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改革开放以来,中国的经济快速发展了四十年。改革开放是两个并列的内容,改革指的是对内部制度、观念的自我改革,开放则是引进外国的资本、技术和理念,而后向海外输出产品,赚取经济剩余的过程。而随着开放的深入,特别是中国加入WTO之后,中国的优势得到了发挥,实现了对世界市场的深度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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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解放军并没有跟着中国的商业利益走出去,这点与19世纪的欧洲列强大为不同。比如中国与非洲每年数千亿美元的贸易额,中国目前也仅有一个海外基地在吉布提,而且主要任务也不是对非洲进行干预和介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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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的军事力量没有跟随中国的海外利益一起出去,除去我们自身的意识形态和基本外交政策立场之外,很重要的一点在于中国可以在很长的时间内搭乘美国搭建的自由主义国际秩序的便车。中国进入了美国主导的国际秩序,而美国确保了全球市场的基本开放。当然为此中国也必须忍受美元霸权等诸多代价,遇到事情之后需要忍气吞声,所以这种模式也不应该被理解为一种美国的施舍。简单说,我们搭车也是付了钱的。

这种模式之下,中国确实可以以相对较轻的军费压力来实现对全球市场的深度融入。而中国也凭借着内部强大的国家能力进行持续的控制,在这个过程中截流了经济剩余,发展了自身。所以中国可以接受军事力量没有跟着中国海外利益走出去的局面,这是很理性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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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从目前的状态来看,自由贸易体系开始出现了一系列的松动和倒退,这是因为美国作为全球秩序的主导者开始从自由贸易体系中退出。美国不再有那么强烈的决心维持全球市场的开放,那么各种各样的贸易保护主义就会抬头。

中国是最有动力维持全球自由贸易体系持续下去的国家,这在事实上已经构成了中国的核心利益。美国现在凭借自己在资本和消费市场上的优势推动“小院高墙”、重塑供应链,欧洲也频繁对中国产品设置障碍,这些都是正在发生的变化。当然,美国要彻底摆脱中国不太容易,这中间有个过程。我们现在需要的是拉住欧洲,积极拓展发展中国家市场潜力,这些也恰恰是中国正在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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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美国的退出自由贸易体系也意味着,在未来中国军事力量的海外存在的重要性会日渐凸显。中国不会寻求驻军,但解放军的海外任务也会越来越多。当然除了军事力量外,更重要的还是主导全球的自由贸易基本规则、市场准入、技术标准等,而这些体系化的基础架构搭建,同样需要军事力量的参与。

所以,目前解放军的建设长期来看是要超越完成祖国统一这一历史任务的,003、055、052D组成的远洋舰队,以及075、076这些大型两栖攻击舰,都是这些变迁的表现。解放军的海军建设会变得更为重要,也可以预计相关的投资会是长期的、持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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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放军在维护祖国海外利益方面最需要的还是要有不同于西方殖民体系和新殖民主义的新模式,这种模式是什么目前还不清楚,但作为一个拥有悠久历史、拥有革命传统和左翼基础的大国来说,中国要做的必然会给世界带来更新的全球化模式。当然,这也意味着我们习惯的某些模式将走向新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