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政法大学法与经济研究中心教授、博导刘纪鹏认为,应考虑用价格锁定和股改挂钩的方式,而时间锁定方式则应放弃。

我们有些经济学家反思一下,每当这个市场起来的时候,他们说的是什么,大家去检索一下他们的言论,每当股市跌的时候他们又在说什么?这次是美国大力救市了,他们的经济理念受到了严重的冲击,怎么解释?他们长期以来照搬照抄,所谓西方的理论套在中国实践上,基本上是走不通的。所以在这个时期,我要想表达的,今天讨论的资本市场问题,不是股市一个孤立市场的问题,在中国改革的发展路上,这三十年总结当中,资本市场和股份制是最大的亮点,股份制就是公司、股票和股市三位一体,而在这个亮点上我们可总结的是什么?那些所谓的经济学家在这个问题上他们做了些什么?在某种意义上照搬照抄,试图否定中国特殊改革的经验道路,这就是他们做的一切。因此在某种意义上说,激进改革者、照搬照抄者,反面影响着我们的决策和领导者,他们可能又是所谓的激进改革者,才是我们这个时期最大的威胁。因为反对改革者在这个时期是没有市场的,其实东欧国家无一不是如此。

所以今天在这个时期讨论股市问题,不管是悲愤也罢、悲壮也罢,要说的话很多,但首先要解决的是理念问题,是认识论和方法论的问题,结论就是,这个股市的下跌是不正常的,是危害极大的,不仅仅是对我们现在的经济、对今天破坏极大,而且还对我们的明天铺上了一层阴影。不仅对国内改革,现在资本市场一停滞下来,所有相应的配套改革全停下来了,不管是国企改革、金融改革,克服中国的金融矛盾问题,还是解决整个国民经济战略性重组的主战场地位的确立问题,不得不全停下来了。

2007年我们经历了非常辉煌的一年,英国人说是“资本大国崛起”,美国人说是“金融大国的雏形在形成”。我们以4600亿的IPO融资化解了多少矛盾?我们今天中国有这么多好项目,这么多存量,难道还怕一点儿股市涨吗?还怕一点儿外来热钱吗?我们化解了银行的流动性问题,解决了通胀问题,很多结构性的矛盾归根到底都有待于在这个时期被一个强大的资本市场解决,可这一点被多少人认识了呢?如果我们就事论事说得清楚吗?市场走到今天,既然是不正常的,那真实的原因是什么呢?我想,就我们的特殊情况来说,资本市场本身特定的因素,一些特殊的政策因素,这些可能是人为的,在主客观上,由于认识上对待股市的看法还存在着这样那样的分歧,但在出台一些政策上,也就出现了一种非常奇怪的现象:西方的经济在衰退,从95年以来,中国就是世界经济沙漠中的一片绿洲,所有西方的经济学家都是这么看的,2007年达到了一个非常理想的状态。但是为什么我们的资本市场从2001到2004被推倒,暴跌了不正常的五年,和中国的国民经济发展水平不相适应,怎么刚好了一年就又下去了呢?

从去年一系列打压,有些打压股市的政策,到今年很多指导思想上的看法,我们不能说这些都是正常的,这些都是客观造成的,而是主观上,我们的宏观经济面始终在持续上涨,我们的GDP至少是美国的五倍,按上个月3.3的数字,也是四五倍。我们上市公司的基本面去年这么好,超出了大家的理想,我明确地说,这样下去,虚拟经济对于实体经济的影响,在股市上四季度就会进一步恶化,上半年已经反映出来了,是出人意料的坏,还会进一步恶化。它所有的功能丧失了,每一个上市公司没有把这个公司做好的冲动,因为在这个时期所有的利好都将被最大的利空所淹没,谁还要出利好呢?有什么用呢?没有任何利益驱动,而这样的价格信号又表明什么呢?主观上的不努力也可以造成经济的破坏。所以我要讲的是,中国的股市,为什么在中国经济成为国际经济沙漠中的绿洲时,中国的股市却成为了沙漠中的重灾户?而且对这样的股市跌到如此程度,我们既不反思它的原因,也没有任何果断措施,所以在指导思想上可能认为,到了这个点位,过了奥运还要过完残奥会,都平安渡过了,可能我们才会想起这个可怜的股市,因为股市跌下来就没有风险了,这是一种普遍存在的观点。

