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酗酒赌徒,净给我惹麻烦!"母亲尖锐的声音在狭小的出租屋里回荡。我正做着数学作业,听到这熟悉的争吵声,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
"要不是你总是钻牛角尖,我哪还用赌钱?简直是自作自受!"父亲怒气冲冲地反驳。我望着他们,内心充满了烦恼和无助。从小到大,父母就没有停止过争吵,我的童年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中度过的。
父亲愤怒地挥了挥手,大步流星离开了家门。母亲痛苦地跌坐在地,泪水涟涟地流下来。我强忍着内心的苦楚,走过去轻轻拥抱着她。
听到这个噩耗,我的心突然被无边的恐惧笼罩。父亲虽然脾气暴躁,但他毕竟是我的亲生父亲。我迅速穿好衣服,和母亲一起跑到街边。只见父亲痛苦地捂着胸口,面色惨白,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快,快打救护车!"我大声喊道,焦急地看着周围的路人。母亲已经拨通了急救电话,泪水再次夺眶而出。我握住父亲的手,无助地看着他痛苦的模样。
救护车很快就到了,几名医护人员将父亲抬上了车。我和母亲坐在救护车上,眼睁睁地看着父亲被推进了急诊室。过了一个多小时,一位面色凝重的医生终于走了出来。
"你们是病人的家属吗?"医生问道。我们连忙点点头。
"情况不太乐观,"医生说,"病人刚刚做了详细检查,发现主要是冠心病导致的心肌梗死,病情相当严重。如果要救治的话,必须立刻进行手术,但风险也很大。"
听到这番话,我的心情顿时像被浇了一盆冷水。母亲更是捂着脸,痛哭流涕起来。我知道,父亲的生命正悬于一线,我们必须拼尽全力去救他。
"那需要多少手术费呢?"我壮着胆子问道。
"根据检查结果,至少需要10万元的手术费。"医生如实作答。
"儿子,你现在手头应该还有些存款吧?就全拿出来吧,爸爸的命才是最重要的!"
我怔怔地看着母亲,突然感到一阵无名的怒火在心头燃烧。是啊,我确实有些存款,那是我打了多年的工去攒下的。可是,母亲从来没有关心过我,她怎么可以这样理所当然地要求我?我冷笑一声,狠狠地摇了摇头。
我冷笑一声,狠狠地摇了摇头。看到母亲错愕的眼神,我的怒火越来越旺。
"您别忘了,您还有一个儿子!"我咬牙切齿地说,"从小到大,您和父亲只知道吵架赌博,从来没有关心过我的死活!现在倒好,遇到事了就来向我伸手要钱,您有什么资格这样要求我?"
母亲被我的话惊得说不出话来,只是睁着红肿的双眼,无助地看着我。医生也露出了为难的神情。我的心情无比矛盾,一方面是对父亲的牵挂,另一方面又对母亲充满了怨恨。
"儿子,你说的都对。"过了好一会儿,母亲终于开口了,语气无比痛苦,"从你出生开始,我们就是两个糟糕透顶的父母。我们只知道吵架,从来没有关心过你的生活和学习,甚至经常忽视你的基本生活需求。你有权利这样怨恨我们。"
说到这里,母亲突然跪了下来,抱住我的双腿,泪水涔涔而下:"可是儿子,就算你恨我们,也请你救救你父亲吧!我知道我们确实很不称职,但你父亲毕竟是你的亲生父亲。如果他就这样离开了,我会遗憾终生的!"
我看着母亲哀求的模样,内心陷入了巨大的挣扎和犹豫。是的,父母对我的确是很不称职,我对他们的怨恨是有原因的。但是,血浓于水,父亲毕竟是我亲生的父亲,如果真的出了什么事,我会后悔莫及。
我开始回忆起了童年的种种苦难。那时的我们一家人生活拮据,父亲整日酗酒赌博,常常一无所有。母亲也经常对我发火,有时甚至会动手打我。我就是在那样一个环境中长大的,从小就习惯了被冷落和辱骂。
上学后的我,成绩一直名列前茅,但父母从来没有关心过我的学习情况。每次看到同学被父母接送,我的内心总是充满了羡慕和嫉妒。我几乎是一个人长大的,从来没有尝过被人疼爱的滋味。
记得有一次,我高烧不止,躺在家里无人照顾。等父母回来后,我以为他们终于会体谅我一次,却被狠狠地骂了一顿,被责备浪费钱买药。那天,我的眼泪簌簌地流下来,内心充满了无助和绝望。
我面无表情地注视着跪在地上的母亲,内心的怨恨和愤怒在这一刻达到了顶峰。多年的委屈和痛苦在此时全部爆发了出来,我的双拳紧紧地捏着,浑身在颤抖。
"儿子,我知道我们对你的确错得离谱。"母亲痛苦地说,"当年我嫁给你父亲的时候,我们是真心相爱的。可是后来,你父亲的赌博和酗酒渐渐让我们的感情破裂了。我们经常为了这件事争吵,也常常无意识地伤害到你。"
"可是儿子,你要知道,尽管我们表面上看起来很不在乎你,但在内心深处,我们是真的很爱你的。"母亲诚恳地看着我,眼神中充满了真挚,"当年之所以要生下你,就是想要一个可以托付终生的儿子。只是后来环境所迫,我们的言行太过分了,我们真的很后悔,很内疚。"
听到这番话,我的心突然有了一丝动摇。母亲红肿的双眼,苍老的面容,让我看到了她内心的悲伤。或许,她说的是实话,我们这些年的确是产生了太多的误会和芥蒂。
我低下头,心里的怒火开始慢慢平息。母亲见状,更加哀求地看着我:"儿子,就当是最后一次,请你救救你父亲吧!等他康复了,我们一定会弥补以往的过错,重新做回一家人!"
