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公婆老来得女,把小姑子宠成了恃宠而骄,作天作地的小祸精。
直到我肚里的孩子被小姑子撞没了,婆婆还在一旁说着风流话:
“不就是流个产吗?又不是不能怀了,耍什么大小姐脾气!”
婆婆不知道,老公已经出车祸死了。
我肚子里的,可是他的遗腹子。
1
小姑子林浅靠在婆婆的怀里撒娇告状:“王舒羽那个懒女人,就知道在那躺着,连饭也不知道做!”
没等婆婆找我的麻烦,我强撑着不适的身体,扶着墙勉强挪到了厨房。
老公林志的头七还没过,我不想和他们起争执。
等我把热腾腾的饭菜端上桌,林浅又说我做饭太难吃,非要点外卖。
还把汤故意洒在布艺沙发上,把菜倒在地毯上。
我也忍了。
沙发罩的布料金贵,不能用洗衣机,我捂着小腹,跪在卫生间的地上,把污渍用手搓干净。
忙了一天,我只觉天旋地转,几近晕厥。
想回卧室躺一会。
眼前的情景,让我忍不了了。
我和林志的婚纱照,被人砸碎了玻璃外框。
照片上,涂满了番茄酱,我的脸上是几个大大的红叉。
我疯了一样把婚纱照摘下来。
拿纸巾小心翼翼地擦拭着。
当时我们为了省钱,结婚时就拍了这一张照片,也没有留下电子存档。
婚纱照是我能缅怀林志,为数不多的念想。
突然,我的身体被大力撞倒在地上,手里的照片也被人夺走。
我痛得睁不开眼睛,朦胧间看见林浅恶趣味的笑容,小恶魔般在我耳边低语:
“谁叫你弄坏我的玩具,抢走我的哥哥,早晚有一天,我会让他们把你赶走的。”
我挣扎着起身,却眼睁睁看着她把婚纱照撕烂。
然后丢进马桶里,用水冲了个干干净净。
卫生间的地上全是水,我脚下一软,又摔了一跤。
一股又一股的热流从我下体涌出。
像是,一个新的生命在慢慢消散。
求生的本能让我用尽最后的力气大喊着:“救救我的孩子,求你们送我去医院……”
耳边却响起来林浅骂我懒,婆婆骂我矫情的声音。
渐渐地,我失去所有的意识,昏了过去。
“我的孩子!我的孩子!”
我做了个噩梦,梦里我老公没了,肚子里唯一的孩子也没了。
梦里的场景是如此真实,以至于我醒来的时候,仍感觉身体深处是剜肉般的痛。
直到我听见有人说:“喊什么喊,不就是流个产吗?”
是婆婆,原来不是梦!
我从病床上弹起,怔愣地望着她,手缓缓摸到小腹。
一个母亲的直觉告诉我,里面空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只有无尽的彻骨寒。
林浅还在床边嬉皮笑脸玩着我的输液管,时不时故意拽一下。
眼见着我手上的针眼处就肿了起来。
“哎呀,你的手怎么鼓了个包,嫂子,我帮你按下去!”
林浅恶毒的小手朝我伸了过来。
过往的一幕幕在我眼前闪过,我的忍让换来了什么?
林志在世的时候就没有好好护过我。
现在他不在了,以后的日子,怕是只有这群人对我更加得寸进尺的羞辱!
我从床上跳起来,冲着她们第一次发了脾气:“妈,是你的好闺女故意把我撞流产的!出了这么大的事,你们不好好管教管教她吗?”
婆婆依然不以为然:“你又不是不能怀了,耍什么大小姐脾气,就你金贵!”
真不能怀了,我肚子里的孩子,可是老公的遗腹子。
2
做完清宫手术,我躺在病床上昏昏欲睡的样子被婆婆看见。
她冷嘲热讽起来:“这就困了?怀了个孩子还以为自己是大功臣了,有本事怀,没能耐生。来,让我给你提提神。”
婆婆把手机声音开到最大,打开短视频软件在我耳边刷了起来。
【某知名专家指出,高龄产妇意外流产后将大幅降低再次怀孕的概率。】
【从不想要到怀不上,请听几个不孕不育的家庭悲剧故事。】
我的耳膜被震得生疼。
别说睡觉了,现在连安安静静躺一会都成了奢望。
忍无可忍,无法再忍。
我把婆婆的手机屏幕摁灭,同时按响了床头的护士呼叫铃。
“妈,你不也是四十多岁的高龄产妇?听林志说,你生他之前,不也流产了好几次。不是一样把林浅生下来了?”
