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报记者 钱恋水

“创作过程中如果我觉得哪里有麻烦,我就会略过,不过度琢磨才会有新意。”前晚,陈珊妮对早报记者讲述了音乐的轻与重,视觉与听觉,以及她自身矛盾的特质,“我不喜欢归类,不在意冲突性的东西共存。”

东方早报:据说《低调人生》的创作过程非常顺畅,和之前精心规划主题的专辑有不同,是吗?

陈珊妮:是的,因为对自己想要的东西太熟练,因此规划反而显得不自由。《低调人生》是上一张专辑的延续,我只是想把之前没说完的东西说完。

东方早报:会有需要琢磨的地方吗?

陈珊妮:哈哈,如果我觉得哪里有麻烦,我就会略过。不过度琢磨才会有新意

东方早报:这张专辑除了吉他等小部分,基本上,从编曲、词曲到演唱、制作都出自你的手。独行侠的感觉怎么样?会不会越来越独行侠?

陈珊妮:拼贴其实是很有意思的一件事。当然,拼贴每个人都可以做,但同样的素材出自不同人之手后气质差异会很大。我对音乐的兴趣已发展到对各种音响的兴趣。对于各种音乐的可能性,我都会凭自己的直觉去探索。

至于与别的乐手合作,这看机缘。我想到什么就会马上去做,可能刚约了个音乐人,合作的时间还没到,我已经做完了。

东方早报:你的歌画面感特强,做音乐的时候会有画面同时存在吗?

陈珊妮:我对视觉和听觉同样热衷,但写歌时画面不一定在那里,更多的时候是一种通感。

东方早报:《低调人生》的编曲轻而词意重,做音乐时你的考量的是什么?

陈珊妮:很多人都说我的音乐曲风很轻盈,但我自己从来不这么觉得。比如歌曲《低调人生》,没有贝司,人声的吟唱很流畅,这里面有一种不自然的失衡。在我的审美里,这其实是很暴力、很有力量的。

东方早报:两性关系这个话题你写了那么多年,觉得想说的都说了吗?

陈珊妮:这个话题大家都喜欢。对我来说,很多歌词仔细看并不是你想象中的情爱。遗憾的是以前还会有很多人在网络上讨论,现在愿意讨论的人越来越少了。很多时候创作不是一个人的事,很多东西是由听的人完成的。

东方早报:这个行业有很多“乱力怪神”,你一直很酷,怎么做到的?

陈珊妮:专注自己喜欢的事,有把握的事就做,没把握的就不做。复杂的人际关系我也不擅长,所以只找简单有才华的人合作。

东方早报:大家都喜欢给你扣女性主义的帽子,实际上呢?

陈珊妮:那是大家找不到人,我刚出道的时候就敢讲“同志”婚姻的东西,所以这顶帽子就给我了。

东方早报:你喜欢粉红色,喜欢Hello Kitty,那么多年,大家还把这个作为你的一个特别的点乐此不疲地念叨。

陈珊妮:这点我也觉得很奇怪,好像喜欢简洁的东西,喜欢学院风就很正常,喜欢粉色就不正常。为什么大家要有那么多限制?我从来不觉得这在我身上是矛盾的存在。

东方早报:那你身上有真正自己觉得矛盾的特质吗?

陈珊妮:没有。我的思考方式不是那种非A即B的。我不喜欢归类,不在意冲突性的东西共存。

东方早报:你曾经说过认真做音乐的人的困境——在这个时代,不懂营销不识新渠道不会包装的只会做音乐的人死得最快。对此有更多思考吗?

陈珊妮:我不会主动思考这个问题,因为我没切实的办法和准确的判断。如果我一半在流行里,一半在绘画、摄影等其他领域,空间开阔后面对困境也许会好一点。如果完全放在流行里,我会思考现场穿什么、说什么励志的话,但很多时候又觉得这样是在浪费时间,所以选择不去多想。

“很多人都说我的音乐曲风很轻盈,但我自己从来不这么觉得。比如歌曲《低调人生》里有种不自然的失衡,这其实很有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