我深吸了一口气,抬起头看着母亲。经过刚才的自白,我终于下定了决心。我紧紧地拥抱住了母亲,在她耳边说:"妈,对不起,我冲动了。您放心,儿子这就去筹钱,一定会救父亲的!"
我拍着母亲的背,示意她别哭了。随后,我转身对医生说:"医生,麻烦你们现在就为我父亲做手术准备吧,我一定会在24小时内拿出全部手术费的!"
医生连连点头,随后匆匆离去了。我坚定地握住母亲的手,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多年的阴霾似乎终于开始散去,我们一家人重新看到了希望的曙光。
就在这时,病房门口传来了一阵骚动。我们循声望去,只见一个陌生的中年男子快步走了进来,身后跟着几名护士想要拦住他。
"你是谁?这里是病房区,请马上离开!"护士们厉声呵斥道。但那人置若罔闻,直接走到了我和母亲面前。
"你们是不是的家属?"那人问道,眼神有些躲闪。我点了点头,疑惑地看着他。
"30多年前,我和你们一家人住在老家的时候,你们就有了我这个儿子。不过后来因为家里太穷,你们只能抛弃我,自己带着离开老家,前往城里谋生。"
"我被亲戚收养长大,直到前几年,我才查到了你们的下落。可是一直没有勇气见你们,生怕你们不认我这个儿子。"说到这里,那人的眼神黯然下垂,脸上写满了愧疚。
我目瞪口呆地看着他,浑身上下像是着了魔似的,根本说不出话来。母亲却是再也支撑不住,跌坐在地上,捂着脸无声地痛哭起来。
"对不起啊,儿子!那些年我们太穷了,也太年轻了,做出了那样糟糕的决定!"母亲哀求着,"可是你一定要相信,我们当年是被逼无奈,根本就没有想过要抛弃你这个儿子的!"
我看着母亲绝望的神情,内心五味杂陈。原来,我一直以为自己是母亲唯一的儿子,没想到还有一个这样的过往。我的大脑像是陷入了一片迷雾,再也无法思考。
"好啊,好一个做母亲的!"我猛地爆发出一阵大笑,语气中充满了嘲讽和愤怒,"既然早就抛弃了自己的亲生骨肉,又何必现在来装模作样?您根本就没有资格要求我去救父亲了!"
"够了,我已经听够了您的解释!"我咄咄逼人地说,"您和父亲这辈子就是两个糟糕透顶的人,做事没有底线,做人没有人性!我宁可一个人过,也不愿意再和你们这样的人扯上关系!"
说完,我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病房,任凭母亲的哀求声在身后回荡。那个自称是我哥哥的男人则是一脸震惊地看着我,似乎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离开医院后,我游荡在街头,脑海中一片混乱。多年的怨恨和不甘在这一刻达到了顶峰,我的内心几乎被填满了愤怒和背叛感。
不知过了多久,母亲终于找到了我,拉着我的手哀求道:"儿子,你听我解释,那件事真的是逼不得已才做的决定!你要相信,我和你父亲从来没有想过要抛弃你们兄弟!"
"那你们当初为什么要那么做?"我冷冷地说,"就因为家里穷吗?可是你们不觉得,把自己的亲生骨肉遗弃在外,这已经是人性的彻底扭曲了吗?"
母亲低下了头,语气无比痛苦:"那时候我们太年轻了,根本没有能力抚养好两个孩子。我们是被环境逼到了绝境,才做出了那个决定的。"
"可即使如此,你们也不应该那样做啊!"我的声音终于颤抖起来,"你们知不知道,你们的那个决定,给了我们两个兄弟多大的伤害?如果不是亲生父母,又有谁会对孩子做出那样的事呢?"
母亲说不出话来,只是无助地看着我。就在这时,那个自称是我哥哥的男人追了上来,脸色铁青地说:"小子,你给我住口!就算当年父母做错了事,你也没资格这样说话!"
"你有什么资格教训我?"我怒视着他,"你根本就不是我们家的人,离我们远一点!"
"胡说八道!"那人大怒,"我是你亲哥哥,比你更有资格评论父母!"
"哼,一个被亲生父母抛弃的人,凭什么说自己是我们家的人?"我冷笑着说,"要我说,你根本就是一个可怜虫,从小就被父母遗弃在外,你凭什么还要回来找他们?"
"你给我住口!"那人终于爆发了,一把将我推到在地,我的后背狠狠地撞在了路边的水泥地上。我痛苦地呻吟了一声,随即便怒不可遏地扑了上去。
我们两人在地上扭打成一团,拳打脚踢,谩骂声不绝于耳。母亲惊慌失措地想要拉架,却被我们不小心击中,摔倒在地。周围很快就围观了一大群人,有人报了警。
就在这个节骨眼上,一个熟悉的声音传了过来:"都给我住手!你们两个,都是我的儿子,怎么能做出这种伤天害理的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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