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哥哥横死,阿爹封了个活人女子进棺材里。
女子被活埋后,镇上接二连三死人。
那些人的死状都与一张画上内容一般无二。
一张,人皮画……
1
头一个死的,就是王牙子。
满嘴的金牙,都是卖女子换来的。
我偷偷听来吊唁的人谈论,那女子原本不疯,是被王牙子打疯的。
女子原名江玉颜,据说还是大户人家的女儿。
被王牙子拍花子骗到镇子上。
如今又被活活闷死在棺椁里……
想必是江玉颜死后心有不甘,这才要找王牙子索命!
他死状凄惨,五脏六腑都被挖出来,捣成肉泥,撒在地上……
嘴里的金牙却一个没少。
不求财,只害命!
阿爹阿娘知道后,心下大惊,生怕江玉颜会来找他们索命。
又请来一众和尚道士作法。
我冷眼看着他们挥剑,跳大神。
却看到原本放棺椁的地上,有一个反光的物件。
捡起来,是一只耳环。
我记得,这是疯女人的耳环。
不动声色地把它放进内兜,手心开始密密麻麻出汗了。
难不成,疯女人没死,从棺椁里爬出来,来找害她的人索命吗?
或许,我应该告诉阿爹。
2
我来到阿爹卧房门口,却听得里面传来一阵女人的呻吟声。
虽然我还未经人事,但是也能明白阿爹阿娘在做什么。
阿娘:“他爹,盛子死得怎么跟那幅画一样……不会出什么岔子吧?”
阿爹:“不会,那件事谁都不会知道的!再说了,他不就想娶她吗?我答应他的事也算做到了。”
阿娘娇笑两声,又继续问:“对了,江玉颜不会真成鬼了吧?”
阿爹冷哼一声:“别怕,成鬼我也能再杀她一次!让她还敢胡言乱语!”
阿娘更是笑得开心,声音也更加千娇百媚起来……
我的心却像掉进冰窟,阿娘口中的盛子,就是我意外坠崖的哥哥。
哥哥他是世界上最完美的男人,不论是做生意还是为人处世,他都是顶好的。
为什么,阿爹阿娘这么说?
他们嘴里的画又是什么……
不敢再想下去,我捏着那耳坠,悄悄地又退回大厅里。
大厅里跳大神与卧房的春光无限是两个世界……
一个年轻的道士走过来,问我当家的呢?
我回了神,又冲到院子里,大声喊:“阿爹!法师找你!”
约莫有半盏茶,阿爹才过来,腮上还有红痕。
在这之前,我可能以为那是阿爹泪水腌红了脸颊。
现在,我却觉得很恶心……
小道士对阿爹说,家中有怨灵徘徊,需要阿爹这个当家人,在子时拿着一件传家宝在高处念十遍金刚经。
这下,阿爹心里为难了……
传家宝,他可没有,有的话也被他典当掉了。
家中的生意若不是这两年哥哥操持着,怕是也要黄了。
阿爹额头开始出汗了,我好心提醒他。
“阿爹,你忘了?哥哥手上的扳指……”
阿爹一拍脑门,有点兴奋:“对啊!玉扳指!”
那玉扳指是哥哥去城里送宣纸的时候,一个大户人家打赏给他的。
哥哥当时很高兴,说以后要传给自己的孩子,当传家宝的!
不过……
阿爹又为难了。
玉扳指已经随着哥哥埋进地下了。
阿爹曾经试图摘下来,哥哥的手却攥得死紧,即使身上都发软了,指头却掰不开。
3
阿爹告诉小道士,自己有难处,有没有别的术法?
小道士却说:“如此看来,哥哥有心愿未了,握紧传家宝,而他却无子嗣,只要许他给他过继一子就可以取下扳指。”
阿爹听了,眉头展开,忙说:“好说,这都好说!”
镇上的野孩子海了去了,捉一个回来,怎么不好说?
阿爹又去找人牙子,这次又找的是计牙子。
这计牙子是专门倒卖男娃娃的。
王牙子则是专门做女子买卖的。
计牙子得了钱,立刻就拎过来一个男孩子,约莫五六岁的样子,很怕生。
阿爹让人给他换了干净的衣服,给哥哥的牌位磕头,认爹。
男孩子望着阿爹手上的果子,木讷讷地对着哥哥的牌位叫了几声“阿爹”。
小道士点头说好,让我爹准备下,傍晚太阳下山时,开馆取扳指。
阿爹搓着手,点点头,我看到他眼角的鱼尾纹更密了。
那玉扳指可是祖母绿的,价值不菲,真不知道哥哥命怎么那么好。
快到傍晚,哥哥的棺椁才从地上提上来。
才进土不过一天,棺椁表面的漆却都掉了。
阿爹全然没放在心上,还是遵从小道士的安排,命人先把镇钉取出来。
然而,取钉的人却一脸惊恐,手指颤巍巍地指着棺椁:“老爷……活……活着……还活着!”
