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家李娟做了一场直播,好多人直呼羡慕她的状态和生活方式。

不上班,不养孩子,不社交,低欲望,完全按照自己喜欢的样子生活着。

李娟的文字也和她的人一样,清新自然,读来只觉轻松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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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李娟并非生来就是这样淡然的一个人。

有人说李娟是当代的三毛,但她们两个完全是不同的。三毛从小生活富足,三毛所追寻的远方是一种自我的探寻,而李娟是不得不呆在阿勒泰,她从出生起,便经历了各种创伤。

李娟有一个不完整的原生家庭。父亲的早逝让她成为单亲儿童,母亲为了维持生计,不得已与李娟分居两地,这让李娟也没有得到足够的母爱,从小与外婆和老外婆生活在一起,两位思想陈旧的老人在精神上与李娟存在着难以跨越的鸿沟。

这样的家庭,让李娟从小就成为了一个孤独无助的孩子,深深觉得自己不属于这个世界,她在文章中写下过这样的句子,“我真是一个制造意外的人,真是一个多余的人”。

流浪的生活也给李娟带来了不安全感。成年后的李娟经历了在城市的流浪打工生活,还有在阿勒泰四处转场的流浪生活。在流浪的路上,李娟感受过贫穷拮据,体会过社会规则下的人情冷暖。

年轻的李娟曾深陷人生困境而无力挣扎,失落、无奈、绝望等复杂的情绪挥之不去。

李娟在流水线上打工的经历,今天说来云淡风轻,她说这不用动脑子,是个好工作,但实际上这份工作很辛苦,没有周末,只有过年能休息5天,订单多的时候,女工们平均每天的工作时间超过16个小时,睡眠严重不足。

民族文化的差异,也给李娟带来了创伤。汉族和李娟长期和哈萨克族人们生活在一起,当面对异质文化时,李娟感到陌生而孤独,彷徨而迷茫,只能成为“怪异又孤僻”的边缘人。

很多人认为《我的阿勒泰》中巴太的原型是李娟在《乡村舞会》中写过的麦西拉,李娟喜欢上了麦西拉,却不能说,因为她是汉族姑娘,因为她和麦西拉完全不一样,当然也因为她内心深深的自卑和不配得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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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历了重重创伤的李娟,正是靠写作,拯救了自己。

对李娟来说,文学是抒写自己内心世界与生存方式的媒介,也是她进行精神救赎的方式。

其实李娟的写作,跟“疗愈书写”很像。

李娟的写作并没有什么特定的主题,就是那么自然地写自己所看到的所经历的,写自己的感受,写身边的人,文字流淌到哪里就是哪里。

写着写着,她慢慢打开了自己的心,开始用心去感受生活的点滴美好,让自己的心灵趋于平和,所以她的文字带有与天地万物交通的气质,有时如获神启。

写着写着,她看到了自己,看到了身边的人,她写出了强势的妈妈和苦难的外婆身上温暖有趣的一面,她用文字把她们的美好传递了出去,也与她们和解了。

写着写着,她也超越了自身的局限,开始关注身边牧民们的精神世界,关注哈萨克族女性们的命运。

李娟是一个多么好的“书写疗愈师”啊!她就是这样一个字一个字地去写,一点一点弥合了自己的创伤。

写着写着,李娟终于不再是那个总是哭,不合时宜的,拧巴的女孩了。

书写让李娟获得了富足的生活,也让她变得喜欢自己,她说,“就算我走在大街上,遇到一个陌生人,和他没有过什么接触,我也能感觉到他很喜欢我。哪怕我周围是一个陌生人,我不用靠写作也能轻易博得他的好感。我觉得这是我自己的改变,要是以前,我不会这样被别人喜爱。”

书写,让李娟活成了人人羡慕的“娟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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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个人都需要拿起笔来去书写,把问题写在纸上,静心,然后继续写,看看会有什么样的文字流淌出来。就像李娟一样去写。

书写不是为了成为作家,重要的是把自己纷乱的思绪呈现在纸上,慢慢梳理出一条通往自己内心的路,找到自己。

明白归明白,但真正活出来,还需要一个漫长的历程,但我不再害怕,因为我知道,书写这件事,会一直陪着我。

书写就像是耕耘心灵的花园,把里面的杂草、树根、垃圾一点点刨掉之后,你内心深处的伤口,你的真实感受就都会浮现出来,被看见,才能被疗愈。你写出的每一个字都在陪伴着你,治愈着你,救赎着你。

希望也可以,用一个字一个字的书写,消解掉所有的伤痛和思维中的枷锁,活出一个精彩的生命版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