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居民张桂兰(左)与杨林贵介绍楼组自治的情况。早报记者 张栋 图

早报记者 邹娟

今年的重阳节,普陀区石泉新村居民张桂兰家中格外热闹。他们请来楼组里22名老人,在家中办起聚会——公布过去一年楼组的收支状况,表扬楼内的好人好事,公布“好子女”、“好母亲”、“好婆婆”、“好媳妇”、“好邻居”、“好妻子”的评选结果。

目前,普陀区石泉街道正在各居委会试点类似的居民、楼组自治。老年“谈心室”、楼组自选“领导小组”等自治管理形式纷纷兴起,街道有意推广这一自治自管模式。不过,也有不少参与人员表示,推广自治模式难统一,年轻人多的小区更难推广。

活动室演变成谈心室

在普陀区石泉街道石泉新村第一居民区,有个众所周知的“谈心室”。不过,这个谈心室最初只是量血压的老年活动室。

志愿者陈美华可谓“谈心室”的创始人。因为有医务工作的背景,退休后,她便义务在老年活动室给居民量量血压。久而久之,居民不仅去医院之前都要来咨询她“这毛病要不要紧”,一些生活上的烦恼也会跟她倾诉。

在石泉新村第一居民区,“老龄化”现象很明显。每年重阳节,居委会都会给80岁以上的高龄老人送上长寿面。今年,这样的人口有500多名。

“一个普遍的现象是老人心里不舒坦,要么不愿说,要么子女没有时间和耐心听他们说。其实,很多事情,老人说出来也就舒坦了。”

意识到这一点,陈美华渐渐开始倾听老人“诉苦”。再慢慢地,活动室变成了“谈心室”,志愿者也来了。

居民徐师傅平日喜欢唱戏曲,有时声音大了吵到邻居。一个偶然的机会,徐师傅到谈心室量血压,志愿者借机“套几乎”了解到,徐师傅离职后没找到正式工作,到退休年龄没有劳保,爱人身体也不好,日子过得紧巴巴。交谈中,志愿者告诉徐师傅,在买断工龄10年内,可以到街道相关部门申请办理退休,自己只要承担部分差额就可以。徐师傅立即到街道咨询,工作人员一查对,申请正及时,因为再过一个月徐师傅就不能享受政策优惠了。

七个人管理一幢楼

只要有陌生人走进石泉新村第一居民区1号楼,立即就有阿姨上前询问,当得知早报记者要找楼组长张桂兰,立即就热心带路。

“我们楼组基本没发生过盗窃。”张桂兰的丈夫杨林贵介绍。2012年开始,这幢楼开始实行楼组自治,自选“领导小组”:包括楼组长、“书记”、骨干(每层一名),大家分工明确。杨林贵将他们的楼组自治总结为“六自诀”:人员自选、规章自定、困难自助、矛盾自解、资金自管、氛围自造。事务完全透明,全部公布在楼下张贴栏。

此外,楼组互助基金也是自治的一项重要内容。上世纪90年代,石泉路街道接纳了一批下岗职工,这批居民中有些患重大病无处报销医药费。当时,居民区党总支在楼组里发动党员“一日捐”活动。日复一日,自筹资金的做法从党员间推广到全楼组,“楼组互助基金”由此诞生,街道还1 1拨款支持邻里互助。现在,楼道里只要一贴出“朋友们请注意”的红榜,大家总在两三天里主动响应。

当然,杨林贵坦言,他们楼组之所以能自治,一方面是人不多,总共20户人,另一方面,大家住的时间长了,总归彼此熟悉,“底子好,换幢楼,未必就能做到。”

面临“模式之困”

石泉新村第一居民区党总支书记郑晓军感慨,居民的力量比居委会大。最近两天,小区里一名老志愿者不仅不愿参与社区活动,还几乎一夜白头,居委干部问情况他不愿意说,谈心室的志愿者后来问出来,是老人的孙女不幸查出糖尿病。

楼组自治更是让郑晓军大呼“减负”,“很放心”。比如小区试点自治的两幢楼,楼道内没有任何杂物堆放,居民家门口的临时垃圾都会被邻居随手扔进垃圾桶。邻里见面都是笑着打招呼的。

因为第一居民区试点效果好,石泉街道打算在更多的小区试点楼组自治,但是排摸下来有两个难点,一是人选怎么选,居民没有统一意见;另外,每个楼组情况不一,试点的模式不能一概而论,特别是在年轻人多的小区,邻里意识比较淡,“敲开门都是难事,更别说主动参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