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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2”新疆乌鲁木齐严重暴力恐怖案件发生,中央部署全国范围严打行动。

以一年严打暴恐专项行动为标志,中国的反恐声势已被提升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

“全国一盘棋”

“在接二连三的暴恐袭击中,暴恐分子精心选择时机,以残害无辜群众的暴恐行径,制造恐怖气氛和轰动效应,以此向党和政府示威施压”——在“5·22”新疆乌鲁木齐严重暴力恐怖案件发生后,《人民日报》并没有避讳承认暴恐分子的有意挑衅意图,这恰恰说明了中央高层想要“硬碰硬”的决心。

3个月连续3次震惊全国的暴恐事件,3月1日是选择在全国两会开幕前夕,4月30日是选择在习近平上任总书记以来首次视察新疆的行程刚刚结束之际,上周四,习近平在亚信峰会上首度宣誓要对恐怖主义采取“零容忍”的余音仍在,乌鲁木齐便遭遇了更加惨烈的平民伤亡。

与之相对应,最高领导人的批示也是一次比一次措辞严厉。

昆明“3·01”案件事发后,习近平指示中的主旨在于“依法从严惩处暴恐分子,坚决将其嚣张气焰打下去”,以及“深刻认识反恐形势的严峻性复杂性,强化底线思维”。

乌鲁木齐“4·30”案件事发后,习近平进一步强调“反暴力恐怖斗争一刻也不能放松,必须采取果断措施”。

及至本次案发,由新华社播发的最高批示中有了更加具体的要求:“全面加强社会面巡控和重点部位防控,严防发生连锁反应。”

事实上,即便没有发生“5·22”严重暴力恐怖案件,“社会面巡控和重点部位防控”也已经在全国范围内部署展开。5月22日当天早晨出版的《南方周末》封面文章就是《安保大升级,反恐常态化》:“最大限度地将警力摆上街面,是公安部对中国各地警察提出的新要求。这项名为 立体化社会治安防控体系 的行动,于3月16日向全国推开,要求实现 武装巡逻、动中备勤常态化 ,以 最大限度挤压违法犯罪活动空间 ,增强民众的安全感。”

原本局限在新疆的一年严打暴恐活动专项行动,在两天之后扩展到“以新疆为主战场,其他省区市积极配合”的全境范围,则进一步表明了中央高层想要将暴恐分子“一网打尽”的意志。根据公安部网站昨日通报,此项“全国一盘棋”的决定是“经中央批准,国家反恐工作领导小组决定”。

战线延展至全国,战术也有显著改变——改被动防范为主动出击,向防微杜渐、查找苗头的方向发展。

根据新华社通报,在22日晚召开的全国反恐怖工作紧急视频会议上,中央政法委书记孟建柱除了要求“严惩一批暴力恐怖分子”,还提出“发现一批、深挖一批”,并针对反恐首度公开提出官员问责制。

《人民日报》则呼吁,“要打一场反暴恐的人民战争,发动广大人民群众检举揭发暴恐分子及其幕后操纵者”。

作为自治区主政者,张春贤在《新疆日报》上同声响应,发布了“战斗警报”和“冲锋号”:“牢固树立没有与稳定无关的地区、无关的部门、无关的人……采取超强硬措施、超常规特殊手段……重点围绕暴力恐怖和宗教极端团伙、制枪制爆窝点、恐怖训练窝点,以及具有现实危害的暴力恐怖和宗教极端分子、暴力恐怖和宗教极端违法犯罪在逃人员,发现一批、深挖一批、严惩一批。同时,管控一批涉恐、涉宗教极端重点人员,整治一批与暴力恐怖活动密切相关的突出治安问题和重点乡镇村。”

誓师

“打出实效”,同时也要“打出声威”。通过举行新疆军警民联合武装巡逻暨严厉打击暴力恐怖活动专项行动誓师大会,就是一种“声威”。

空前严厉的措辞,在“5·22”之后的中国媒体上接连出现。

案发次日,《人民日报》头版发表评论员文章《“零容忍”铲除暴恐分子》,特意引用了一段来自新疆同胞的微信宣言:“从现在开始,新疆只有两种人,热爱和平的普通人,和不知死活的亡命歹徒。从现在起,新疆只有两种声音,严惩不法分子,和安抚无辜伤员及家属。从现在开始,新疆只有一种心情,捍卫我们的和平生活,绝不允许任何人触碰我们的底线。从现在起,新疆只有一种态度,反恐维稳,军民一心,绝不手软。”

而在由新疆维吾尔自治区主席努尔·白克力出面发表的电视讲话中,更以“极其卑劣、极其残忍”、“惨绝人寰”、“泯灭人性”、“穷凶极恶、惨无人道”、“反人类、反社会、反文明”等一系列“最严厉谴责”词汇呵斥暴恐分子。

《新疆日报》昨天由乌鲁木齐市天山区白大寺伊玛目阿布都西克尔·热合木都拉等出面,强调“伊斯兰教倡导和平,反对暴力”:“作为一名爱国宗教人士,我坚决支持和拥护党中央的重大决策,并积极协助党和政府做好广大信教群众的宣传引导工作,把伊斯兰教基本教义中含有和平、团结、爱国的思想贯穿到讲经、解经中,增强信教群众抵制宗教极端思想渗透的能力。”

“需要的是时间”

基于暴恐事件接连发生,近日来多有民间智库将习近平在经济领域的“新常态”思维引申至反恐话题,根据智谷趋势研究中心援引澳大利亚“经济与和平学会(IEP)”关于近年来全球恐怖主义状况发展的研究,全球范围内的恐怖主义态势在2002年到2011年的十年间急剧升高,而涉及中国的恐怖主义活动在2008年后也呈现明显增长态势,中国所受到的恐怖主义威胁在全球范围内已属于中等偏高,2011年排名全球第23位。

不过,从“5·22”案发后的舆论导向来看,新疆官方正在努力让全国民众相信,张春贤主导的“抓民生和稳定,不能一手硬一手软”仍是治疆大计。

22日当天午后,天山网即在首页刊出《乌鲁木齐暴力恐怖事件说明了什么?》:“近来如此密集的暴恐案件发生,这当然说明新疆的暴力恐怖势力已经形成组织化。但另一方面,可能恰恰也说明分裂恐怖主义感到了强烈的生存危机,所以他们试图通过更为密集、恐怖的暴力活动,来加强新疆的紧张感,打乱政府近段时间来越来越有效的治理措施,造成民族间的仇恨心理,从而扩大自己日益缩小的生存空间。这样说的理由是,政府这几年来,改变了以往较为单纯地高压、控制的方式,不仅加大了对于民生尤其是南疆农村地区的民生扶持;另一方面,通过大面积的住村干部直接进入乡村,帮助乡村各方面的建设,尤其是注意搞活南疆农村缺失了的文化建设,而且这种建设也明显注意了发挥维吾尔文化中的世俗、欢快性的优点;在半民间性质的舆论空间中,有越来越多的维吾尔同胞,尤其是维吾尔知识分子也开始出来发出建设性的声音。”

据此,身为暨南大学中文系教授的作者姚新勇,呼吁“普通民众一定不要过于恐慌,而国家、政府,更不要乱了方寸”:“要相信目前新疆建设的基本思路是正确的,我们需要的是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