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2年,改革春风温暖每一个角落。
朝霞透过窗棂,洒向坚实的土地。
土地实行家庭联产承包,农民们终斩断了“靠天吃饭”的羁绊。
农民们用双手抚摸家乡这片沃土,他是自己的了。
往日干枯的田野上,长出了绿油油的庄稼。
熟悉的乡愁在鼻尖萦绕,他久违地馨香起来。
不久,贵德县造水厂的消息传来,能承包埋设水管。
“哥,咱也承包一片荒地治理治理!”陶金兰这人从小就有远见,民兵经历让她比男人还要大胆强悍。
起初,陶恩铭有点担心这么大的工程。
然而看到妹妹那双明亮的眼眸,他也燃起了干劲。
当别人还在观望时,这个姑娘已经行动了!
说干就干!
炽烈的阳光,烘烤着贫瘠的土地,空气中弥漫着尘土的气味。
浓密矮树,投下斑驳树影。
这是1982年的春风里,他们奋力追逐梦想的光影。
陶金兰站在一米五深、仅八十厘米宽的管道坑旁。
望着那窄小的空间,不禁打了个寒颤。
她轻轻跳下坑,双脚陷入松软的土壤,她感到四周的土壁好像在压迫着自己。
这里空间狭小,光线昏暗,让人极为不适。
陶金兰弯下腰,双手紧握铁锹,额头上的汗水顺着脸颊流下,在脖子后面汇聚成一滩。
她的背部因为长时间弯腰,隐隐作痛。
“这活比开荒容易不少,我得加把劲!”
她咬了咬牙,提起铁锹用力敲击起坚硬的地面。
“又硬又平,这下面到底埋的是什么?”陶金兰自语道。
她使出吃奶的力气,对着坚硬的土地又挖又掘。
铁锹发出哐哐的碰撞声,像是撞上了铁板一样。
忽然,一大片闪烁着银光的圆盘从土中跃出。
铺天盖地袭来,瞬间淹没了她的双腿。
“这...这是什么?”
她惊呼一声,本能地往后一缩,差点失足跌倒。
“哥,快来看!”
陶恩明三步并作两步跑了过来,伸手扶住陶金兰。
两人蹲在地上,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泥土间隙中的,赫然是一大堆银色圆盘!
陶金兰捡起一枚银色圆盘,抚去其上残余的泥土。
银色的光芒立时射入她的眼帘,纯净夺目。
她迫不及待地拿起圆盘放在手心,金属的温度透过皮肤传来,像极了她小时候在老家刨出的第一批地瓜,惊喜无比。
“这不是银元吗,哥?”陶金兰小声惊呼,语气中满是雀跃。
“对、对!”
陶恩明也激动得有些磕巴。
“我的天呐!这辈子没见过这么多银子......这,谁埋在这儿的?”
陶金兰的心狂跳不止,难以置信地看向陶恩明。
后者同样面带惊讶,眉头紧锁,似乎在苦苦思索这场意外的缘由。
一片银色光海,闪烁流光溅得两人睁不开眼。
这片看似普通的田野,难道见证了什么不为人知的往事?
微风拂过,远处稻田里传来一阵唧唧的虫鸣声,让陶金兰瞬间清醒过来。
“哥,我们不能擅自占有这些财物!必须赶紧上报。”她焦急地说。
“要不先埋起来?”陶恩明迟疑地说。
“这么多银子,万一少几枚,咱们可担待不起这个责任。”
“你在这守着银子,我马上去报信。”陶金兰一锤定音。
说罢陶金兰转身就跑,长裙在风中翻飞。
陶恩明站在原地,望着妹妹的背影渐渐远去。
四周鸦雀无声,阳光投射在蜿蜒的田埂上。
他低头看看脚下堆积如山的白银,戒备地盯着四周。
一刻也不敢怠慢,生怕有人窃取这千辛万苦发现的宝藏。
国家级宝藏
陶金兰气喘吁吁地跑到县委书记办公室,急促地讲述了田间发现埋藏的银元。
书记不敢耽搁,立刻派人赶去现场保护,同时向上级报告这一发现。
很快,各路专家和武装保卫人员,赶到了那块田。
一个头发花白的专家小心翼翼地捧起一枚银元查看。
片刻后惊呼道:“这些银元出土时期不会太久,造型见于民国时期流通货币!”
