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钟强   华东医院麻醉科副主任医师,著有长篇小说《医恋》和《日出月入手术室》

一说起手术室亲热戏,人们就会觉得很奇怪,手术室不是人们托付生命安全的神圣场地吗,是医院里救死扶伤的重要场所,在这种地方也会有亲热戏?其实,此亲热戏非人们经常在电影里看到的亲热戏,而是发生在医务人员之间特有的亲热动作,很独特也很有趣味。这话得从电影《医缘》手术室发生那段戏说起。

女主人公叫韵霞,先是到东华医院实习,后来成为该院妇产科医生。一天,她在东华医院手术室洗手池处刚洗好手,举着双手,准备上台时,正好遇上老师李晓强,她环顾周围看见没其他人后就侧着头对他轻声说:“亲热一下。”李晓强先是一愣,随即探头在她的额头上轻轻碰一碰,两人微笑着走上各自岗位。

岂料,这一幕被路过的护士时尚李和钱小花看个正着,时尚李对钱小花也说道:“怎么样?我们也亲热一下吧。”“好。”

钱小花探出头,哪知时尚李用力过猛,只听见“砰”的一声,她的头重重撞在钱小花头上,她居然还兴奋地问:“亲爱的,感觉怎样啊?”被撞得稀里糊涂的钱小花摸了摸头,哀怨道:“头晕得厉害。”……

为何说它很特别?答案是因为人们通常认为的亲热动作无非是握握手,或者拥抱一下,好像都须有手的参与,而这个“亲热”的动作就是手绝对不能参与,只能以两人的额头轻轻碰一下。人们不禁会问:为什么在手术室里会产生这样奇怪的“亲热动作”?如果真想一究其产生的原因,只要了解手术室里无菌的概念,就可以非常理解出现这种“亲热动作”的原因了,因为医务人员上手术台之前必须经过严格的消毒,双手不仅要洗得干干净净,而且还要用消毒液来消毒双手,在整个手术过程中绝对不容许去接触污染的东西。可在手术室里,医务人员有时候洗好手后会因为突然碰到一些高兴的事,或者遇到非常知己的同事,这时候觉得光打个招呼还不够,那就“亲热一下”吧,可此时两人已经不能热情握手,更不可能豪情拥抱,唯一还能相互接触的似乎只有头部了,怎么办?为了表达深深的友情,那就用头部轻轻碰一下,点到为止。

这种手术室特有“亲热动作”之所以说有趣,是因为得掌握力度。任何一方,如果力度过大,那就会把对方的头撞得七荤八素。说这是技术活,还真不为过,只有在手术室才可以遇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