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张伯伯,今年68岁了。退休前,我是一名小学教师,教书育人几十年,现在享受着晚年的悠闲生活。我有一个独生子张小明,他和媳妇李燕一起住在市中心,我就住在他们家附近的一个小区里。
我曾经幻想着退休后的生活会多姿多彩、充满乐趣。可以陪伴孙子长大,教导他做人的道理;可以和太太相互扶持、白头偕老;可以到处旅游,过着无忧无虑的日子。然而,太太在我退休前两年就因病去世了,我的美好憧憬戛然而止。不过,有儿孙在身边,我仍然对未来充满期待。
我的儿媳妇李燕,是一位典型的都市白领,长相甜美、气质出众。可惜她的性格相当古怪,脾气暴躁,做事草率。她对我的态度一直很生硬,似乎把我当成了家里的一个闲杂人等。
我的孙子小明才6岁,是个活泼可爱的男孩。他很黏我,每次见到我都会扑进我的怀里撒娇。可是李燕总是把他从我身边拽走,理由是我会宠坏了他。我很无奈,只能暗自叹息。
"张伯伯,你又把小明宠坏了!他中午不吃饭,全都是你的错!"
李燕气冲冲地走进客厅,手里拿着一碗剩饭,脸上满是不悦。
我正坐在沙发上看报纸,被她这么一吼,不由得一惊:"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就是你,老是纵着小明的毛病!"李燕把剩饭往茶几上一摔,"你看看,这是他剩下的午饭!你整天就知道给他买零食,这不是把他给宠坏了吗?"
"你还狡辩!"李燕打断了我的话,"每次都是这个借口!你就是太宠溺他了,根本不会好好管教!"
"行了行了,别说了。"我试图缓和一下气氛,"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给小明买零食了。"
"你说得轻巧!"李燕毫不领情,"你就是个当爷爷的,凭什么干涉我怎么教育孩子?自己的儿子都教育不好,还想当个什么模范祖父?"
我被她这话一噎,脸上火辣辣的。我生养儿子的艰辛,她哪里懂?我当初为了供他上学,可是日夜操劳、勤俭持家啊。
"你别太过分了!"我斥责道,"你管不着我的过去,我自己的儿子,我自有我的教育方式!"
"哼,你的方式就是宠溺纵容!"李燕根本不想听我解释,"你们当年怎么教的,现在不就是这个下场吗?你儿子也不争气,娶了我这么个刁蛮任性的媳妇!"
"妈妈,你们在吵什么呀?"小家伙揉着惺忪的睡眼,很是困惑。
李燕没好气地回答:"没什么,就是你爷爷又在宠着你了!"
说完,她就扭头回了卧室,还狠狠地甩上了门。小明被她这一阵子的动静吓住了,愣在了原地。我叹了口气,招手把他抱在怀里。
我开始在街头流浪,靠捡垃圾、打零工维持生计。有时会遇到好心人,给我一些残羹冷馆。有时也会被人辱骂驱赶,被当成了可怜的乞丐。
我的身体每况愈下,头发蓬乱,衣衫褴褛。有一次,我在马路边捡到一个旧钱包,打开一看,里面居然有几张百元大钞!我高兴极了,终于可以租间出租房了。可是,刚走到拐角处,就被一伙小流氓拦住了去路。
"老东西,把钱交出来!"为首那个说着,就把我摁在地上,拳打脚踢起来。我奋力反抗,却哪里是他们的对手?最后,钱包被抢走了,我也被打得遍体鳞伤。从此,我对这个世界彻底绝望了,人生暮年的我,竟沦落到这般地步!
就在我意志消沉的时候,救助站来了一位老朋友,他是我以前的同事,退休前和我是同班同事。他看到我这副模样,目瞪口呆,连连叹息。
"张老师,你怎么沦落到这个地步了?你儿子怎么就这样虐待你?"
我把前因后果都告诉了他,他气愤万分:"你儿媳太不是东西了!居然把你这个老人家赶到大街上!你儿子也太不争气了,怎么就这样袖手旁观?"
我无力地摇了摇头,泪水在眼眶里打着转。老友见状,连忙安慰我:"别太难过了,你有我这个老朋友在。我一定设法帮助你,让你重新好起来!"
老友的一番话,给了我莫大的鼓舞。是啊,我怎么能就这样放弃生命呢?我还有那么多值得去追求和期待的东西!
从那以后,我的生活有了转机。老友借给我一些钱,我租下了一间狭小但整洁的出租屋。我也开始四处找活计干,靠打零工维持生计。虽然生活清贫,但至少我有了自己的小天地。
就这样,一年多过去了。有一天,我去公园遛弯,没想到居然在那里遇到了儿媳李燕。她牵着我的孙子小明,神情有些焦虑。看到我时,她先是一怔,随后脸上露出了厌恶的神情。
"怎么是你?"她上上下下打量着我,"你这一年多去哪里了?怎么一点消息都没有?"
我沉默不语,心里五味陆陷。看到她和小明,我又是喜又是忧。喜的是,他们母子平安;忧的是,我已经被他们这个家族彻底遗弃了。
"爷爷!"小明见到我,高兴地叫了一声,就要跑过来。李燕赶紧把他拽住,对我呲了呲牙:"你离我儿子远点!你以为我们还会要你这个糟老头子吗?"
