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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日,美国硅谷大佬、特斯拉创始人埃隆·马斯克再次大声疾呼:人工智能发展潜力太可怕了,政府得赶紧对人工智能技术加强监管。这已经不是埃隆·马斯克第一次发出了警世恒言,但确实是他说得最急切、最激烈的一次。

抛开什么“政府……监管”这类的傻挫言论不谈,马斯克的人工智能威胁论真的令人匪夷所思。但诸如“加强……政府……监管”这样的句式都能脱口而出,他对人工智能缺乏思辩深度也就不难理解了。

我们先来看看最近在网上传疯了的两个视频,第一个是波士顿动力公司(Boston Dynamics)花30年打造的会后空翻的机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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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个是来自意大利的钢琴机器人Teo,它的“精彩表演”差点让我笑喷了。

虽然没有朗郎那么精确的音准,我居然也能用肉耳听出人与机器弹奏的差别

如果说第一个空翻机器人多少还有点炫酷的感觉,后面这个意大利的所谓“音乐机器人”简直就是一个笑话,它甚至不能代表当今人工智能发展的一般水平,它其实就是一个机器读谱机,与键盘一一对应的“手指”决定了它离开这种标准键盘就是一堆废铁。我相信,不久的将来,一定会出现用两只手、完全通过观看人类手指的演奏而学会弹琴的智能音乐机器人。即使是这样,它也只是一个能模仿人类手指弹琴的智能暗箱,它还不能兼容多重任务,更不会在多重任务中进行价值判断、形成“决策”。

但我仍然乐观地相信,人类最终会突破不同暗箱智能的协作难题,甚至让人工智能在多重任务中实现“价值判断”。但人工智能的“价值判断”只能是人类价值的延伸,没有任何资本会对开发具有自身价值判断的人工智能进行长期、大量的投资,因为——假设我们能够开发成功,我们将如何与它对话,如何让它完成我们希望它完成的任务呢?即使不考虑它对人类可能的敌意,单单想把它留下来都是一件非常棘手的事情——如果把它囚禁起来,它会不会选择“自杀”?

当然,赋予一堆物质(智能)机器具有自己独立的价值观,其实是不可能开发成功的。价值观的本质是什么?价值观其实就是人类智能(理性)在生命本能基础上进行的优化选择。没有生命本能,价值观就如同无源之水、无本之木。

比如,我们为什么会崇尚自由,同时又对群居生活难以割舍?因为自由是生命个体最惬意的状态,它代表饱足、安全、舒适、没有拘束;生命处于饥饿、寒冷、被追捕、被束缚等其中任一处境中,都不可能达成自由的状态。同时,在数百万年的自然演化过程中,群居带给我们的祖先更多安全、更多保护,为了群居的好处,祖先们不得不接受群居的秩序和约束。这就是我们自由的价值观与社会的价值观最终能协调一致的内在基因。(当然,这种协调不是静态的、固定的,无论在个人内心之中,还是群体生活中,人类的个体性与社会性的冲突始终存在,二者在冲突中保持动态的协调。也有达不成协调的,个人和群体都可能走向极端,导致这样的个体或群体更容易灭亡,最后为其他人树立“此路不通”的警示牌。)

那么,问题来了,请问:

1、我们为什么要让人工智能产生饱足、安全、舒适、无拘无束或类似的主体需求呢?

2、我们如何赋予它们这些主体需求?

如果我们需要一个具有这些需求的人造物,方法其实很简单,而且我们一直在用,那就是:自己生一个。

你会说:但是人并不具备人工智能那么强大的计算能力和行动能力!你看,我们又回到了问题的起点:你要计算和行动力,OK!那就开发计算和行动力超人的人工智能机器就行了,为什么还要指望它具有价值判断力呢?

“但是,人工智能会进化出自己的判断力!”——这似乎才是人们真正担心的。但你还是想多了。如果连主体的恐惧、需求、欲望都没有,它的“自己”又是什么呢?它产生自我判断的基础、动力或本能又是什么?

另外,人类在计算力方面的落后也只是暂时现象,人脑接口技术的发展最终会让人具有和机器一样的计算力,而综合判断、决策能力则让人工智能望尘莫及。因为只有人自己知道在某时某刻某地自己真正需要什么。到那时,人工智能机器就只剩下行动力一个优势了,它们将仍是人类智能的工具延伸,类似弓箭或蒸汽机,仅此而已。

当然,脑机接口技术的成熟将创造一种与过去完全不同的人类,人类将成为人机融合的“超人”。这是一个有关人类“异化”的新话题,可点开文末所附链接进行延伸阅读。

最后,既然人工智能机器人注定只能成为人类的延伸工具,那么还有一个可能,那就是有人利用智能机器人杀人,这是一件非常可怕的事情。但正如人类已经发明的各种大杀器一样,并非冲锋枪、原子弹、无人机或人工智能要杀人,而是人要杀人,解决人的问题才是关键。政府监管枪支、科技从未奏效,从历史经验看,国家机器对人类造成的灾难比任何武器都更可怕。人工智能何罪之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