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经常要在野外追捕逃犯,陕西周至县公安局的抓捕小组个个都是身强体壮、格斗技能优良的小伙子,可有的时候也会遇到点尴尬——逃犯比他们跑得还快。

在上世纪最后那几年,周至县公安局一直在野外追捕一个叫谢明娃的逃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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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好几次在山脚下看到正在半山腰行走的谢明娃,可等追到半山腰,却惊愕的发现谢明娃已经在对面一座山上了。

难不成谢明娃会飞?警察找山下村民了解情况才知道,谢明娃用藤条编织成又长又结实的绳子,平时挂在悬崖边的树上。

当看到警察追来时,谢明娃就跟人猿泰山似的,抓住藤条荡出去、越过几十米宽的山谷、跨过万丈深渊,逃到另一座山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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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谢明娃经常躲在山里,不进入人类社会生活,所以抓捕他的机会可遇而不可求,让他逍遥法外多年。

谢明娃到底犯了什么罪?他又是如何练就这样一门绝技的呢?

01 愚人

谢明娃生于1960年的陕西省周至县九峪乡九峪村,原本也只是一个普通的农民,父母双全,有一个哥哥和妹妹。

山村里人们世代务农,父母也不知道读书有啥好的。仅仅像完成任务似地让谢明娃完成9年义务教育,然后就让他回村种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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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小山村消息闭塞,当地发展一直比较落后,谢明娃身上有鲜明的古代农民的矛盾特点:隐忍、吃苦、勤劳,但也懦弱、愚昧、爱占小便宜,还带着几分狡诈。

这样的性格,注定了谢明娃一生的悲剧。十几岁时他在农村生产队参加劳动,有的村霸欺负他老实,别人干一天活挣12个工分,却只给他计6个工分。

泥人也有三分火气,谢明娃却连泥人都不如。他不傻,但就是懦弱不敢反抗,一直委曲求全地活着。

根据心理学的实践经验,有的人对外人唯唯诺诺,对家人却很豪横,谢明娃就属于这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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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内心的愤怒无处发泄,贫困的生活又折磨着身体,愚昧的父母不能指导迷津,谢明娃的性格变得扭曲、生活滑向了黑暗。

谢明娃结婚的时候,他已经没有家人了。父亲和哥哥早已去世,有说是得病死了,但村民中流传最多的是一个十分阴暗的说法:父亲和哥哥被谢明娃推下悬崖而死。

父兄死后,母亲也失踪了,也许是因为贫穷而离家出走,也许是病死了,至今没有一个准确的说法。

谢明娃和妹妹相依为命生活了一段时间,更阴暗的事情发生了。15岁的妹妹被谢明娃卖给了人贩子,换回一千元钱和几百斤粮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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贫穷孤儿如何娶妻生子?这就是谢明娃的答案,他靠“献祭”妹妹的钱才结了婚。

婚后谢明娃生了两个儿子,按理说他也该满足了,但是他的阴暗人生并未就此结束,因为他的人生目标可不仅仅是老婆孩子热炕头。

谢明娃的道德感有点低,他会寻花问柳,婚后没多久就觉得“家花不如野花香”,出轨同村的一个女人。也不知道那女人到底图什么,谢明娃这样的都能享齐人之福。

在幼子出生仅两个月后,谢明娃被爱情冲昏了头脑,带着大儿子和情妇私奔去了山东,原配妻子和情妇家人都气得够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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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半辈子没有离开家乡的谢明娃,被外面的世界冲击地完全懵了。很快,一伙人贩子盯上了他这个看起来不太聪明的人。

在某地车站,突然有人找到谢明娃和情妇,说要介绍他们去工厂打工。不知有诈的谢明娃被带到一偏僻处时,遭到埋伏已久的人贩子团伙袭击。

谢明娃被捆起来扔在一边,眼睁睁地看着情妇则被绑走,也不知道她被卖去了哪里。

当然,情妇被拐卖的经历只是谢明娃的一面之词,毕竟传言他亲手杀了父兄、卖了妹妹娶妻生子,人们更愿意相信,谢明娃是因为手头拮据,像卖妹妹那样把情妇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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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闻女儿被卖,情妇的父亲对谢明娃恨之入骨。这位老父亲绑走了谢明娃的原配妻子和小儿子,最终原配妻子被卖到了江苏某地,小儿子则一直下落不明。

