舆论高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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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日,中纪委副书记、中纪委常委接连在《求是》和《人民日报》上发表署名文章,而《环球时报》则将“中纪委整肃在港央企”消息引入内地。

有迹象表明,中纪委的反腐大业正在进入攻坚克难再动员阶段。

攻坚克难

《人民日报》昨天刊登中纪委常委、最高人民检察院党组副书记兼副检察长邱学强署名文章《坚决把反腐败斗争进行到底》。文中所述“反腐败斗争的基本任务”引发舆论关注:“习近平同志指出,必须把惩治腐败放在突出位置,坚持 老虎 、 苍蝇 一起打,既坚决查处领导干部违纪违法案件,又切实解决发生在群众身边的不正之风和腐败问题。这些重要论述深刻揭示了如果只打 老虎 不打 苍蝇 ,就不能从根本上消除腐败产生的基础;只打 苍蝇 不打 老虎 ,只能是养虎遗患,严重损害党和国家肌体健康。面对当前腐败易发多发的情况,我们要牢牢把握现阶段反腐败的基本任务,坚持以治标为主,为治本赢得时间、打好基础、做好准备、积累经验、赢得主动。”

中央纪委副书记李玉赋学习总书记讲话的表态稿,则通过《求是》杂志5月刊发表。在强调“严格执行党的纪律,使纪律真正成为带电的高压线”时,文中声明:“纪律从来都是具有强制性的,不允许搞变通、做选择。每一名党员、干部都应无条件地遵守党的纪律,即使个人意见正确、工作能力强、地位比较高、资格比较老,都不能作为不服从纪律的借口,必须按照党的纪律行事。不自觉遵守的,必须强制执行。”

“打老虎”与“拍苍蝇”之间的关系,这一年多来始终是民间针对反腐议题的重点讨论对象。尽管省部级高官落马数量已让国人有目不暇接之感,但被吊足了胃口的舆论,总在热烈揣测会否有更大的“大老虎”被掀翻,而这也是为什么三峡集团人事变动和国家审计署进驻国家电网公司都能引发舆论骚动的原因。

所以,中纪委两位领导的公开表态,可以看做是一种对民间吁求的响应。

央企风暴

对国企央企的监管,因其权钱紧密结合因素,亦备受瞩目。

3月26日,中央纪委、国资委曾召开专题会议,中纪委副书记杨晓渡向113家央企纪委书记(纪检组组长)传达了王岐山指示,文件逐级下发之后,十余家央企就反腐密集表态。作为国资委主任,张毅更承诺“要毫不含糊地落实央企纪委书记(纪检组组长)不分管其他业务的要求,确保聚焦主业、专司纪检监察”。而这一“专职反腐”的时间大限正是刚刚过去的5月1日。

在此背景下,《环球时报》昨日发表《港媒爆中纪委整肃在港央企,贪污卖国将遭严查》,将这则近日已在微博微信上热传的消息正式向内地公布:“香港媒体5日披露称,华润集团前董事长宋林涉嫌严重违纪案引发连锁反应,中纪委针对在港内地官员和央企高层的反腐风暴正在进一步扩大。中纪委上月拍板通过,针对央企在港澳人员进行反腐大整顿,将对华润、中银、中信、光大国际及招商局这五大中资集团进行审计。”

反腐维度进一步延拓至香港,自有其十万火急之处。按照文中所引港媒描述,“王岐山曾直斥 贪敛、堕落到某一界线会利令智昏,为外国政府效劳,有意提供政治、经济金融等机密情报,不择手段窃取情报 ,警告涉贪腐官员不要自以为聪明、好运,中纪委将不惜一切代价彻查到底…… 而中央最担心的,就是这些官员贪腐堕落到最后通敌卖国 。”

此外,在这篇昨日刊遍各门户首页的报道中,社科院中国廉政研究中心副秘书长高波还获邀公开谈及甚嚣尘上的“央企高层当中相当部分都是官二代”之事:“港澳央企反腐和内地相比有很大特殊性:一是企业一般强调属地管理,而香港生活环境与内地有很大区别,比较开放自由,一些所谓奢靡的生活会对一些人产生影响;二是一些企业是由于历史原因形成的,在经济功能的基础上还有政治功能,对其工作人员的考核评价等可能会有特殊性;三是从监管本身来讲,他们离得较远,出现监管真空的可能性更大。”

如果考虑“历史原因”、“政治功能”,那么王岐山的拍案而起就显得更加勇往直前。此前,根据《人民日报》旗下的《中国经济周刊》报道,宋林与山西金业煤焦集团董事长张新明“有牵连”,而张新明又曾通过神秘富商周滨亲属秘密运作买官事宜。

模式创新

战果之外,模式也在创新,能够下去走走不只有巡视组。经中纪委书记王岐山批准,4月18日至19日,中央书记处书记、中央纪委副书记赵洪祝到辽宁调研。此后,中央纪委其他驻会副书记也分至各地调研,如黄树贤到河南、李玉赋到天津、吴玉良到浙江、张军到贵州、陈文清到广东、杨晓渡到甘肃调研。据中纪委网站介绍,七位中纪委副书记有三大调研目的:“全面评估十八大以来反腐的成果;通过中纪委领导的集中调研,为下一步制度建设积累经验;净化和整治纪检干部队伍中的违纪违法及腐败分子。”

在中纪委众多模式创新中,网站建设颇为醒目。昨天的《人民日报》还以头版导读的高规格刊出《透视互联网时代的反腐新平台》,为“鼠标直通中央纪委”喝彩:“大道不畅,小道必昌。面对群众的反腐热情,只有打开正门,让群众便于监督、敢于监督,人民的监督力量才能够充分发挥。据中央纪委信访室有关负责人透露,中央纪委监察部网站开通后,网络举报数量呈现明显上升之势。2013年9月2日至2014年5月2日,8个月共收到检举控告类网络举报74049件,是网站开通前8个月的近2.5倍。”

“网站是前台,支撑在后台”,众所周知,中纪委反腐的最大支持者其实就是习近平和王岐山。

从这个角度来看,《人民日报》海外版下属的海外网4月24日全文重登习近平1990年发表的《秘书工作的风范——与地县办公室干部谈心》,并配发“学习小组”文章《习近平谈秘书工作:别认为靠山硬就有恃无恐》,个中深意均有现实指向。

去年以来,云南、广西、河北、山东等多地取消市县级领导干部的专职秘书,根据财新传媒总编辑胡舒立前天发文判断,“此举与反腐风暴显然并非巧合”,“这一规范不仅针对秘书,更多地指向他们所服务的官员”。

秘书是十八大后反腐新闻中的高频关键词。最高党报选在当下旧文重推,应该是为奠定“打虎”胜果而实行舆论铺垫。此稿发布前,曾与原海南省副省长冀文林并称“秘书四人组”的原四川省人大常委会副主任郭永祥已被“双开”。上周二,十八大后首个落马省部级高官、原四川省委副书记李春城也被确认案件进入司法程序。看来,震惊中外的四川窝案即将收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