“真是民国银元?”
“保护工作得再严密些!”现场一片哗然,顿时升级为最高安保级别。
起先,挖掘队只带了几口简易木箱。
没想到银元越刨越多,后来索性从村里借来两辆大拖拉机,才勉强将白花花的银元运送完毕。
这些长埋地下的宝贝,即将迎来全新命运。
陶金兰站在拖拉机旁,望着车上耀眼的银光出神。
挖掘和清点工作,进行了整整两天三夜。
期间,无数工人和统计人员忙碌穿梭。
将银元从泥土中筛选出来,清洗、分类,再精确计算数量。
清点结果出来后,所有人都倒抽了一口冷气——竟然出土了多达67981枚各式银元,以及1568个造型精良的银锞!
这批出土白银的数量之多、价值之高远远超过了所有人的想象。
这些银元,按年代可分为民国初年流通的袁大头、民国中后期的龙洋、近代的船洋等多种版别。
它们或精致,或简朴的样式,都是那个时代社会变迁和工匠技艺的荟萃。
这批出土文物,不仅市场价值巨大。
所反映的历史价值和文化内涵,也令人震撼。
它们无疑会成为,研究当代社会的重要实物资料。
“看来我们挖出了一批可遇不可求的国家级文物”,领头的专家肃然说道。
在座的所有人都不禁为之心动,同时也深感责任重大。
这批出土白银,折合人民币高达36万元!
这在当今看似不过小数目。
但放在1982年的物价水平,其购买力已相当惊人。
要知道,在那个物价低廉的年代,普通职工的月薪,不过区区三四十元。
以当时的消费水平换算。
36万元,足可供一个家庭优渥度日直至百年!
这批银元的发现,让陶金兰一夜成名,受到了各方面的高度关注。
贵德县“先进个人”、贵德县三等功、青海军区一等功、“精神文明先进标兵”、全国“三八”红旗手等。
这些光荣身份,无一例外地写上了陶金兰这个普通农家女的大名。
除了荣誉外,陶金兰还获得了500元现金奖励。
对她这个出身贫寒的村姑来说,这无疑是一个天文数字!
获得物质和精神双丰收的陶金兰,脸上始终挂着惊喜而羞涩的笑容,成了村里人津津乐道的对象。
何人所藏?
载显示,银元作为货币在清朝中后期,开始流通使用。
到了战乱频仍的晚清时局,许多豪强显贵便囤积银元,作为私人财富,以备不时之需。
马家军最初建立于晚清,正值中国局势混乱,各地起义此起彼伏。
他们也由一群土匪逐步壮大势力,成为本地实力雄厚的势力。
有一批,则沦为搜刮民脂民膏的纨绔子弟。
马海元,就是这样一个马家军的纨绔子弟。
他整日沉迷花天酒地,却从不做正经买卖。
靠的全是前人积累的势力,要挟本地农民工商人交钱。
“这片土地是我们马家军的,马家军又是我在管,那这片土地上的金银财宝自然都该是我的。”
1949年,西北地区解放。
作恶多端的马海元,不得不放弃故土逃得远远的。
临行前,马海元在家里的一个隐蔽角落挖出了一个大坑,把这些年靠压榨百姓搜刮来的各式银元悉数藏了进去,生怕落入他人之手。
也不知过了多久,这片土地早已物是人非。
马家的宅院成了当地的县园艺场,平静地经历了32个春秋。
直到这个秋日,阳光穿过树影洒向陶金兰,她提起锄头,想也不想地就向土中一锄。
当时天色已晚,园艺场里也只有陶金兰和哥哥。
面前这堆价值不菲的银元,正闪烁着诱人的光芒。
拿几枚银元,甚至一袋子,都不会有第三个人知晓。
但陶金兰二话不说,选择将这一发现上报。
面对质疑,她回答得很简单:“这不是我自己的东西。”
对她来说,这再平常不过。
但在捡到巨款面前,许多人都难以做到这般从容淡定、坚守底线。
事后她亦回归平静的田园生活,纵有机会改头换面,仍选择了最朴实的道路。
这样坚守本心、清高不让的人,真的值得所有人钦佩!
许多人眼里的“英雄事迹”,于她不过是生活中自然应做之事。
这种高洁品格,亦是陶金兰这个普通农家女,给世人上的一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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