棕熊娓娓的传奇故事(组图)

那些人

　　那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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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摄影/首席记者 张弓长 记者 侯 锐
　　感人肺腑的“父女”深情
　　饲养员谢建亭说：“娓娓刚来时不吃不喝，脾气挺暴躁，而且经常挠笼子的推拉门。我们去喂食的时候，它不是趴在那儿，就是躲开。晚上没人的时候，它就偷偷地喝点水，一连几天什么都不吃。为此，我们特别着急。”
　　据介绍，娓娓那时候胆子非常小。这也难怪，在包头的时候，娓娓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的陌生人，再加上思念主人老殷，情绪就特别低落。特别悲伤的时候，娓娓还有自残行为。后来，娓娓饿得实在挺不住了，就慢慢地开始吃东西。为了照料好娓娓，饲养员们特意加工窝头、萝卜、苹果给娓娓吃，还喂点蔬菜。将近半个月以后，也就到夏天了，饲养员们开始给娓娓洗澡。慢慢地，娓娓就和饲养员建立了一些感情，它的脾气、性格好像稍微稳定了。
　　同样，失去了娓娓的老殷那时候也终日唉声叹气。老殷的儿女们劝他回扬州老家颐养天年，临行前，老殷专程来到呼和浩特市青城公园看望娓娓。当时，娓娓被圈养在一个不足8平方米的铁笼子里,隔着两层护栏。娓娓已经瘦了一大圈，往日蓬松油亮的皮毛失去光泽，每天除了吃食外，就一动不动地伏在墙角。老殷流着眼泪远远地看着，不敢惊动它。
　　饲养员谢建亭说，娓娓每次见到老殷都相当活跃、兴奋，会不停地舔主人的手，一刻也不愿意放开。当老殷要走的时候，娓娓就特别用劲地掰笼子的那个推拉门。有一次，当老殷要离开的时候，饲养员就对他说：“要走的时候，一句话也不要和它说。”当时老殷点点头，泪水却忍不住流了下来。
　　多年来，老殷总是搁不下那份“思女”之情。从2001年开始，老殷每年都要千里迢迢地从扬州老家赶往呼和浩特探望他的“熊闺女”一两次。老殷带着葡萄、雪糕、月饼等娓娓平时爱吃的食物。见到“爸爸”，娓娓拼命地想把熊掌从笼子里面伸出来抓搂老殷。老殷每次来，都是从上午一直隔笼守着他的“熊闺女”，等到动物园关门才离开。每次老殷离开的时候，娓娓就不停地上下蹦跳，悲伤的嚎叫声响彻整个动物园。每次离开时，老殷都是泪流满面地一步一回头。这个时候，他那清瘦、孤独的身影显得格外凄凉……
　　搬进自由乐园有了“男朋友”
　　2006年9月底，娓娓在离开主人老殷之后，又经历了第二次搬迁。这一次，娓娓搬进了呼和浩特市刚刚建成的大青山野生动物园。娓娓的这个新家要比青城公园大得多。在这里，娓娓再也不用整天被关在笼子里，它可以出来晒晒太阳，在山林里自由地奔跑，还能享受在水中玩耍的乐趣。此外，娓娓在这里还认识了许多新的棕熊朋友。大青山野生动物园的饲养员岳建国说，最初搬进新家的时候，可能是因为娓娓在笼子里面待得太久了，一下子不太适应这种新的生活方式。那时候，饲养员每天早晨去打扫圈舍时，不管怎么逗娓娓，它就是不出去。娓娓特别喜欢吃鸡蛋，每次打扫圈舍，饲养员就拿着鸡蛋去逗娓娓，它才会走出圈舍。其实，娓娓对饲养员一直非常友善，只不过是因为它从小自己孤孤单单长大的，根本就没有过跟其他同类一起生活的习惯。刚开始的时候，它非常惧怕和其他动物在一起。不过，娓娓毕竟也是一头大棕熊，对于能够拥有自己的棕熊朋友还是非常高兴的。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娓娓就适应了这种被散养的生活。
