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话一则:

公园里有两只小鹿在谈恋爱

人家都送花,我也想要

我知道,可我们是没花鹿啊

(此处有谐音梗)

01

什么是谐音梗

谐音梗是一种通过发音相似的词创造幽默效果的语言现象。这种现象利用了不同词语在发音上的相似性,通过替换原有词,产生意想不到的滑稽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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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劫精》 图源网络

谐音梗的起源很早,宋人在新年的时候,会用柏枝、柿子和柑橘供奉,谐音“百事吉”。

02

改“谐”归“正”

——谐音梗的加工机制

在对话中听到一个谐音词时(例如开篇笑话中的[mei hua lu]),受到词的频率的影响,会迅速理解为日常熟悉的“梅花鹿”,但“梅花鹿”在这段对话里显得答非所问。

(确实,梅花鹿和想收到花八竿子打不着啊!)

突然灵光乍现,“没有花的鹿”怎么不算[mei hua lu]呢?此时,[mei hua lu]这一语音信息激活的语义解释就至少包括了“特指梅花鹿”和“简称没有花的鹿”两种。

(哦,原来是公鹿在婉拒送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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谐音梗的“无障碍交流”源于“同音多义”。

一种语音信息能够激活多重语义,当熟悉的语义解释和恰当的语义解释发生冲突时,大脑就需要拐个弯了。

我们不仅听得懂谐音梗,读起来也是小菜一碟。

谐音梗的文字加工是“字形”、“语音”、“语义”相互作用的过程,阅读“谐音词”时同样会快速获取其同音“正确词”的语义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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研究发现,在词汇决定任务中(判断出现的字符串是不是一个词),判断“严革”比“严围”需要更多的加工时间。这是由于文字信息自动激活了对应的语音信息,在判断“严革”时联想到了同音真词“严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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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合脑成像技术,发现“严革”比“严围”在语音和语义加工的相关脑区[1](左侧IPL、IFG和AG)产生了更强的激活,同时从IPL到IFG的连接增强;但“研革”这类两个字都被替换的谐音词并没有产生类似的激活和连接增强。

这一结果支持了“语音-语义网络”,同时强调了字形的主导作用和语音的辅助作用。

[1]左侧顶下小叶(IPL)对字形和语音信息之间的冲突敏感。左侧额下回(IFG)和左侧角回(AG)参与语义加工,其中左侧IFG反映对语义特征的检索和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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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因如此,大部分“谐音梗”往往只替换一个词或短语中的部分字,仍保留了部分字形重叠(也有字形完全相同的)。否则理解起来太难,娱乐效果或将大打折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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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户端》 图源网络

03

“啊哈”瞬间

——谐音梗虽“冷”但好笑

不论是听还是读,当预期的词突然被一个发音相同但意义与当前语境完全无关的词替换时,大脑需要在短时间内迅速反应,寻找新的语义联系,做出合理的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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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旦我们解开了谐音梗的“迷”,发现这是一个意料之外的跳跃时,智慧的火花被点燃,大脑的奖赏系统被激活,释放出多巴胺等神经递质,带来愉快体验。

fMRI研究发现,当遇到意外的信息时,尤其是在引起积极反应的意外奖励时,大脑中多巴胺的释放会增加。

幽默作为一种意外的情绪体验,会影响皮层下区域的活动,包括奖赏系统的关键组成部分伏隔核(nucleus accumbens, NAc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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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看搞笑动画片时NAcc区域BOLD信号增强(Mobbs et al., 2003)

04

巧用谐音,笑果多多

谐音梗的加工难度低,加工速度快,视听通道均无障碍,入门非常简单,并且在人群中能够产生稳定的“笑”果。

因此,它的应用范围相当广泛。除了出现在喜剧节目里,逢年过节的祝福里,还是制作表情包的灵丹妙药,屡试不爽。

神通广大的网友不仅能利用汉字创造谐音梗,英文也“在劫难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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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

滥用谐音,小心扣钱

当一个人在交流中使用了谐音梗,其他人有时会回应“扣钱”。

这可能是听众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正确的意思是什么,沉思之后恍然大悟,没想到自己竟被这种小把戏骗了,愤愤地说一句“谐音梗扣钱”!

同时也暗示这种幽默方式虽然有趣,却过于简单或缺乏创造性了。

“谐音梗”是个逗乐的好法子,但在文案创作的时候,具备精神内核才能真正留下记忆点。

现在你能在谐音梗的文字游戏中大获全胜了吗?

请听题:金木水火土,谁的腿更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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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考文献:

Fiorillo, C. D., Tobler, P. N., & Schultz, W. (2003).Discrete coding of reward probability and uncertainty by dopamine neurons.Science, 299(5614), 1898-1902.

Mobbs, D., Greicius, M. D., Abdel-Azim, E., Menon, V., & Reiss, A. L. (2003). Humor modulates the mesolimbic reward centers.Neuron, 40(5), 1041-1048.

Zhou, X., & Marslen-Wilson, W. D. (2009). Pseudohomophone effects in processing Chinese compound words.Language and Cognitive Processes,24(7–8), 1009–1038.

Zhan, J., Yu, H., & Zhou, X. (2013). fMRI evidence for the interaction between orthography and phonology in reading Chinese compound words.Frontiers in Human Neuroscience,7, 753.

文字&排版:撒库拉

编辑:嗯莲、曦明

来源:科学阅读实验室

编辑:wnkwe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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