婆婆一听这话,大声嚷嚷起来:“你和我能比吗?我当年要临盆还在餐厅打工刷盘子呢,不像你,摔一跤孩子就没了。哎呀,真是可惜了我们家这么好的基因啊!”
护士正好进来,听见婆婆的言论,马上低声训斥起她了:“这位大姐,人家孕妇刚刚流产,需要静养。医院墙上写着‘轻声细语’你看不见吗?别的病人也需要一个安静的治病环境,你要是再吵,我就喊保安把你赶出去!”
婆婆就是个窝里横,也就敢和我关着门叫唤。
这会被别人教训了,怂得一句话都不敢说。
小护士给我红肿的手背上药时,悄悄地和我讲:“你婆婆要是再欺负你,你就按铃喊我,我来替你出气!”
我感激地看着她。
哀莫大于心死,她不懂,这点痛对我来说已经不算什么了。
3
一周前,殡仪馆通知我,老公林志出了车祸,抢救无效死了。
公婆带着林浅正在海南度假,我想通知他们回来置办丧事。
可公公的电话一直关机,婆婆的电话也无人接听。
终于打通了一个电话,婆婆还没等我开口,就是一阵夹枪带棒:“烦不烦啊,听见你的声音我的好心情就全没了!别打扰我们和小宝贝旅游!”
背景里有小孩欢快玩闹声。
“妈,林志他出了车祸……”
“嘟嘟”,半句话都没说完,话筒里只剩被挂断的忙音。
再打过去,婆婆的手机也关机了。
甚至,公婆连微信都把我拉黑了。
按照当地的风俗,去世的人要在三天内下葬。
这期间大大小小的事情,全落在了我一个怀着孕的寡妇身上,连个能帮忙搭把手的人都没有。
为了林志能体面地离开,我忍着内心的悲痛和身体的不适,四处奔波。
白事不能办得太冷清,只是公婆平日的交际圈很窄,我凭借记忆,邀请了几个共同的熟人撑场面。
林志火化前,我感觉下身一阵濡湿,顿时心里一惊。
不会是先兆流产吧?
可工作人员已经喊到了我的名字。
我眼睁睁看着这么大的人在炉子里化为一片灰烬,身上的什么痛我都感觉不到了。
抱着骨灰盒的那一刻,我才具象地意识到:我的老公,真没有了!
原来人悲伤到极致,是麻木得流不出眼泪。
操办完林志的丧事,我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回了家。
公婆也带着玩得尽兴的林浅回来了。
他们身后拖着几个大箱子,据说都是给林浅买的玩具和零食。
整个屋子洋溢着欢快的笑声。
没人留意到家里少了一个人。
几次我想插嘴,告诉他们林志已经去世的消息,却都被林浅打断。
公婆也在一旁帮腔,叫我闭嘴。
恍惚之间,我不小心碰坏了林浅的乐高玩具。
她又哭又闹起来,嘴里还时不时冒出几个她这个年纪,不应该知道的肮脏词汇。
我皱着眉安抚她:“浅浅,我不是故意弄坏你的玩具的,我可以买新的赔你,但你不可以骂人啊。”
婆婆却指着我鼻子就是一顿臭骂:“王舒羽,你眼睛长在脸上是瞎的吗?走廊这么宽,非得往浅浅的玩具上撞!你记住,在这个家,我闺女林浅最大,轮不着你对她指指点点。”
我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又被公公堵了回去:“记住你妈说的话了吗?以后别让我听见你说浅浅半个不字!”
林浅见大家都给她撑腰,对我的态度也愈发蛮横,当着公婆的面挤兑我:
“姓王的我告诉你,我家只有四个人,我,爸爸妈妈和哥哥,你就是个外人!”
随后更是有恃无恐,知道我怀孕,还故意用劲撞我的肚子。
林志去世后,因为悲伤过度,我一直有先兆流产的迹象。
这又连着摔了两跤,孩子当然没保住。
我远嫁给林志,本应和他互相撑起一个家的半边天,我却从未获得过他家里人的尊重。
现在他死了,我还被这一家轮着骑在头上欺负。
既然他们待我不仁,那也别怪我待他们无义了!
