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年,因为教育大变革,我就职的教培中心不景气,直接裁了包括我在内的所有数学老师。

闲在家小半年,我咬咬牙,拿出五万块积蓄在步行街上盘了家门市,开了家“专为女性服务”的情趣小店。

生意还算不错,我在短短两个月期间就积累了几十个回头客,有农村来的寡妇,清纯的女大学生。

但我没想到,婚姻生活彻底被改变了!

七月半那天夜里,烧化了的纸钱满地乱飘,我寻思着不如回家造娃。

店门却被一脚踢开,网红脸的女人匆匆走近柜台,她穿着黑色的短裙和薄薄的黑丝袜,捧着有点显怀的肚子,一把扯过我的头发,大声嚷嚷,“有没有充气的娃娃?”

一个孕妇,买这玩意儿回去用,这也太疯狂了吧,我怀疑她是来找茬的。

女人从DIOR包里掏出一沓钱,扔在了柜台上,“快点的吧!有就包起来,没有就打电话去调货,我急用!”

我眼前一亮,被揪掉几根头发而已,哪有送上门的大生意重要。这一单开张净利润四千,都够还这个月的房贷了,人总不能为了点小膈应,就嫌钱烫手。

去货架最里面拿了个差不多的娃娃,我放在柜台上,一边用验钞机验钱,一边笑道:“多谢惠顾,一万五。还要点什么吗,我们这最近又新进了一些调情的好东西,有小皮鞭,还有……”

女人没吭声,也不看我,就拨弄了会儿那几根发丝。爱怜的摸了摸后,她又抓着头发宝贝似的闻了又闻,像是松了口气。

我觉得莫名其妙,这该不会是个变态吧?犹豫了一会后,发现没假钞,胆怯战胜了赚钱的欲望,我客客气气送女人出门。

出了门,我才发现门口停了辆很炫酷的玛莎拉蒂。驾驶座上坐着一个戴墨镜的男人,我好像在新闻里见过他,一时却记不清了。

第二天一早,我回到家里。老公正在看淮安综合频道的早间新闻,我顺带瞥了眼。这一眼,吓得我三魂丢了两魂。

新闻上那离奇去世的侯家富二代,不就是我昨晚见到的那男人吗?他上周就去世了,那我见到的还能是人吗?

老公拍了拍身边的空位叫我去坐,还吐槽,“这些新闻为了钱,真是什么瞎话都敢编啊,比我们新媒体人还狠,说什么验尸房里又多了具美艳女尸,是人为还是灵异事件。”

我抬头看了眼屏幕,正对上女士年轻漂亮的脸,还有微微隆起的小腹。更要命的是,女尸的手里还死死的抓着几根头发。

“哇”的一下,我吐了。

老公连忙坐过来,拍了拍我的后背,眼神里闪过了一丝什么异样情绪,但我慌得不行,一时没能抓住。

“是不是有了?”他特别殷勤的去拿了验孕棒来。

我心情大起大落后,定了很多,就去卫生间试了下。两条杠杠,捧着验孕棒,我崩溃的心情一下子就淡了。

就算是为了保住孩子,我也要安抚自己劝住自己,顾客的离奇死亡只是个意外。我不能多想,毕竟疑心易生暗鬼。

我照常拿出钱包,把一周的收入摆在茶几上,和老公一起对账。

数着数着,老公突然惊叫了一声,骂了句:“兔崽子搞什么呢,竟然拿假币糊弄我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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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啦”几声,他把冥钞撕成了碎片。

我后背一阵发寒,赶紧翻开零钱,又从里面找到了几十张冥钞,和那孕妇给的钱刚好能对上,“老公,我可能遇上事了……”

“咚咚咚!”敲门声打断了我到嘴边的话。

老公皱着眉,开了门,进来的是两个中年警察,他们的胸前挂着执行记录仪,脸色严肃的看了一圈客厅。

他们走到我前面,板着脸问:“你是沈清清?”

我吞了吞口水,点了点头。

“有证据显示你涉嫌一起连环杀人案,所以我们过来给你录口供。”其中一个国字脸警察解释了一句,而后掏出手机,“照片上的人,你见过吗?”

照片上的正是行为诡异的孕妇,我害怕的浑身颤抖,这可是一条人命,或许还不止!要是被扯进去,说不定要被执行死刑啊!

“她来过店里,买了个成人娃娃,我就那会儿见过她一回啊警官!我店里有录像,你们随我去看。”

坐上警车,我们到了小店里,我调出摄像,拉动进度到那天凌晨一点。画面里是我瞌睡的场景,然后响起了高跟鞋的声音。

“你们看!”我让开位置,警察们凑到了电脑前。

可是画面在女人进店的瞬间,就变成了一片雪花状,连声音都变成了各种尖锐的叫声和哭声。

我反复拖动鼠标,却还是没有任何证据证明我说过的话,我吓得一屁股跌坐在地上,“怎么会这样?”

两位警察对视了一眼,国字脸的那位李警官肃声道:“法医看过,林小姐死亡时间是七月半凌晨一点多。有证人说,林小姐最后给她打电话时,说刚从你店里离开。”

一连串的事情让我崩溃了,扯着头发,我忍不住哭了出来,“真的不是我!她买完东西就被人接走了。”

我不知所措的看向电脑,视频里,滋啦的声音消失,画面恢复正常的时间,刚好是一点出头!

下午,我被带到了警局,说是要问询。

“她是侯启泰的情妇,去你那里买成人娃娃不稀奇。但侯启泰已经死了,她一个刚失去情人的女人,买那玩意儿做什么?”问我的是个中年女警,脸色疲惫,眼下一片乌青。

我配合的回她:“我不知道,但她当时就给了现金。我是开门做生意的,没有理由不卖,也不好过问客人的隐私。”

她严肃道:“你说有付钱,钱在哪里,我们去做DNA查证。”

我无奈道:“不知道为什么那天明明收了现金,可是今天早上一看,却是一叠冥钞。”

女警扔下签字笔,重重的拍了两下记录本,“我在严肃问你的话,你认真点!哪个正经生意人会收冥钞?”

我沉默了好一会儿,拼命组织语言,“我三十年来从未犯过事,请您相信我!我从前不认得这女人,无冤无仇的,也没理由害她。”

“你是没有杀人动机,但是线索卡在你这里才断了!经查实,林小姐的死和侯启泰的死有关……”

女警话没说话,突然门被一脚踹开,李警官走了进来,让女警先去休息,然后接着盘问了我很多细节。

最终没查出所以然来,我做了笔录,就被送回到了办事大厅。

老公担心我,说:“老婆,事情的来龙去脉我都听赵警官说过了,我也反复和他核实过我们的工作和生活,没有疑点。”

我克制着孕吐反应,苦笑:“希望警官们早点查清事情,给死者一个公道,也让我早点摆脱嫌疑吧。”

老公又安抚了我几句,之后开车带我去妇幼保健院看诊。

果然,我怀孕了,已经两个月了,老公高兴的要疯了,我却笑不出来,“最近那起连环杀人案说是专门针对孕妇的,已经死了七人。”

老公沉默了。

过了一周,我歇得差不多了,回到店里。

夜里,我正在吃螺蛳粉,突然看见门被吹开,一阵很浓的香气传了进来。我刚吸了几口,眼前突然一黑,瞬间失去了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