天道轮回、报应不爽,只是可惜这报应没有落到最该受罚的人身上。1995年,谢明娃带着大儿子在山东混不下去了,就回到了老家九峪村。

02 杀人

回到村里后,谢明娃远离人群,杜绝了大部分的社交活动,带着年仅8岁的儿子在山上撘了一个窝棚住了进去。

由于九峪乡地处秦岭腹地,人迹罕至的山中有大量的野生中药。谢明娃靠去山中采药过活,生活用品则常让儿子去山下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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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子经常被人称为“小娃”,一天由于家中的粮食和调料所剩无几,谢明娃给了小娃50元钱,让他去山下的商店买点吃的回来。

说是去山下,但是秦岭山脉有大片的原始森林,地形复杂,小娃要走十几里山路才能到所谓“山下”的商店。

虽然经常有采药人和伐木工人进出秦岭,但难说会不会有野兽出没,谢明娃让8岁的孩子独自走那么远,也真是心大。

在快走到山脚的时候,小娃遇到几个上山的伐木工人。九峪乡附近不通电,交通也不方便,生活清苦的伐木工人见小娃过来就想逗逗孩子取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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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人心比猛兽更可怕,这个几个工人中有人心术不正,顺势把小娃身上的钱骗走了。没了钱的小娃害怕被谢明娃责罚,就滞留在山脚附近几天不敢回家。

谢明娃吃光了食物后才下山找儿子,后来找到那几个伐木工人理论的时候,双方竟一言不合打了起来。

那几个工人都是从外地来的同乡,出门在外比较抱团,也不管对错立刻一拥而上把谢明娃暴打一顿,完事后还要谢明娃赔医疗费。

这时候的谢明娃终于爆发了,他想起了小时候被欺负、想起了妻离子散的经历,自己已经够惨了还这么被欺负,这不是不给人活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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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明娃不再像小时候那样隐忍,他拒绝给钱。可是那几个工人却不依不饶,继续追打谢明娃。

谢明娃一路跑回住处,拿了一把土枪再次找到那几个伐木工人,二话不说就开了一枪。

这把土枪原本是用来防备野兽的,装药充足火力强大,一枪足以打死皮糙肉厚的野猪——野猪甚至能扛住军用手枪的射击继续活动,要是人被击中,后果可想而知。

谢明娃这一枪,当场击杀一人。虽然土枪一般只能打一发,再次装药十分耗费时间,但剩下那几个欺软怕硬的工人被这一枪吓破了胆,立刻四散而逃。

因为这一枪,谢明娃的愤怒随着子弹一同发泄出去。看到自己杀人后谢明娃很快就没有了那股狠劲,只剩下慌张,也飞速地逃离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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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明娃匆匆收拾了行李,带着儿子不眠不休一口气跑出去50多公里,惊魂未定的他藏到原始森林中的一处洞穴,不顾洞穴内湿漉漉的环境,昏昏沉沉睡了一晚才内心稍安。

从此,谢明娃过上了逃亡生活。他不相信亲属、朋友、同乡,切断了同老家人所有的联系,生怕有人向警方告发他。

事实上警察很快就锁定了谢明娃的身份,几次派人进山抓捕。但是谢明娃从小就在秦岭长大,熟悉地形、体力还很好,练就一身翻山越岭飞檐走壁的绝活,警察几年都没有抓到他。

03 野人

逃亡的生活并不好受,由于担心被抓,谢明娃平时不敢跟人打交道、不敢打工、不敢去派出所更新户籍信息,以至于他后来成为一个没有身份、没有户口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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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生活,谢明娃带着儿子小娃一直出没在秦岭的原始森林里。没有住处,就藏在山洞里睡觉,过得如同野人一般。幸亏是父子两人在一起,要不然用不了多久,肯定连话都不会说了。

为了生存,谢明娃父子饿了吃野菜、渴了喝泉水,经常饿得难受。好在山中动物较多,有时能捉住一只野鸡打打牙祭。

如果足够幸运,偶尔抓住一只野猪,个头大的有一百多斤,足够父子二人吃好久,就是野猪太凶悍,捕猎时危险不小。

四五十斤的食草动物也有,攻击力不强,就是跑的快不好抓,谢明娃有时白忙活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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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打猎和挖野菜,谢明娃干得最多的是挖草药,晾干了后偷偷跑到山下卖给中药贩子,赚点钱再去买点日用品和吃的。