所以我想,在股市下跌的原因当中,从总结原因的过程中,对中国股市泡沫多寡的问题,刚才叶檀提到,我们的沪深三百已经低于市盈率15倍,我们的市值已经从30多万亿到14万亿了,20万亿的财富啊!中国股民在十七大增加财产性收入,在我们很多领导强调要防止股市大起大落的背景下都消失了。这种现象背后蕴含的是什么?所以我想,股市暴跌的原因要从主观上、从政策上找,其中一个很关键的问题,我特别想提提大小非的问题。大小非的问题非常复杂,因为我们这些都是拥护股改的,都是股改的坚定推动者和参与者,但今天,面对这样一个主要矛盾,不仅仅是大小非的持续释放,而且是限售股、新老划断限售股的不断增加,股改时是4.5亿(?万亿),现在1.18亿,我在当时就呼吁,新老划断之后,我们在4000点到6000点之间发的这些股票,有哪一个向投资者强调了,股民你们千万要注意,你们现在买的是全流通股票,不再是股权分置时期买的股票,我们这个时期买的股票IPO价格居然比股权分置时期价格还高,监管者难道没有责任吗?为什么不在这个问题上大张旗鼓宣传,一个新的时代来临了,千万不要再按股权分置时的高议价、高市盈率申购新股了,有人讲过吗?我们记者讲过两次这样的问题,我讲过什么叫股权分置改革后。特别是在晓求他们人大一年一届的会议上,我说不要盲目乐观,现在根本不叫股改后,以为自己成功了,大小非还没动呢,无非就给了你几股,新老划断的问题为什么不大张旗鼓的宣传,花了我们这么长时间、这么多人力物力财力推进的股权分置改革,在新老划断的一瞬间,第一支新股一定要大张旗鼓宣传,你们现在不要再高额市盈率来IPO申购了,现在已经是全流通时代了,有人宣传吗?所以这一个时期的责任,我不想多说,但大小非的问题在今天,为什么我们的监管部门就这么不回避这个时期的矛盾呢?这个时期的舆论导向都是大小非根本没有出来,如果我们看到背后的交易所是怎么做大小非工作,不让他们出来的,如果我们要看到大小非本身在这样的低价上他们可能还在期盼明天还有未来,那么他们能不出来吗?

反之,这个时期有经济学家写的文章就喜欢谈领导爱听的,大小非和股价,和我们市场的指数正相关,就这一个观点,就对我们的监管部门起了很大的误导作用,大小非只有在点位大盘高时才出来,低时他们不出来,这个思想是非常要命的。就这篇文章。于是我们的媒体也要反思,一个时期都在宣传大小非不可怕,这是一个明摆的问题,为什么都要这样引导呢?这样引导的结果不是简单的使我们淡漠了对股改的反思,重要的是我们找不到今天资本市场下跌的最主要的矛盾。所以,我特别希望,我们不要再闭着眼睛,一意孤行地说自己想说的话,而是要听听市场的反应,人家在笑话你,别再这么说了,你说的话现在连傻子都不信了,大小非的问题,解决的思路,首先肯定我们这些人不会否定股改,我们也更不会退回到股改原来的起点去。同时中国的股市也不是救市的问题,我一直不赞成这个词,中国股市缺钱吗?

网易财经:那你觉得应该用什么词汇来表示?

刘纪鹏:是的,我后面要说,不缺钱,有的是钱。所以刚才说认准了平准基金,平准基金也没用啊,就是找到平准基金往哪儿出,种种种种,不是钱的问题,现在中国苦恼的都是钱多的苦恼,外汇储备一千多亿进来也用不着,核心问题是信心,信心的核心问题是我们现在的政策。所以对于大小非,我们为什么这么坚持一定要时间锁定而不是价格锁定呢?股改以来我就拼命在讲,当然有些情况我不好讲,就从股改推出前几个月筹备的方案就是考虑用价格锁定和股改挂钩的方式,但这样的思路被有些人三言两语就否掉了。所以作为一个学者,我深深感到权力的重要性,你没有权力,空有报国之心,没有报国之力。

所以这个过程,对于我们前期单一送股的过程,在这里我不想多讲,我历史上都写过这样的文章,必须引起高度警惕,但今天我们要解决的办法还是一句话,重新回到用价格锁定取代时间锁定政策,我们一看星期五证监会的政策,给我们的大非发债,发了债了还是时间锁定,往后拖一年,券商拿着这股,你说还要再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