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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奠,到底祭奠什么?这个问题值得深思。

我以为,不能祭奠耻辱,因为耻辱是懦弱、弱小的恶果,应祭那些为壮美山河亡命的英雄,他们才是国人的中流砥柱。

英雄,每个时代都需要,尤其在家国危难之时。

1937年12月12日,面对日军重围,南京所有卫戍部队争先恐后涌入南京下关坐船撤退,场面之壮观、之混乱,并不令人有半点欣喜,反而激起满城的悲伤。

“国破山河碎,道死尽同胞。中华遭此劫,祖宗泉下咽。”

子孙不强大,前人徒哀伤。

但这四万万同胞中,终究留着一股大汉血魂。

在所有人撤退时,有一支部队却偏偏不信邪,猛虎出山一般向日军正面冲去,如当年之冠军侯霍去病的战阵杀得日军血流成河。

南京沦陷前一天,很多指挥机关在下关一带悄悄藏匿、预留了轮船、木船等交通工具,大多数人逃向下关码头。由于原来禁止溃逃,36师阻拦人们进入挹江门,致严重拥堵。一辆人力车被挤翻,连马带人马上踩死。

其时,粤军军长叶肇和第83军军长邓龙光,见卫戍军主力涌入下关溃逃,完全失去了军人的尊严,愤怒不已,决议两军合为一处,从日军正面进攻,成则突围,提拔军人之威,败则殉国,此生无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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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日晚20时,两军排好军阵,由副师长华振中率第160师第956团冲在最前面,叶肇率第66军炮兵营、工兵营、第159师、第160师第955团、第154师破敌阵。突围官兵悉数左臂缠白手巾,口令“干他妈”。

先头部队第956团从城门挤出,在岔路口遇日军第38联队第1大队,亡命血战后,团长蔡如柏、第160师参谋长司徒非与众弟兄血人而亡。

随后,第66军炮兵营、工兵营、第159师拍马赶到,磨牙裂目,使出全部武器弹药,以“我死留山河”之决心强破日军包围圈。

第159师则迫不及待的直接超过其他部队向尧化门、仙鹤门快步进军。当天深夜24时,日军上海派遣军骑兵第三联队正扎营睡觉,159师冲入,与之近战,迅速干掉骑兵第三联队。日军《骑兵第三联队史》载:“敌人(159师)有的进入我阵地,战场一片混乱。手榴弹在阵地中央爆炸,宫胁军曹的大腿被炸断,木村正世大尉大尉阵亡,太田第一小队长被手榴弹炸死,情形十分惨烈。

日军一部五六百多名骑兵连忙从两翼包抄159师,其独立野战重炮兵第15联队、攻城重炮兵第2大队,用3门加农炮、榴弹炮零距离轰击第159师人群,正面日军骑兵第3联队机枪队用3、4挺92式重机枪扫射159师,159师损失极大,旅团长黄纪福、中校团副罗丕振、营长邓雄英、特务连连长谢瑞华断身阵亡。

第159师副师长罗策群挥鞭策马,啸驰阵中,举鞭高呼:“弟兄们,是男人的跟我来,死就死了,别他妈给咱中国人丢脸,与旅副谢彩轩率众再冲敌阵,身饮数弹,栽落马下,壮烈殉国。但部队顺利打开敌军缺口,顺利突围。跟随其面的第83军军部、第154师、第66军第160师一部也趁势突围。

冲出敌阵的第66军第159师、第160师与第83军军部、第154师约五千人,见日军没有追上来便按照原定计划,向汤山方向急行军。于12月13日凌晨1时30分抵达麒麟铺,并于当天拂晓抵达到汤山、空山一带。途径汤山时,遭到日军袭击。数千官兵端着步枪冲向日军,被日军密集的火网扫倒一片又一片。此地的日军将领是日本皇族朝香宫鸠彦王中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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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9师不断冲击,伤亡极大,日军伤亡亦极大,但仍不退缩半步,后来便与日军近距离白刃战,就在即将完全干掉日军司令部时,日军满载20辆卡车救兵赶到,将159师等阵地切成数段,断胳膊断腿断头……场面极度惨烈混乱。

但159师完全搏命,头可断,身可碎,绝不退缩半步,最终成功从日军正面杀出一条血路。

159师无论将领,还是普通士兵,尽数提头血战,笑骂纵横,枪戈破阵,大展炎黄军威。

后有一残疾士兵归家讲述此事,其孙辈问其为何不逃,士兵拿出一件老式军服,展露其上血书,曰:

我若放弃,妻儿何以安身?

我若投降,祖宗何以立牌?

我若逃跑,九百万河山何以安放黄帝之魂?

故我有路可退亦不退,唯有提头搏命,洒血向前。

这支部队是所有南京卫戍部队中唯一受勋的。

奠亡魂,记住他们所受的苦难,以前事为我辈之师固然重要。但祭英灵,举起英雄们的大旗,禀我炎黄高贵之气质,继我昆仑龙族之胆气血性,远胜于记住那些在屠刀下懦弱瑟缩的民族废物。

对不起,作为曾经的军人,此番祭奠我只能记住那些饮血狂歌的英烈壮魂,只能以那些弃我河山于不顾的软蛋为耻辱。【作者|咕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