥着一个黑色的蛇皮袋,袋口用红色的塑料绳扎得紧紧的。那袋子也不知道装了啥,鼓鼓囊囊,散发着一股子混合了霉味、汗酸味和发酵垃圾的怪味。
林震霆刚一进门,那一股子凉气激得他打了个哆嗦。他也不是真的乞丐,这满城的废品收购站老板要是知道他在哪,都得恭恭敬敬叫一声“林爷”。只是老爷子这几年岁数大了,性子越来越怪,放着好好的豪宅不住,非要回老城区体验生活,说是只有弯下腰捡破烂的时候,才能看清楚这世道人心。
这几个月他攒了不少钢镚儿和零票子,寻思着家里那张老存折有些年头没动了,怕消磁,正好路过这家银行,就想进来顺手存了。
“干啥呢!干啥呢!”
大厅里的保安王大壮正靠在柱子上玩手机,一闻到味儿,鼻子差点气歪了。他三步并作两步冲过来,手里那个橡胶辊子挥得呼呼作响,像是赶苍蝇一样挡在林震霆面前。
“老头儿,走错门了吧?收废品的在后巷,这儿是银行!高档场所!”王大壮捂着鼻子,一脸的嫌弃简直要溢出来。
林震霆停下脚步,把草帽往上抬了抬,露出一张布满皱纹但眼神清亮的脸。他没生气,只是把手里的蛇皮袋往上提了提:“我是来办业务的。”
“办业务?你办啥业务?你是来要饭的吧?”王大壮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嗤笑道,“我们这儿系统坏了,办不了!赶紧出去!”
这时候,大厅里正在填单子的几个客人也看了过来。一个涂着大红嘴唇的女人厌恶地用手扇了扇风,尖着嗓子对旁边的人说:“哎呦,这银行什么档次啊,怎么连要饭的都放进来,真恶心,咱们还是换一家吧。”
林震霆听得真真切切。他没理那个女人,只是指了指那边的叫号机:“我看那机子亮着灯呢,要是坏了,你们还开门做啥生意?”
王大壮被噎了一下,脸上的横肉抖了抖,刚想发火,又怕在大厅里闹起来被经理骂,只好不耐烦地挥挥手:“行行行!算我倒霉!你去那个角落里待着,别乱跑,别摸这儿的沙发,弄脏了你赔不起!我去给你取个号,赶紧办完赶紧滚!”
王大壮随手扯了一张号票,也不递到林震霆手里,直接扔在了地上。
林震霆看着飘落在地上的纸片,沉默了两秒。他弯下腰,那干枯的手指捏起号票,拍了拍上面的灰。
他走到角落里唯一的硬塑料椅子上坐下,把蛇皮袋放在脚边。大厅里的人都像避瘟神一样,瞬间在他周围空出了一个直径三米的圈。
林震霆从怀里掏出一块手帕擦了擦额头上的汗。那手帕看着旧,边缘都磨白了,但在右下角,用金线绣着一个不起眼的“林”字。那是正宗的苏绣,针脚细密,若是懂行的人看了,定会大吃一惊,这手艺现在可是千金难求。
他透过那层层叠叠的人群,看着柜台里面正在补妆、玩手机的年轻柜员们,轻轻叹了口气。
“现在的年轻人啊,脸上的粉底太厚,心眼儿却太小喽。”
好不容易熬到了号。
林震霆提着蛇皮袋,颤巍巍地走到了三号窗口。
坐在里面的是个二十出头的姑娘,叫陈娇娇。这姑娘长得挺水灵,就是那双吊梢眼透着股精明算计的劲儿。她今儿个心情极差,原本约好了晚上跟个富二代吃饭,结果刚才人家发微信说不来了,说是要去陪新欢。
陈娇娇一肚子邪火没处撒,正看着手机生闷气,一抬头,就看见一张满是皱纹的老脸贴在玻璃上,紧接着一股难以言喻的馊味顺着窗口的缝隙就钻了进来。
“哎呀妈呀!”陈娇娇夸张地叫了一声,赶紧用手捂住口鼻,眉毛拧成了一个死疙瘩,“哪来的臭味!喂,老头,你要饭去外面大街上,这里是银行,不是救助站!”
林震霆把蛇皮袋费劲地举起来,搁在柜台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声响。
“姑娘,我不讨饭,我存钱。”林震霆一边说着,一边解开袋子上的红绳。
他把手伸进袋子里,抓出一大把一大把的钱。有一块的硬币,有五毛的纸币,还有那种皱皱巴巴、甚至沾着菜汤油渍的五块、十块。
“哗啦啦——”
硬币滚落在理石台面上,声音清脆却刺耳。不一会儿,柜台上就堆起了一座小山似的零钱。
林震霆又从贴身的上衣口袋里,摸出一个红布包,层层揭开,里面是一本红得发黑的老式存折。那存折的封皮都要掉色了,看着比陈娇娇的岁数都大。
“存钱,全存进去。另外啊,姑娘你帮我看看这折子还能用不,好些年没动了。”林震霆笑呵呵地把存折递过去。
陈娇娇看都没看那存折一眼,只觉得那堆脏兮兮的钱像是一堆垃圾,简直是对她那双刚做了美甲的手的侮辱。
“你有病吧?”陈娇娇把手里的笔往桌子上一摔,声音尖锐得像是指甲刮过黑板,“拿这么多破烂来恶心谁呢?几百块钱存什么存?去外面ATM机自己存去!我这正忙着呢,别耽误后面几百万的大客户!”