我的心如同被无情地捅了一刀,鲜血淋漓。我没想到,经过这一年多的流离失所,李燕对我的仇恨竟然丝毫未减。我咬紧牙关,眼睛里噙满了泪水。
"你做错了很多!"李燕毫不留情,"你总是宠着小明,让他任性妄为!你还总是对我指手画脚,说我怎么教育孩子!我是他妈,你算什么?"
"狠心?"李燕冷笑一声,"我对你太客气了!要是换作别人,早就把你这个白眼狼扔到垃圾堆里了!"
听到这番话,我的心彻底凉了。我意识到,这个女人是彻头彻尾的恶毒,根本就没把我这个老人放在眼里。我扭头就走,留下她和小明愣在了原地。
不!亲人是互相关爱的,她们对我却是这副仇人的态度!我忽然意识到,我必须和这个家彻底决裂,摆脱她们给我带来的一切痛苦!
从那以后,我对李燕和小明绝了往来。有时在街上遇到,我也视而不见。我知道,小明对我是有感情的,但我已经下定决心,要彻底和这个家庭断绝关系。
在这个过程中,我的内心是痛苦的,但同时也释然了。我不再是那个被人奴役的可怜老头,我获得了自己人生的主导权,获得了自由。我开始在小区附近做一些力所能及的活计,过着清贫但自在的生活。
就这样,又过去了半年。有一天,我正在小区的绿化带里浇花,突然被人叫住了:"爸,是您吗?"
我循声望去,只见儿子张小明站在那里,面有愧色。我先是一怔,旋即移开了视线,装作没看见。
"爸,我知道您还在生我的气。"张小明上前一步,说道,"但请您先听我说几句话。"
我没有理会他,自顾自地继续浇花。他见我这副态度,叹了口气,仍然坚持不放弃:"爸,我知道我们一家人对您太过分了。我们把您赶出家门,任凭您在外流浪,这是我们的罪过。"
听到这里,我停下了手中的活计,侧过脸看着儿子。他的神情有些激动,似乎下定了很大的决心。
"当时,我被燕蒙蔽了双眼,对您的赶逐袖手旁观。等我反应过来时,您已经离家出走了。我们到处找您,可您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再也查不到您的下落。"
我心头一震,想起了半年前我们在公园的相遇。原来,他当时就已经看到我了。
"爸,我知道我对不起您。"张小明跪了下来,泣不成声,"我是个昏了头的糊涂虫,被妻子蛊惑,把您这个老人家亲手赶到了大街上。您受了那么多委屈,我是该遭天打雷劈的!"
"够了,行了!"看着跪在地上的儿子,我的心如同被大钳子生生掐住一般,无比痛楚。我连忙把他扶起,擦去他脸上的泪水。
"我知道你有自己的苦衷,你不必自责。"我轻声安慰道,"是我太过分了,逼着你做出了那样的决定。"
"不,都是我的错!"张小明执拗地说,"您把我拉扯大,操碎了心肝,我却对您如此伤天害理!即便您原谅我,我也永远无法原谅自己!"
看着痛心疾首的儿子,我的心彻底软了下来。是啊,他虽然错了,但终归是我亲生的骨肉。就算他做错了事,我也应该宽恕他,给他一个重新做人的机会。
"行了,别再自责了。"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你虽然错了,但你已经意识到并改正了,这就足够了。"
我沉吟片刻,摇了摇头:"不了,你们的家我是回不去了。我已经习惯了独自生活,也很享受这份自由自在。不过,你我父子还是应该多走动、多联系的。"
张小明见我如此说,只得点头应允。就在这时,他的手机响了,是妻子李燕打来的。
我听出他在对妻子隐瞒实情,于是开口说道:"不用隐瞒她,就让她过来吧。我们已经很久没见了,也该好好谈谈了。"
张小明被我吓了一跳,犹豫了半天,这才点头答应。
没过多久,李燕便急匆匆地赶了过来。她看到我们父子相视而立,先是一怔,随后神色复杂地走了过来。
我上下打量着她,只见她的面色枯黄、形销骨立,完全不似从前那副风姿卓越的模样。我心中不由得生出几分怜惜之意。
"行了,你就别绕弯子了。"我摆了摆手,直截了当地说,"你是不是终于醒悟过来,想为自己的所作所为赔罪了?"
李燕被我这一问问得哑口无言,低着头半天没吭声。张小明见状,连忙为妻子解围:"爸,你别这样直白地问她,她现在的确已经悔过自新了。"
说到这里,李燕噙满了眼泪。我看出,她脸上那些枯槁的痕迹,正是这一年多的内疚和自责造成的。
"您当时那副模样,我再也受不了了!"她哭着说道,"我终于醒悟过来,意识到我当初对您是多么的伤天害理!是我把您这个无辜的老人家赶到了大街上,我简直就是个罪人!"
"行了行了,别哭了。"我连忙安慰道,"人都会犯错,重要的是及时改正。你既然已经知错就,我也就不与你计较了。"
李燕显然没想到我会这样宽宥她,愣住了好一会儿。她似乎下定了很大的决心,恳切地对我说:"公公,我真心希望您能原谅我!我发誓以后一定孝顺您,无微不至地侍奉您!请您回到我们家,让我有机会赎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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