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湖南湘西州到贵州西北部的贫困地区,穷,是他们的共同特点。不仅是两者,四川、云南、广西、甘肃等地贫困群体数量依然庞大。

毫不回避,这与中国的国情有直接关系,地理环境、历史欠账等是造成其今天境况的众多因素。中国地域广阔,人口众多,中西部地区掣肘于地理特征、区位交通条件,信息流通不畅,经济发展相对缓慢,其发展平台、产业基础条件、劳动力素质也比较落后,贫困成因复杂,扶贫难以在短期内根治。

上世纪70年代末,国家提出“扶贫”,直到2011年,中央印发《中国农村扶贫开发纲要(2011~2020年)》,明确“总体目标”是,到2020年,稳定实现扶贫对象不愁吃、不愁穿,保障其义务教育、基本医疗和住房。

贫困地区农民人均纯收入增长幅度高于全国平均水平,基本公共服务主要领域指标接近全国平均水平,扭转发展差距扩大趋势。2015年6月18日,国家主席习近平在贵州视察期间,提出“确保贫困人口到2020年如期脱贫”。一组公开数据介绍,近年来,国家发改委、水利部安排125亿元,支持贫困地区1900万农村居民和285万农村学校师生,解决饮水安全问题;国家能源局安排资金449.9亿元,重点扶持贫困地区特别是少数民族地区和革命老区农网改造升级,安排87.1亿元解决84万无电人口用电问题。

住建部、国家发改委、财政部安排补助资金230亿元,支持266万贫困地区农户改造危房,并将832个片区县重点县危房改造中央补助标准,由户均7500元提高到8500元;教育部、国家卫计委安排了310亿元,改善贫困地区义务教育薄弱学校基本办学条件,保证了4000万贫困地区义务教育阶段学生每天能吃上营养餐。

显然,国家一直重视这一群体,并持续付诸努力。而在中国产业集聚研究专家杨建国看来,扶贫过程中存在一些地方政府在畸形政绩观驱使下急功近利的现象,善举未得善果,扶贫方式单一,扶贫缺乏针对性,脱离贫困地区发展实际与市场需求。他向记者描述,部分地方政府为追求“短平快”,不是对贫困户按市场需求进行精准扶贫,以牺牲生态和环境为代价进行粗放式扶贫开发,贫困现状非但没有得到改善,反而导致越扶越贫。

而现在扶贫讲究“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

记者在走访过程中,众多地方官员确实穷怕了,多方想办法、谋思路,只有一个目标,就是如何利用当地资源优势,使当地贫困群体尽快脱困,以及致富。上级主管部门不再单纯盲目地以GDP为考核指标,同时还因地制宜地制定相关制度保障扶贫创新模式的可行性、持续性。在这些地方,百姓从中受益,大都自然会逐步重新认识出路,调整思路,在外务工者纷纷返乡。

而有的贫困地区则不然,官员想到的是利用“贫困”这一招牌,如何获取更多国家对当地政府、官员的支持,而在招商引资上,更是少有为贫困群体费些心思。与之相对应的,则是百姓吃着国家低保,却认为理所当然。

记者在走访中,部分贫困地区的居民、村民一有时间就聚在一起打麻将等休闲、娱乐,很少考虑如何走出贫困或如何“靠山吃山,靠水吃水”,考虑最多的是,“我的低保钱是否如期、如数到账”。

看得出,扶贫在一些地方养成了“懒汉”思维,“扶贫”带来资金和项目,使一些贫困地区的官员、百姓拥有了不劳而获、不思进取心理。

随着经济社会的发展和帮扶力度的加大,原来的部分贫困县也在发展,一些经济指标已经接近全国平均水平,但由于扶持政策的含金量比较高,在利益驱动下,有些地方乐于享受国家财政补贴,安于吃“贫困饭”。

杨建国坦言,扶贫开发应精准识别,建立扶贫退出激励机制,使贫困资金能够投入到真正的贫困县里。

但在记者看来,扶贫还要多向教育扶贫倾斜,更切实际的官员考核机制,刺激唤醒部分贫困地区官员真正的扶贫意识,引导当地百姓。毕竟,扶贫中得“渔”的主体应该是贫困地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