后面排队的一个穿着花衬衫的胖子也跟着起哄:“就是啊老头,这一堆毛票数到明天早上去啊?我都等半天了,快起开吧!”
林震霆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他把存折往前推了推,语气依旧平和:“小同志,ATM机不存硬币,也不认这种旧版票子。这是银行的规定,你是柜员,你应该知道。”
“规定?你跟我讲规定?”陈娇娇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腾地一下站了起来,指着窗口骂道,“我就是规定!你看你穿的那样,穷酸样!这一堆钱带着一股垃圾味,放进点钞机都要把机器弄坏了!赶紧拿走!不然我叫保安把你扔出去!”
说着,她竟然拿起那个“暂停服务”的牌子,狠狠地往外一推,那堆零钱被她这么一扫,“哗啦”一下,大半都掉在了地上,滚得到处都是。
一枚硬币滚到了大厅中央,转了几圈,倒下了。
大厅里不少人指指点点,有的捂嘴偷笑,有的拿着手机拍照,都在看这个脏老头的笑话。
林震霆看着散落一地的钱,那是他这几个月弯腰几千次换来的。他的手微微颤抖,眼里的光暗了下去。
就在这时,一道小小的身影跑了过来。
是个穿着大一号制服的实习生,叫许诺。小姑娘脸上还带着几颗青春痘,眼睛红红的,显然是刚被骂过。她不顾陈娇娇在里面翻白眼,直接蹲在地上,一颗一颗地帮林震霆捡硬币。
“大爷,您别急,我帮您捡。”许诺一边捡,一边把那些纸币展平。
她捡起那本被陈娇娇甩在地上的老存折,用袖子擦了擦上面的灰尘,双手递给林震霆,小声说道:“大爷,柜台那边……那边可能不太方便。那边有个自助查询终端,只要输入密码就能激活和查询,要不我带您去试试?”
林震霆看着眼前这个眼神清澈的小姑娘,心里那股子寒意稍微散了一些。他点了点头:“好,那就麻烦你了,小姑娘。”
许诺扶着林震霆走到角落里的自助终端机前。她把存折插进卡槽,机器发出“滋滋”的读取声。
“大爷,您输一下密码。”许诺挡住旁边人的视线。
林震霆伸出那根满是老茧的手指,在键盘上缓慢而坚定地按下了六个数字。
就在他按下“确认”键的那一瞬间。
原本安静的大厅里,突然响起了一阵急促而刺耳的警报声!
“滴——滴——滴——!!”
这声音不是那种防盗的蜂鸣声,而是一种极为特殊的、高频的电子合成音,直接穿透了所有人的耳膜。紧接着,自助终端机顶部的三色警报灯疯狂闪烁,红光把这一小块区域照得通红。
看到自助终端屏幕上跳出来的画面,在场的所有人都震惊了!许诺吓得手一抖,手里的笔掉在了地上,小脸瞬间变得煞白,嘴唇哆嗦着半天说不出话来;而原本还在柜台里嗑瓜子看笑话的陈娇娇,好奇地探头看了一眼那个大屏幕,这一眼,她的眼珠子差点瞪出眼眶,喉咙里发出一声像是被无形的大手掐住脖子般的怪叫……
那屏幕上,没有显示余额。
整个屏幕变成了一片刺眼的血红色。
正中间,三个硕大的、金色的字母在红底上闪闪发光:SSS。
在字母下方,只有一行加粗的黑字警告:
【绝密级创始元老账户!权限超越行长级!请立刻通知总行最高层!】
大厅里死一般的寂静,只剩下那刺耳的警报声还在回荡。
陈娇娇这种层次的小柜员,入职培训的时候光顾着学怎么推销理财产品了,哪里见过这种阵仗?她看着那满屏的红光和那从来没见过的SSS标识,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这机子坏了,或者是被攻击了。
她第一反应不是敬畏,而是某种被愚弄后的恼羞成怒和恐惧。
“好啊!”陈娇娇猛地拍了一下桌子,尖叫声甚至盖过了警报,“我就知道你个死老头子有问题!你居然用假存折攻击我们银行的系统!这是病毒!这肯定是黑客病毒!”
她这一嗓子,把周围愣住的人都喊醒了。
“快!保安!把这个老骗子抓起来!”陈娇娇指着林震霆大喊,“他想黑我们的钱!”
这时候,二楼办公室的门被猛地推开,一个梳着大背头、满脸油光的男人跑了下来。他是这家支行的经理,高伟光。这人是出了名的势利眼,也是陈娇娇的情人,平时两人在行里没少干些假公济私的勾当。
高伟光一听见警报,吓得腿都软了,跑下来一听陈娇娇说是有人“攻击系统”,再一看那个穿着破烂、满身馊味的老头,心里的火气腾地一下就上来了。
在他看来,这么个收破烂的,怎么可能有SSS级账户?那传说中的账户,全省也没几个人有!肯定是这老头拿了什么非法改装的磁条来搞破坏碰瓷的!
“把机器关了!断电!”高伟光冲着保安吼道,然后几步冲到林震霆面前,用手指着他的鼻子,“老东西,胆子不小啊!敢来龙腾银行撒野?你那张破存折里藏了什么芯片?是不是想偷钱?”
许诺见状,急忙挡在林震霆身前,声音发抖地解释:“高经理!不……不是的!刚才大爷只是输了密码,系统就显示是元老账户,可能……可能是真的……”
“真你妈个头!”
“啪!”
一声脆响。
高伟光扬起手,狠狠一巴掌扇在了许诺的脸上。小姑娘被打得一个趔趄,半边脸瞬间肿了起来,嘴角渗出了血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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