为了防止在卖药途中被警察发现,每次下山谢明娃都要仔细筹划路线,严格置险峻,甚至在悬崖峭壁上。

在洞口,谢明娃常会堆砌一堆石头,如果有警察追来,他打算推倒这堆石头攻击山把外出时间控制在两天以内。

为了采摘更多的草药,谢明娃频繁更换居住的山洞。而为了躲避警察搜山,谢明娃选的山洞位坡或者悬崖下的警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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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实在没有什么吃的了,谢明娃也会趁着夜色溜到山下的村庄,到村民家中偷吃的。

如果遇到冬天大雪封山,无处取暖和觅食的谢明娃也会偶尔住到不正规的小旅店——那里不需要登记个人信息。

从某种意义上讲,谢明娃的逃亡生活也挺令人敬佩的,原始森林中生活最难的不仅是吃穿用度,还有无处不在的生命危险。

原始丛林植被茂盛、无边无际,人在里面很容易迷路。谢明娃对草木特征了如指掌,对物候、天象也有一些经验积累,白天出门他从不担心会迷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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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遇到阴雨天气,为了安全不迷路,谢明娃会一直躲在山洞里。只是苦了儿子小娃要跟他一起挨饿,而且小娃没那么多野外生存经验,根本不敢单独活动。

野外生存经验丰富并不意味着谢明娃的生活就高枕无忧了,森林里活跃着黑熊、豹子、豺狼,他可没有武松打虎的本事。可是,谢明娃不敢找猛兽的麻烦,猛兽们却经常给谢明娃找不自在。

在食物链顶端的野兽们生活也不好,猎物不会傻傻得等他们去抓,强如豺狼虎豹也常常饱一顿饥一顿,于是心思活络的猛兽也来欺负谢明娃。

山洞又没有门,黑熊和豹子常常爬进谢明娃的住处偷吃仅有的食物。豹子会挑走仅有的肉食,而可恶的黑熊是杂食性动物,吃东西可谓风卷残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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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危险的一次,谢明娃差点丢了性命。当时一条擀面杖粗细的蛇一口咬了过来,幸运的是这条蛇跟人战斗的经验严重不足,只咬到了谢明娃的裤腿却没伤到皮肉。

回过神来的谢明娃用采药的锄头反击蛇头,蛇从未见过如此诡异的武器和攻击方式,转身就跑,谢明娃才捡回一条命。

04 坏人

常年在原始森林里躲藏,看着一天天长大的儿子,谢明娃的内心生出很多愧疚。

儿子从小就没了妈,母爱的缺失让儿子出了不少烦恼,但是谢明娃也没办法给儿子找一个后妈,因为他“不行”了。

因为年轻时寻花问柳,谢明娃得了性病。逃亡这些年病情越来越重,有时候疼得他一晚上要抹七八次草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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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病情的加重,谢明娃已经失去了男性欲望和功能。唯一欣慰的是,因为下半身变得“安分”,他再也没有因为女人遇到麻烦,不用担心因寻花问柳而增加被警察发现的危险。

儿子年纪越来越大,却一天学校也没有去过。为了儿子的成长,在逃亡多年后谢明娃不得不增加和人类社会的接触。

谢明娃想方设法地找到一些小学课本,亲自教儿子认字。2000年左右,他给儿子找了个小学上学,他自己则在附近找了个矿洞打工。

但正是因为和人类社会接触地多了,谢明娃扭曲的本性又暴露出来,间接导致他再次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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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0年1月,腊月二十八日晚,由于山洞里太寒冷,粮食也吃完了,谢明娃带着儿子来到他常去的商店购物和借宿。

商店老板是个叫沈茂武的70岁老头,为了搞好关系谢明娃经常过来帮忙干重体力活,而且不要工钱。

不过沈茂武似乎并不领情,用谢明娃的话说沈和他的老婆经常对他颐指气使,卖的东西还故意加价。这次谢明娃来借宿,沈茂武还收了住宿费。

更让谢明娃受不了的是,由于交流次数较多,他向沈茂武透露过自己曾杀人,没想到沈茂武是个哪壶不开提哪壶的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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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在潜意识中谢明娃是想通过暴露个人秘密博取信任、拉近关系,但是沈茂武却没注意到谢明娃对杀人这事很敏感,有次他对谢明娃开玩笑说“怎么警察还不来抓你?”把谢明娃吓坏了。