“啊——”他话一出,一众伙计都吓得后退很远。
“扑通!”我清楚地看到棺材动了一下!
阿爹气势汹汹地走过来,一脚把那人踹翻在地。
“胡说什么?!你个怂货!滚一边去!老子自己来!”
他拿着撬杆就撅钉子。
棺材越发动得剧烈。
难不成哥哥没死?
或者说,那疯女子还活着?
“哥哥!哥哥!你是不是没死?!”我扑到棺材上哭起来。
阿爹傻了一会,就一巴掌把我扇翻在地。
“滚!说什么屁话!头都烂成泥了,还活个毬毛!”
小道士在一旁催促:“老爷,时辰马上到了!”
阿爹两眼发光,朝手上吐了口唾沫就卖力撅钉子。
很快,九根钉子被扒出。
太阳也刚好落下去。
小道士念了个咒,就让阿爹开棺。
伙计都不敢上前,阿爹就冲我吼道:“哭什么!起来帮我挪开!”
哭了吗?
我摸了脸上,确实湿漉漉的,或许我太想哥哥了。
棺盖很重,我俩使了全力才推开。
刚推开,一股腐臭味冲进鼻腔,阿爹跟我都侧头避开。
这是尸气,闻多了要命的。
就在我俩避开的瞬间,“噌”的一下,从棺椁里冲出一个东西!
带着腥臭和潮湿的霉气。
“不好!”小道士在我身后低呼一声。
转眼一看,一条巨大的蟒蛇还窝在棺材里,头颅刚好探出来对着我吐信子……
4
“别怕,这蛇吃了死尸,一时半会还不会攻击我们!”
小道士拉起我,长剑握在手上。
果然,那蟒蛇闻了闻阿爹,就顺着一棵大树爬上去,顺着一棵又一棵的树爬远了。
阿爹吓蒙了,知道自己脱险后,第一时间爬起来,看棺椁里面。
“哎呀!没了!没了啊!我的天爷啊!”他焦急地拍着大腿。
我走过去,也朝里面看去。
棺椁侧面破了一个大洞。
里面除了蟒蛇留下的黏液,什么都没有……
哥哥和疯女子的尸体都不见了!
阿爹坐在地上哭起来了:“没有传家宝了,这下怎么办?江玉颜不会要了我的命吧……”
小道士随即问他:“江玉颜是谁?”
阿爹糊弄他说,是自己的儿媳妇,儿子死了,儿媳妇情绪悲愤也一头碰死了。
这才把他俩合葬在一起的。
我傻站在一旁,小道士看看阿爹又看看我,意味深长地笑了。
“方才那蛇名叫食怨蚺,顾名思义,它只吃横死含怨的尸体……老爷,你既然有所隐瞒,小道也就不打搅了……”
说完,他收起长剑就转身要走。
阿爹见状,抹去眼泪鼻涕,上前拦住他:“法师,我……我说……”
“盛子他,是,是去送骨毫……被,被人推下山的。”
骨毫?!
那不是违禁品吗?哥哥怎么会做这个?
家里是做文房四宝生意的。
近些年,因为阿爹只知道跟阿娘花前月下,生意都渐渐衰败了。
好在,哥哥接手生意后,已经有了起色。
哥哥怎么会做骨毫的生意呢?
骨毫,就是用少女的腿骨打磨抛光,再在上面雕花,嵌上胎毛。
少女的腿骨……
我突然想起,哥哥似乎有资助一个安济坊。
一开始阿爹是非常反对的,不知怎的,后来他又很赞成,还时不时去那里帮忙。
安济坊里收养的大部分都是被人弃养的女孩……
想到此处,我不禁汗毛直立。
哥哥会为了家里的生意,残害无辜的女孩子吗?
“被什么人推下去的,你知道吗?”小道士继续追问。
阿爹直摇头:“不知道……”
阿爹的背脊弯弯的,就像一个痛失爱子的父亲一样。
我耳边却响起阿娘的话。
阿爹在撒谎!
小道士沉吟片刻,又开口道:“你儿子心有不甘,尸首又被巨蟒吞食,这样吧,你去纸扎店扎个纸人,就按照你儿子的样貌,再埋进去。或许能解了他的怨气……”
言下之意,小道士认为家中的怨灵是哥哥。
“可是,我昨晚听了一夜女人的哭声!”我忍不住喊了出来。
我不认为哥哥会伤害别人,不想他被误解!
小道士看着我,神情严肃:“小妹妹,你知道些什么?”
阿爹跑过来,挡在我面前:“小孩子胡说,听见风声说是女人哭……”
“我知道!我知道疯女子被钉进棺材,哭了一夜!”我推开阿爹,歇斯底里地喊。
我真是厌恶他。
小道士立刻追问阿爹,阿爹却一口咬定,就是没有。
追问无果,小道士就让爹去纸扎铺了。
阿爹带着伙计走后,小道士塞给我一个东西。
是玉扳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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