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在前面的话:

看过《云草行》的朋友们都会说类似的一句话:“写的不错,但是我没有看懂。”

已经厌倦了一遍遍的解释,甚至于慌张之间连解释也会变得前后不一。所以,我想了很久,终于决定为它写一个解说。

当然,与其说是解说,不如说是为了让我从早厌其烦的说明中解脱出来。

  1. 写作背景

某年某月某日我的一次发癫,不小心让一篇实验文诞生了。

这次发癫的原因很多。首先是我一直用的一支笔消失了:一旦用惯了的东西突然离开了身边,便觉得周身的不自在,有种憋闷,积郁于胸久久不能散去——这是在身。紧接着考试的准备过于枯燥,几本文学史读下来脑袋已经木然了——这是在心。当然,不得不提一下余秋雨老先生。这个近年来被人亦骂亦捧的学者,也确实写了不少好东西——捧他的人或是因为他的文章知识;而骂的人或是由于他将知识文学的娱乐化。但是对于我来说,我在意的是他那本《文化苦旅》。而这也是引发我“癫”的关键因素。

那天应该是盛夏,气温很高,从街上回到家T恤已经汗透。这书很薄,翻看了内容,才觉出了它的厚重。

“人文”——从文学史到这里,我又一次看到了这样的词汇。

读了那篇《莫高窟》,忽然多了感触,往日的习惯让我随手笔记,而又是因为失踪的那支笔,胸口便多了一份积郁。

2. 灵感来源

忘记了是读了那里,只记得文章在开头就说到了一个道士,着青袍,立于山巅。

忽然心里有了一幅画面:一个人,干净的衣服,立于云海之上、山峰之巅,或许有风吹起了他的衣襟,发出啪啪的声音;如果他有长长的胡须,那一定是花白的,他目光遥远,嘴角微笑。

他应该是在一片苍茫中看懂了些什么。他或许会大笑,也许长叹,但眼神明亮。

如果这是我,我会想到了什么,相通了什么?

于是我开始动笔,虽然不是惯用的那只,但灵感已经决堤,多日的积郁瞬间爆发开来。

“我喜欢白色,自由的白色”——当文章以这句开头的时候,我的思路渐渐清晰了。

3. 关于人物

白色,象征着纯洁,干净,也象征着无。

当我是一个什么没有的人,我最想要什么?

这个问题没有让我的思路堵塞,我的答案是:快乐。

有时候,人辛苦的努力了一生,根本而简单的目的是为了让自己获得更快乐一些。

然而我却不能将这样的思想放在任何一个时代——如果以基因学来解释,那就是:它是隐性的,是存在的,却又不能过多表现出来。所以,我想到了一个人物众多,却又模糊了历史的背景——《封神演义》。

文章从我寻找快乐开始,如水银泻地般流淌溅射开去。

(1)闻仲

闻仲是一个父者的形象。就如中国传统中的父辈一般,他在照看着,管理着,经营着那么庞大的家族。他疲惫,却有必须坚强,他也是一个极度渴求快乐的人,然而责任却要求他不得不放弃追求。他富有,拥有着一个国家,但同时他也贫穷,因为他已经失去了生活的快乐。

(2)妲己

妲己便是我寻找的快乐。她所代表的是快乐的极端。这种略带哲学意味的思辨让很多人产生了最初的迷惑。快乐是一个人,她是我曾经想要在一起的人;而同时,快乐又是一种虚幻的感受,是我没有具象的追求。当这两种事物凝结在一个具象的人身上后,就使我产生了困惑——我是需要名为“快乐”的人,还是需要没有具象的快乐?这也是我对于“快乐”这个人感情犹豫的原因。妲己是快乐极端的释放,是它没有拘束结果。任何事物走到了极端都会消匿,这也就是为什么我在结尾安排妲己消失的原因。

我一直认为,哲学的诡辩或者思辨,是一种可以多角度看问题分析问题的方法。所以,在写作中,我或多或少的掺入了这样的元素。也许,这就是很多人说看不明白的原因吧。

(3)市集的穷人

市集的人们在我的眼中是凄苦的。尤其是当我提出了占卜交换时,他们的回答:“如果没有现在,我更加没有必要了解未来。”

一个连未来都不去打理,甚至丝毫不去关注的人,他们会有快乐吗?

当他们与我讨论价值的时候,思辨的意味渐浓。我追寻的是永久的快乐,而他们则在这样的争辩讨价还价中享受片刻的欢愉。所以,我让他们继续纠缠在反覆的思辨中——等价交换的意义。

谁能说得清?或许谁都不能。

(4)申公豹

之所以没有按出场顺序介绍他,是因为我要先向这个人物道歉——因为在后来的定稿中,他的一部分情节被删掉了。

这是个乐天派的人。他以战争为乐,以死亡为乐。以苏格拉底所言,人体其实是灵魂的容器,当人死去也就是灵魂打算更换一个新的容器。

当然苏格拉底的言论并不适合来介绍他,他更像是传道士,将自己的教义,传递给别人,要求别人接受相同的思想。原本是想持着批判的态度,来说明灰姑娘的水晶鞋并不是每一个人都适合;所以快乐对于不同的人,也应该是以不同的方式取得。

(5)黄飞虎

将闻仲比作是长者的话,那么黄飞虎更像是叛逆的长子。他承袭了父辈的责任,而又拥有开拓的豪气。他想要改变现状,却又因为相同的责任感而受到了牵制,他愈是想要反抗,反而觉得那束缚愈紧。所以他忧郁,矛盾,为了家庭牺牲自己的追求。他是闻仲那一辈的翻版,但又是新时代的开拓者。所以他后来离开了殷商。

