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 我能活到八十八岁 我一定要亲口告诉你——谁说一切都会输给永远 谁说一切都会败给时间 你看 现在 我还记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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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开始有一个很美丽的名字,但暖暖却叫我小艾,后来人们都叫我小艾,这样叫的人越来越多,让我逐渐忘记自己最初的名字,人们都叫我小艾。那个时候我在江南,这样叫我的人都是我的朋友。

到最后,叫我小艾的人越来越少,开始有越来越多人叫我杀人的小艾。那个时候我在北方,这样叫我的人都是我的敌人。

只有一个人例外,她叫苍白,她叫我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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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一个杀手,我拿着一把细长的剑,简单的干净的剑,鲜血从不曾在它的身上留下任何痕迹。它没有剑鞘,在光秃秃的剑把上系着一个铜铃,每当在我晃动这把剑或有风吹来的时候,铜铃就会发出清脆的响声,悠扬悦耳,和暖暖的笑声一样。

剑客的剑上系一个会发出响声的铜铃是一个剑客的大忌,尤其是对于我这样一个杀手。可是在我拿到这把剑后,铜铃就系在这把剑上,狂风呼啸,铜铃发出清脆的响声,想起暖暖笑着对我说,无论如何,我们都要好好的。

那一年,我和暖暖六岁。在我记事起,我和暖暖就在风景如画的江南靠乞讨为生。我们六岁,长江大水,拥挤地逃难人群里,暖暖亲手把铜铃系在剑上送给我,她笑着说,无论如何,我们要好好的。然后,汹涌的人群终于冲断我拉着暖暖的手,我们分散了。

直到最后一刻,我们都没有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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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岁,我来到北方,一无所有,只有一把系着铜铃的剑。

北方四季分明,只是常年刮着寒冷的风,冬季,有好看的纷纷扬扬的雪花。北方的人们豪爽残忍,他们大口的喝酒,粗暴地打人。他们都很穷,我要不到一口粮食。

在来到北方三天后,我仍要不到一口粮食,我想我很快就要饿死了。然后,我遇见苍白。她坐在简陋的茶楼里,肮脏的人群里,一身白衣的她那么明显。我伸出我肮脏的双手,我说,请给我一点吃的,我要饿死了。

苍白微笑,她的笑容让我的心很疼,因为那种笑容如此熟悉,我想不起我六年里一直对暖暖露出怎样的笑容,但我知道,那笑容和苍白此刻的笑容是多么相似。我们都有着各自的忧伤,不同的忧伤,但有相同的结果——疼,疼得刻骨铭心。

苍白说,你为我杀一个人,我就给你吃的。

我点头。我仍清楚地记得那一刻,我没有丝毫的犹豫。直到很多年后,我仍不清楚我为什么答应地那么干脆,仿佛我本来就是一个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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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白要我杀的人就是坐在她对面桌子上的一个面貌凶恶的大汉,他和她没有仇恨,苍白后来告诉我,她只是不喜欢他的眼睛,那么难看,于是她想他死。当时,我认为她这个理由是如此敷衍,却又要了一个人的命。后来我真正成了一个杀手后,我才知道苍白的这个理由是多么充分。更多的时候,一个人杀另一个人连理由都没有。

我走到那个男人的身前,他正在喝酒,完全没在意我的到来。

我已经饿的没有一点力气,但我仍用尽最后的力气大声对他说,我要杀你。

男人继续在喝酒,我不确定他是否听见我说的话。可我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再次告诉他,我还要把剑刺进他的胸膛。我摘下腰中的长剑,我用尽最后的力气,奋力把长剑准确地刺进他的胸膛。铜铃在那一刻发出清脆的响声,我闭上眼睛,我仿佛又听见暖暖的笑声,她对我说,无论如何,我们要好好的。茶楼的人群都停止了说笑,举着酒杯看向我。

男人这才确信我真的是要杀他。但已经晚了,他手中的酒杯掉落在地上,他睁大眼睛看见长剑刺进了他的心脏,看见那么多的血染透了他的衣衫,然后他看向我,目光满是惊异,他有那么多的不确信。他的大手忽然狠狠抓向我的脸,他的手那么大,又那么有力,我感觉自己的头那么疼,仿佛随时都会在他的手中破碎。男人的血终于流尽了,他的大手从我的脸上滑落,鲜血流了我整张脸。然后,我昏了过去。

男人临死前有力的大手,在我的脸上留下了永远不能清除的五道丑陋的疤痕。

【待续】

IT笔名:艾一一 小说笔名:鸟鸟艾 个人微信:aiyiyi_nam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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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篇文章于大学毕业那年所作,有诸多幼稚不足之处,还望多见谅。首发于《佛山文艺》。

一个近十年互联网行业的产品及营销老兵,偶尔回忆自己是诗人的岁月,感谢头条,在头条除了偶尔发一些互联网金融文章外,更多时候也会翻出大学时候写的小说回忆往昔,幻想某一刻仍旧可以执笔继续写关于江湖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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