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系网易原生内容中心旗下美国大选专栏独家约稿。

文|陈荣钢；编辑|张亮

在上周日的9·11纪念活动现场，68岁的希拉里·克林顿(Hillary Clinton)因肺炎发作，出现发烧和脱水症状，不得不提前退场。希拉里的健康状况不免令许多选民感到担忧。

而在8月28日，《赫芬顿邮报》(Huffington Post)的撰稿人大卫·斯曼(David Seaman)发表了一篇共和党总统候选人唐纳德·特朗普(Donald Trump)质疑竞争对手希拉里·克林顿健康状况的文章。没多久，这篇文章被删除，斯曼也被注销了撰稿资格。这并不是一件简单的文章删除事件，《赫芬顿邮报》撤销斯曼撰稿权的背后很可能有政治势力介入。斯曼坦言，自己干了这么多年从没遇到过这样的事。

对于美国大选中的主流媒体而言，此次事件给出了报道口径的同时，挑战着媒体自由的底线。希拉里的健康状况为何成了“敏感话题”？她的健康状况真的没问题吗？

71%的受访医生认为希拉里的健康问题“很严重”，甚至“不足以当总统”。

希拉里生于1947年，比特朗普略年轻一些，但都已经是七十岁上下的人了，远比奥巴马年长。不过，比起特朗普，希拉里的身体状况确实更差一些，起码表现出来的症状更令人担忧。据美国内外科医师协会的一份调查显示，71%的受访医生认为希拉里的健康问题“很严重”，甚至“不足以当总统”。

本月5日是美国的劳动节，这一天民主党总统候选人希拉里来到了俄亥俄州克利夫兰市的一个公园发表竞选演说。然而，希拉里的演讲因止不住的咳嗽被迫暂停。据微软全国有线广播电视公司(MSNBC)报道，希拉里当天的演讲伴随着长达四分钟的咳嗽声。为了缓解现场的尴尬气氛，希拉里一面喝水一面开玩笑道：“我一想到特朗普就咳嗽。”不过这样的玩笑显然不能打消人们对希拉里健康状况的担心，甚至坐实了特朗普竞选团队对其身体状况的怀疑。

特朗普多次公开表示希拉里可能患有癫痫、帕金森综合症甚至老年痴呆，民主党则认为特朗普为了赢得大选不择手段，并指出特朗普认为“希拉里没有坚韧耐劳的身体，不能胜任总统工作”的言论带有明显的性别歧视色彩。近日，希拉里在《吉米·凯莫直播秀上》(Jimmy Kimmel Live)当着观众的面表演了徒手开易拉罐，以证明自己的身体没有任何问题。

希拉里的健康状况切实影响着美国选民的判断，选民们显然不希望选出一位身体抱恙的美国总统。

希拉里的健康问题最早可以追溯到1993至1994年。当时，作为“第一夫人”的希拉里患上了严重的抑郁症。希拉里的抑郁症史早已成为公开的秘密，许多人对此报以同情的目光。一方面，致使希拉里患上抑郁症的是一些不可控的人世间悲剧，比如父亲的去世和挚友文斯·福斯特(Vince Foster)的自杀。另一方面，当时的希拉里不需要面临今天这样巨大的压力。

不比当年，今天希拉里的健康状况切实影响着美国选民的判断，选民们显然不希望选出一位身体抱恙的美国总统。希拉里和她的竞选团队也总是即时地出面澄清关于希拉里健康状况的传闻。最著名的一次当属2012年时任国务卿的希拉里因脱水和胃肠道感染而晕厥，并伴有脑震荡症状，尔后政府机构出面澄清希拉里并无大碍。大选到来之际，希拉里的反对者翻出旧账作文章，希拉里的团队立刻公布了一份来自私人医生的信件，并证明现在的希拉里“很健康”。

公布私人医生信件也好，上脱口秀节目表演徒手开易拉罐也罢，都是以消除公众疑虑为目的的行为。然而，过分及时和机械的回应未免让人感到尴尬，甚至带来适得其反的效果。就拿这次“徒手开罐”的表演来说，节目不但没有起到预先的效果，反而引来众多恶评，称希拉里的政治作秀没有任何新意，只是一次次重复的托词罢了：“她从未正面回应过关键性问题。”与此同时，希拉里的竞选团队还计划适时地公布希拉里的全面体检报告，而最近接连出现的演讲“事故”可能会加快这一进程。公众在希拉里的体检报告公布以前就很清楚结果了，一定是“报告显示希拉里很健康”诸如此类的结论。

但无论此举将带来何种或积极或消极的效果，都一定会让选民更加关心希拉里的健康状况。届时，希拉里的健康将被作为“问题”正式提出，她过往的健康问题也会被媒体和竞争对手放大，最终还会落在质疑其“无法胜任总统一职”的结论上。对希拉里而言，这样的结果不会是好事，但似乎也没有更好的解决办法，毕竟已有太多的证据证明她的身体确实“不够健康”。

希拉里重返政治舞台不完全是个人意愿，她本人也应清楚自己的身体状况，但在出资人和资本的压力下，希拉里必须接受当前的局面。

《赫芬顿邮报》关于希拉里健康状况的文章被删并非特例，美国有线电视新闻网(CNN)名主持德鲁·平斯基(Drew Pinsky)博士在一档医疗类节目中质疑了希拉里的健康状况后也被解雇。除此之外，许多美国主流媒体都对希拉里这方面的问题缄口不谈。主流媒体默不作声之时，小道消息和维基解密(Wikileaks)就会出场，这和希拉里身陷的诸多政治丑闻的传播机制是一样的。有的人选择相信，有的人则将信将疑。对于希拉里的健康问题，维基解密透过希拉里的私人邮箱服务器中的邮件找到了一些证据证明她的健康状况确实不好。2011年8月19日，希拉里给她的顾问谢丽尔·米尔斯(Cheryl Mills)发邮件咨询治疗“决策疲乏”(decision fatigue)的方法，这是一种因忙碌和精力涣散导致的伴有粗心和冲动的精神症状。2011年10月，希拉里的高级顾问雅各布·沙利文(Jacob Sullivan)给希拉里发了有关莫达非尼(modafinil)的资料，这是治疗帕金森综合症和嗜睡症的常见药物。

对于希拉里的态度，最为激烈的批评声来自纽约前市长鲁迪·朱利安尼(Rudy Giuliani)：“她（希拉里）压根不需要参加竞选……受她控制的整个媒体帝国都在把特朗普妖魔化，……却对她的健康状况只字不提。”这其中除了有潜在的针对媒体自由的挑战外，还关系到另一个问题：公众对政治人物健康状况的知情权。包括西格尔在内的许多美国记者都认为公众对希拉里的健康状况有知情权。人们认为希拉里出现在公众面前，她需要为自己的身体和公民的选票负责，需要确定自己有能力恰如其分地运用公民让渡给她的政治权力。

顺便值得一提的是，2012年底澳大利亚《每日电讯报》(Daily Telegraph)曾报道，卸任国务卿后的希拉里多次表态自己将不参加2016年美国大选。直到2013年初，希拉里的态度仍是“不愿谈论大选的事”和“不参加下一届美国大选”。当时已经有人认为卸任后的希拉里不会重返政坛，身体状况不佳便是原因之一。但据当年2月《纽约邮报》(New York Post)的一则报道称，希拉里的政治赞助人坚称希拉里将参加2016年美国大选。因此，希拉里重返政治舞台不完全是个人意愿，她本人也应清楚自己的身体状况，但在出资人和资本的压力下，希拉里必须接受当前的局面。

作者：陈荣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