我一直把魔家四将为黄飞虎献歌看作是整篇文章最大的高潮。

在我看来,这是两个时代的交接。前辈将自己的激情,压抑,痛苦,期待……全部交给了他。

就像我在文章中写到的“很多时候,语言难以表达我们的真实情感,尤其是当我们需要宣泄情感时。闻仲选择音乐,是一种偶然,也算是一种必然”。

(6)魔家四将

既然提到了他们,就顺带一起解说了。

他们是不受元始老头疼爱的孩子们,但是却又无法掩饰其本身才华放射的光彩。

对于他们,我用了两种比较:一种是两代人——老糟头和他们——的对比,我想从枯燥的哲学思辨中跳出来,转而探讨社会、人生,从而说明“其实代沟不是年龄造成的,而是思想”。

魔家四将即使在“压迫”下也能享受自己的快乐,而老糟头也有自己的快乐——“京剧和昆曲”。两代人的思想不同,造成了两种思想无法共融的结果。这也是大多数代沟的原因。

宽容,相互理解,或许是解决代沟的方法。

(7)老糟头——元始天尊

这是一个领导者的形象,他睿智却又大智若愚,还有“他的恬不知耻和无所顾忌”。

他简单的话语可以给员工无形的压力,又是他轻松的一句话,让员工大赦般解脱。如掌握杀生大权般操控着员工单位情绪,这是他的才能。

他“与民同乐”,突然出现在“诛仙阵”中,跟员工一起工作在第一线。而“万仙门”事件里,他那喋喋不休的自我吹捧以及事后在舆论导向上的把握,正是很多领导的丑态。

他是一个领导,既集合了优秀的元素,也占染了“不良的风气”。既能平易近人,也能立威慑人。

这就是领导的艺术。

(8)姬昌

“往往看到的不是真的”。

这是我对于姬昌最满意的描述。

他经历了太多的痛苦,就像很多人一样,面对苦痛困难会不自觉的选择逃避。

这是我们生活中常见的人,亦或者我们自己也曾经历过相似的事情。我们都是坚强的,却未坚强到可以面对一切。

那些选择了逃避的人,或许需要的是有人在他们背后注视着,成为他们的支持者,并轻轻推他们一下。

“直面生活,你会得到意想不到的结果”。

虽然结局还是姬昌死了,但是他选择了勇敢面对——他的身后有我、有整个西岐的人民支持着他。

“将死的姬昌躺在病房里:‘自伯邑考死后,我就开始了逃避。所以我很快乐。不知道什么是悲伤、痛苦。可是,快乐久了,就会忘记什么是快乐。因为我忘记了悲伤、痛苦。没有了它们,快乐的味道就会变淡。渐渐地,我发现我忘记了快乐是什么。’

我这才明白——原来只有快乐也是一种痛苦。

如果说拥有快乐是一种痛苦,失去快乐也是一种痛苦,那么如我般在拥有与失去之间,算不算是一种快乐呢?”

用姬昌的口将这句话说出来,或许有点残忍。但这却是最好的时机。

哲学的思辨又在这里复燃。将快乐的本质点出——快乐是与痛苦、悲伤一样的东西,只不过因为人们的追求喜好不同,快乐受到了宠爱;就如同光与暗,本是相同的物质,却因为人们对于光的热爱,暗成为了邪恶的代表。

4. 一些解释

问:说了这么多废话,有一个关键的问题没有解释清楚:就是文章的中心是什么?

答:说了这么多废话,这一个关键的问题你没有看清楚:就是为了寻找快乐。

问:为什么是寻找快乐,而不是其他的什么呢?

答:开头说了,我把自己比作了姜尚,我在考虑了如果自己失去了一切包括精神与物质的东西,最想要的是什么后,认为自己想要的是快乐。

问:你在文中多次提到了自由,而且很多人物的话语中也提到了无拘束的自由,这是不是与你的主题冲突?

答:不冲突。首先,快乐是一种不具象的概念,它必须有一种具象来体现它。第二,因为我所认为的快乐就是无拘束的自由,而自由是一种宽泛的具象,与快乐在一定意义上是统一的。也就是说,我认为当我获得了无拘束的自由后,就会得到快乐。

问:其实文章中还是带了不少的生活、人生的哲理,还有你所说的哲学元素,甚至连社会、人际关系都涵盖了一些。这么多的元素交织在一起,会不会出现混乱?

答:哲理倒不敢说,只能说是我的一点感悟。这感悟包括社会、生活、人生等等吧。虽然文章中用了很多次的思辨来组织语言,但是我认为这不影响大家对于这篇文章的认识。的确,就细节的内容来说,包含了很多,但是能够让读者从其中得到一点对其社会生活有用的信息,我也是很开心的。我不求每个人都能看明白这篇文章,因为这篇文章对于十几二十几岁的人来说,或许有点深。在我看来,他们能够从中摘取到一两条感悟,就算是成功了。

问:最后问一个问题,也应该在开始的时候就问的:你为什么会写这样一篇文章?

答:发癫。

5. 写在后面的话

其实,实验文性质的东西,本来应该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的。

能让读者从中悟出新的思想就算是大成功。

只不过,这样的解说,是为了给一些暂时看不明白的朋友们。或者说,这个解说,是为了将这篇文章的思想简单化,更便于读者阅读或接受。

毕竟,这个解说也是有些笼统,将流于表面的思想剖开,至于深层的东西,那才是真正需要大家发散开去想才对。

借用一句话来结尾:

“文,写于此,而不止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