出院后,我拿着林志的死亡证明,取出了他生前所有的存款,把属于我的那一部分全部存在自己的名下。
遗照也被我压在了床底。
家里林志的东西,我都保持原样。
就这样,我把林志已经去世的事情,遮盖得严严实实。
然后告诉公婆,林志被公司外派到了国外,没有一两个月回不来。
因为国内外有时差,他工作很忙,所以经常会联系不上他。
为了打消公婆的怀疑,我给了他们一小笔钱,说这是林志定期打回来的生活费。
其实,钱是林志的遗产。
本来就应该给他们一部分,只不过被我换了个名义。
他们一听林志出国了,还能赚大钱。
兴奋地直夸儿子有出息,真是老林家的祖坟冒青烟了。
祖坟确实是冒烟了,可惜冒的不是青烟。
我的孩子被他们害没了,我生不如死。
我也要让他们彻底体会到,什么叫丧子之痛。
4
现在在公婆的眼里,林志是前途无量,能成大事的香饽饽。
我就是一个生不出孩子的家庭主妇。
对比之下,我更不上台面了。
婆婆光明正大替林志物色起了女人,还点名要黄花大闺女。
没过几天,她把一个叫李婷婷的女人领到了家里,说是她给林志找的新老婆。
林浅扑进一袭白裙的李婷婷怀里撒娇,还用挑衅的眼神看着我。
“我最喜欢漂亮姐姐了,想让漂亮姐姐当我嫂嫂。”
李婷婷没有反驳,落落大方地和我打招呼:
“你就是林志的妻子吧,我是他的大学同学,当年还差点和他成为一家人。”
我也勾起唇角,挤出一个笑容:“我在我老公的相册里见过你,对你印象深刻。”
李婷婷是林志的初恋白月光,当年两人也是爱得轰轰烈烈,人尽皆知。
可惜女方志存高远,打算出国留学镀金。
林志也想一心追随,奈何凑不出高昂的学费,二人只能无奈分手。
白月光自信归国,本应掀起一场“腥风血雨”。
只可惜,这场戏的主角之一已经深埋地下。
婆婆拉着李婷婷,迫不及待和她商量把家里重新装修一遍。
连未来两人的孩子住哪间房都规划好了。
李婷婷全程含笑,不拒绝也不表态。
只是走过主卧时,看见床头原先挂婚纱照的地方,明知故问:“林阿姨,这里原先挂的是什么啊?现在怎么没了。”
婆婆不以为然地回答:“哎呀,好像是婚纱照。婷婷,你别往心里去,这都是过去式了。等你和林志领了证,咱就换成你们的照片!”
她又转头夸起了林浅:“宝贝,你真棒,把旧照片毁了正好换新的!”
婆婆一抬头,看见我站在他们身后。
吓得一激灵,却没有一点干亏心事后被抓住的心虚。
她堂而皇之地问我:“王舒羽,林志什么时候回来?他拼命赚钱不就是为了娶媳妇吗?现在媳妇有了,让他再忙也得抽空回来一趟,赶快把手续都办了!”
我看着一副正主样子的李婷婷,和已经开始规划新生活的一家三口,也大大方方表示同意:
“爸妈,你们不都是安排好了吗?全家都喜欢李婷婷,她也心甘情愿愿意嫁。按照你们想的直接办不就完了。”
公公第一个不乐意了:“什么话?我们林家的媳妇,必须明媒正娶。要办也得等婷婷和大志把结婚证领完了!”
“行,我会把你们的话转告给林志的。”
我盯着他们笑得意味深长。
婆婆自作主张,邀请李婷婷在家里住下。
用婆婆的话讲,李婷婷早晚都要过门嫁进林家,不能让她继续在外面受委屈。
可是,家里三室一厅,我和林志住主卧,公婆住次卧,林浅住在最小的卧室里。
他们都看着我,等我表态,我也表现得特别大度:“只要人家不嫌弃,主卧我让给她睡。”
李婷婷倒是惺惺作态起来:“舒羽,你刚刚流产,睡沙发不太好吧。”
她一边说着不太好,一边半推半直接把行李搬进了主卧。
我祝她躺在林志的骨灰盒上,一夜好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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