谢明娃晚上躺在热炕上辗转难眠,春节降至,家家户户张灯结彩,自己这些年过得这么惨让他十分难过。

谢明娃也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老是被人欺负;他还在担心,这个老是刁难自己的沈茂武会不会去警察那里告发他。

谢明娃是一个懦弱、敏感、品德有亏的人,他的遭遇、内心的煎熬具有某种必然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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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懦弱,谢明娃也是一个“老实人”,而老实人钻了牛角尖后就容易走极端。

凌晨三点,谢明娃拿着一把斧头,劈死了熟睡中的沈茂武。因为想到杀一个人和杀两个人都是死刑,更何况自己身上已经有一起命案,谢明娃顺手把沈茂武老婆也杀了。

处理好尸体,谢明娃从沈家偷走七八十块钱,带着儿子走了七八个小时,然后撘了一辆车跑到另外一座山上藏匿起来。

儿子小娃已经十几岁了,有了基本的是非观又进入叛逆期,得知父亲再次杀人,变得更加不满。有的时候小娃会质问谢明娃:“跑啥跑,我长大了咋整?”

2004年,17岁的的小娃再也忍受不了父亲和山上的生活,独自离开山洞,从此音讯全无。

05 犯人

逃亡近十年,谢明娃曾经偷偷回过他九峪村,但是他不敢进去,因为怕被发现;其实他也没必要进去了,跟他熟悉的人大部分已经去世了,回去也干不了啥。

儿子小娃是谢明娃唯一的精神寄托,但随着儿子离“家”出走,他觉得独自一人活着没意思,所以甘愿冒着风险下山,一边打工一边找儿子。

一般人的印象里,工地的条件很差、工人的生活很苦。但是对于谢明娃来说,这是十年来第一次住上了不积水、不漏雨的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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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工寻子的过程中,谢明娃逐渐开始反思自己的一生,后悔逐渐涌上心头。他决定了,如果逃不掉被抓就认命了。2010年,他大胆地去了潼关附近一处金矿打工。

矿场流动人员多,有的逃犯会隐匿其中。加之金矿比较敏感,当地警方经常会进入矿区检查工人的身份证。

如果哪个工人没有身份证,警方会把工人带去派出所审查身份。在缺少大数据和摄像头的年代,警方靠这种方法抓到不少犯罪分子。

这一年4月28日晚,警方来到谢明娃的金矿。谢明娃不是第一次遇到警察盘查身份证,以前他都是从宿舍后门直接逃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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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谢明娃依然选择从后门窜出去,但是他惊讶地发现,警察怎么来了这么多,周围水泄不通。

谢明娃觉得也许命该如此,于是放弃了逃跑的念头,回到工人宿舍束手就擒。

在派出所,虽然谢明娃曾心怀侥幸地隐瞒真实姓名,但在民警的逼问下很快就叫交代了真实身份和1995年那起命案的事实。

其实谢明娃还可以“顽抗”一下,因为他没有办理过身份证,逃亡中已经没了户籍,警方根本就查不到他的信息。

潼关的警方最终根据谢明娃的口音和他的交代内容,找到了周至县公安局,才核实了他的身份。在后续的审讯中,谢明娃又交代了杀害沈茂武夫妇的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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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法院审判前夕,谢明娃在谈话中露出了几分悔意。他恳求警察帮忙找找儿子小娃,希望能亲口跟儿子说“千万别像我这个样子”。他还懊悔地说,妹妹要是能来看看他就好了。

遗憾的是,警方发动了媒体、调动了几个地区的派出所协查,也没有找到小娃。

被拐卖妇女的命运一般很悲惨,谢明娃的妹妹已经被卖了二十多年没有回过家,不要说来看他,就是找到妹妹都难。

2010年,谢明娃被判处死刑,他的两个愿望都落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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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有人说“性格决定命运“,而谢明娃一生的悲剧,和他的性格有很大关系。他可怜但也可恶,希望后人能吸取教训,千万别像他那个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