　　娓娓搬离老殷家来到动物园后，虽然生活比较安逸，但它的对象问题迟迟没有得到解决。这是因为当时住在青城公园里的都是雌性棕熊，娓娓根本就没有机会去认识“男朋友”。
　　2009年，大青山野生动物园引进了一头名叫“大宝”的雄性棕熊，并且就居住在娓娓的隔壁。饲养员岳建国说：“大宝就是我们给娓娓物色的对象，它体格非常强壮，性格也特别温顺，不管什么时候喂它逗它，都特别高兴，有时候没事它还乱蹦，就像在跳舞。当时，大宝和娓娓是被用网隔离开的，但相互间都能看到对方。刚开始，娓娓一见到大宝就隔着网‘呼呼’地叫，好像要打架似的。就这样两头熊相处了一段时间之后，娓娓也开始变得温顺起来。”
　　当上幸福妈妈
　　娓娓与大宝隔着网和睦相处了一段时间之后，娓娓也正好到了发情期。于是，动物园的工作人员便决定把两头熊放在一起试一试。刚把两头熊放在一起的时候，娓娓还是非常的惧怕大宝，不让大宝进它的笼子，还上去咬大宝。为此，饲养员们非常担心，一旦大宝发起脾气来伤害了娓娓，那可怎么办？毕竟，大宝在体型上还是比较占优势的。不过，大宝非但没有伤害娓娓，还表现得非常温和，这也让娓娓逐渐地安静下来，并且接受了大宝。
　　2009年夏天，饲养员惊喜地发现，娓娓怀孕了！这时候，它已经17岁了。据了解，棕熊的寿命是30年左右，孕期一般七至八个月。随着娓娓肚子里的小宝宝一天天地长大，饲养员担心，娓娓这么大岁数，不知道能不能把孩子顺利地生下来？
　　饲养员岳建国说：“2009年12月28日早晨，我刚一走近娓娓的圈舍边，就听见里头有小熊的叫声，又看见墙上有血迹。原来，娓娓此时已经产下了一个可爱的小熊崽。我立即给队长打了电话，得知娓娓当上幸福妈妈这一喜讯后，大家特别激动。这是娓娓产下的第一个宝宝，还是个雄性的。娓娓有了小宝宝之后，我们更加小心地照顾它。娓娓每天都高高兴兴地和宝宝玩耍。”后来，动物园的领导给娓娓产下的第一个宝宝起名叫“蒙蒙”。饲养员岳建国说，像娓娓这样的高龄“产妇”，又是头一胎，能顺利地产下小宝宝，确实很不容易。再后来，娓娓又怀孕了，并且顺利产下了双胞胎。如今，娓娓产下的3头棕熊都已经先后被交流到了外地的动物园，而娓娓则一直快乐地生活在大青山野生动物园。几天前，本报记者来到呼和浩特市大青山野生动物园时，娓娓正躺在圈舍里，饲养员想让它出去晒晒太阳，可娓娓却摆出一副懒洋洋的样子，就是不肯出去。
　　娓娓在圈舍里活动
　　这是一个关于一头棕熊的故事，故事的主人公，名叫“娓娓”。这头棕熊出生在俄罗斯的院士森林里，后来几经周折来到内蒙古，演绎了一连串的传奇故事。早在2001年本报创刊初期，就曾经对娓娓的故事进行过报道。如今过去多年了，这头棕熊生活得怎么样呢？3月下旬，本报记者来到呼和浩特市大青山野生动物园，对娓娓进行了探访。
　　【新闻回放】
　　说起棕熊娓娓，就不得不提起一个人，他就是家住包头市的殷卫平。1993年5月，时年51岁的殷卫平前往俄罗斯赤塔州结算一笔货款。老殷到达俄罗斯后，俄罗斯商人波洛夫却不肯偿还欠下的2.6万元货款。后来，几经交涉，波洛夫提出要用一个“宝贝”来抵账的要求。殷卫平无奈之下只好答应。谁知，波洛夫所说的“宝贝”竟然是一头连眼睛还没睁开的小熊。出生仅25天的小熊，半尺多长，头是棕色的，身体是红色的。
