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标题:乌桕树成都地区很少见 华西医大有一株

心 岱

寒露已过,秋一点点深。连着两天洗被子、沙发套,天气尚好,洗衣机搅着的时候,在阳台上看天,秋天天气总是多变,洗前天色还灰着,灰了一早上了,会担心晒不好衣物。然后就看到太阳从厚厚的云层中透出一点点光线,那一刻令人欣喜。晒完衣服,要出门时,又想起了乌桕树,这是近日我老想的一件事,乌桕叶是否变红?果实是否已变白挂满枝头?去年在华西医大看到乌桕树时,果已落一地,比现在还晚些时候。

十点过到的华西医大,走路二十几分钟的路程。校园内一些年轻的银杏叶渐渐黄了,纤细的银杏树真不好看,永远一副模样的雪松也不好看。抬头望高高的桉树,枝头在开花,浅色的花黄里带白,看不真切,太高了,树下落花一片,细细碎碎。那幢旧的教学楼前,那株乌桕枝繁叶茂,初夏曾拍过花。此时满树的叶还绿着,枝头上叶间的果很多。还是黑壳包着,偶尔有开裂的,露出白色的桕子,并不显眼。我为没有错过乌桕叶红实白而庆幸。摘了颗果,已开裂,白色小果光滑。再过一阵,黑壳会裂开,枝上就是挂满白色桕子的景象。还有接下来叶渐渐变红的时候,期待植物们在季节变化中令人心动的时刻。年岁渐增,如今心无波澜,让我一往情深的是美好的植物们。

乌桕树是去年进入我的视线的。记得是去年稍晚的时候,看到一张江南乌桕树的图片,先是一张远景,挂着白色果实的树,还有渐红的叶,在光影中非常难忘。之后看到树的叶,乌桕叶的形状非常特别,我忽然想起二OO五年年末在周庄河边就曾拍过。当时树叶渐变黄,看到这树觉得美极。周庄印象淡薄,只有这株树让我念念不忘。去年翻出那张图片对照看。感叹经过六七年才确认一个植物名,颇有戏剧性,况乌桕这个名早已从古诗中熟悉。“日暮伯劳飞,风吹乌桕树。”才确认了乌桕树名,去年就在华西医大把这树认出来了。旧楼前的这株,去年看到时枝头稀疏挂着乌桕子,叶已落得差不多了。后来又在植物园看到,那株树稍好于医大这株。或许是地域的关系,成都这树少。

周末起得稍晚,做完清洁不到八点,天空灰蒙。坐下喝杯热茶,记得谁写过乌桕树。随手翻开知堂文集,一眼看到《两株树》,打开果然写了乌桕。知堂老人喜欢两种树,一是白杨,另外就是乌桕。北京八道湾十一号院内,曾植过白杨。那年去北京探访八道湾,在十一号院外搭建的低矮房屋间穿过时,恍惚看到院内有高大树木,不知是否有白杨。写到乌桕树,知堂老人几乎是怀旧心态。说这树东南常见,北方很少见。文中引《蓬窗续录》写乌柏这段实在好看“陆子渊《豫章录》言,饶信间桕树冬初叶落,结于放蜡,每颗作十字裂,一丛有数颗,望之若梅花初绽,枝柯诘曲,多在野水乱石间,远近成林,真可作画。此与柿树俱称美荫,园圃植之最宜。”可惜叶红实白的乌桕成都几乎看不到。

(原标题:乌桕树成都地区很少见 华西医大有一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