　　殷卫平说：“当时，我算了个账。一头俄罗斯的狮子狗到中国来还要卖七八万元，如果是熊那肯定更值钱了。”于是他就把小熊塞在提包里带回了宾馆，夜里小熊饿得叫个不停。后来，殷卫平几经周折，历时20天才把小熊带回包头市。到家后，老殷又翻书又找专家，终于弄明白了这头小熊是一头西伯利亚雌性棕熊，目前只在俄罗斯的西伯利亚原始森林和我国的小兴安岭尚存少数，是世界濒临灭绝的稀有动物，在我国属于二级重点保护动物。因为它有一条漂亮的红尾巴，老殷给它取名叫“娓娓”。娓娓刚到包头，就有人出价5万元买它，老殷没舍得卖。
　　3个月后，在老殷无微不至的呵护下，灵气而通人性的娓娓就能满地乱跑了。老殷与娓娓对话都自称“爸爸”。那时候，娓娓成了老殷的尾巴，老殷到哪儿，它就跟到哪儿。殷爸爸对“熊闺女”的那股宠爱劲儿，连老殷的儿子也要嫉妒三分。
　　娓娓特别怕热，又非常爱干净，夏天每天至少要洗三四次澡，老殷专门为它做了特制喷头，还要用两台电扇24小时不停地给它吹风。为了不让娓娓上火生病，老殷每天都给它喝足够的绿豆汤、茶水。如果娓娓生病了，老殷就给它配药吃。
　　1995年，娓娓的体重已经达到150公斤，蓬松油亮的皮毛红棕似火。有一天下午，老殷带着娓娓去街心公园散步，娓娓趁老殷不注意，悄悄溜出公园，蹿到路边去戏弄毛驴，惊得毛驴仰脖嘶鸣，鬃毛直竖，一路狂奔而去。这件事情对老殷的触动很大。为了安全，老殷不敢再让娓娓自由走动，就在家里给它腾出8平方米的地方建了一处“闺房”。这处“闺房”一面水泥墙，三面由钢板焊接而成。白天，娓娓在“闺房”里不许出来，晚上才能在家里走动。刚开始，娓娓很不习惯，就耍起了脾气，老殷只好每天两次进“闺房”里面陪它玩，给它消气。
　　老殷怕娓娓憋坏了，就送给它一个6斤重的铅球当玩具。谁料，这铅球到了娓娓熊掌里，就像小孩玩毛毽子一样，把地面砸得千疮百孔，还把铅球往屋顶上抛，差点把屋顶弄塌。没办法，老殷只好没收了铅球。
　　1997年，娓娓已长到500多公斤，直立起来有2.2米。老殷又在自家的五金店旁给娓娓修建了一处15平方米的漂亮“闺房”。这样，娓娓就亮相于大庭广众之下了，很多包头市民闻讯后纷纷前来一睹“熊”颜。聪明的娓娓在人们观看它时，还得意地表演起来，憨态可掬的动作经常逗得大家捧腹大笑。
　　娓娓带给老殷无尽快乐的同时，也带给他沉重的经济负担，娓娓每天的伙食费不下50元，连经商多年的老殷也逐渐有点吃不消了。在娓娓成为包头市的明星之后，也引起了有关部门的关注。当时，有关部门担心这么大个的棕熊被饲养在个人家里，如果哪天跑出来伤人可就麻烦了。因此，还是给它找个适合住的地方为好。更何况，棕熊属国家二级保护动物，按照《中国野生动物保护法》规定，老殷豢养棕熊违反了《野生动物保护法》。2000年，老殷的住房和商店都要面临拆迁。这样一来，熊的安置问题让老殷愁肠百结，茶饭不思。周围的商户一个个都迁走了，惟独老殷的商店和“娓娓”的熊舍孤零零地立在那里，老殷成了“钉子户”。开发商要强行拆迁，老殷一听火冒三丈，威胁说:“谁敢强行拆迁，我就放熊咬他！”
　　2001年，老殷经过一番痛苦的抉择后，还是把娓娓捐献给了位于呼和浩特市青城公园内的野生动物园。临别时，娓娓不断仰天悲啸，老殷泪流满面。当娓娓被运到青城公园时，本报也进行了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