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时间12月19日,勇士众将将见证科比的8号、24号球衣退役仪式。他们再不会跟科比同场竞技,但对任何一个篮球手来说,科比给他们的印象依然无比鲜明。这场比赛的票价早就达到了总决赛的级别,即便勇士球员想邀请家人好友来看,都需要至少1500美元才能得到一个不错的座位,场边席更要卖到10000美元以上。

勇士方面很清楚,虽说他们的主场票价在全联盟排名靠前,但这次的天价跟他们无关。即便科比退役已经快2年了,他的号召力依然足够强大。杜兰特听到自己的球队将在那一天出战时就感慨道:“是我们的比赛?我一定要上场才行,不能坐更衣室里。”

科比是乔丹之后,NBA一个跨时代的标志性人物,勇士队里有不少人看着科比打球长大。勇士更衣室里,也有不少人讲出了属于他们的“科比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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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斯特是勇士年纪最大的球员,全队只有他和帕楚里亚曾跟“OK组合”领军的湖人交过手。韦斯特第一次在场上碰见科比在2003年11月8日,那是他生涯的第6场比赛。他当时在球队轮换边缘,没什么出场机会。那场比赛他只打了6分钟,第三节末段才上场。韦斯特被点名去技术台准备换人的时候,PJ-布朗对科比犯规,科比进了第一个罚球,韦斯特整理了一下球衣,匆匆跑进场内。

“那时候他们有沙克、佩顿、马龙,是超级战舰。”韦斯特说。他为了走到抢篮板的位置,经过了科比身边。科比等他过去了才罚球,他们俩没什么眼神接触,但科比还是专门问候了这位新秀。

“他问我有没有紧张。我站在他跟马龙之间,佩顿在对面,沙克也不远,他竟然还问我紧不紧张?”韦斯特笑着说。如今已经37岁的他,可能是场上最不会紧张的人,但当时他却紧张得话都说不出来。“我没回答他,我太紧张了,动都动不了。他们出手之后我还站在那里。”

13秒后,韦斯特送上1次失误。又过了4年,他才在联盟站稳了脚跟,黄蜂实力不错,科比也开始严肃对待他们。他第一次意识到这点,是发现科比在全场领防克里斯-保罗。“科比真的在挑衅,”韦斯特回忆道,“我知道他是想传达一个信息,那就是在他眼里,我们还是愣头青,嫩的很。”

2007年3月,科比在黄蜂主场29投砍下50分,那是他连续第四场砍下50+,追平了张伯伦的最高纪录。“凶悍的斗士。”韦斯特说。这场比赛前一年,科比第一次做客俄克拉荷马,因为飓风黄蜂把这里当作临时主场。当天球馆因他而爆满。“我最喜爱的片段之一,大概就是一开始(戴斯蒙德-梅森)封盖了他,科比大概2中0,被封盖之后,(梅森)还对着板凳席叫嚣道:这家伙在我头上得不了分!”

然后……

“科比连得了19分。”韦斯特说,“我一直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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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斯特讲述科比故事的时候,伊戈达拉也在听。后来他咧嘴一笑,接过了话头,伊戈达拉在2004年被76人选中,他一进联盟就成了最好的外线铁闸之一。2005年11月,他在第二个赛季主场对阵科比的比赛里拿到了胜利,“他17投3中只有17分,我真的把他锁死了。”他回忆道。他的回忆有些偏差,那场比赛科比是17投7中,但仍然是命中率和得分都比较低的了。

“后来菲尔-杰克逊故意说,他从来没见过有人把科比防得这么死。阿隆-麦基还说:这家伙是在科比时代长大的,一直学习科比的录像,所以会防好科比。”两个月后76人来到洛杉矶,伊戈达拉说他都忘了11月交手的事,科比显然没忘。“科比专门到更衣室去问我在什么地方,他们说我在场上投篮。科比说:告诉他,今晚我拿50分。他好像等这一天很久了。”

科比最终29投19中,三分7中7,拿下了48分,但因为分差太大,最后4分钟科比没有打。

“(勇士助教克里斯)德玛克在网上找到了这场比赛的片段,我看了一会儿。 你知道斯台普斯中心的logo吧?他在那个A字母的位置投进了2记三分,简直是不可思议的出手。我还记得走回板凳席的时候莫-奇克斯告诉我,年轻人,今晚你已经打得不错了。”韦斯特笑着说:“这个我记得,安德烈,这个我记得。”

伊戈达拉说那次让科比爆发不光是自己的错。“他在挡拆后打爆了克里斯-韦伯,我都等于没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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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尔关于科比的记忆要早些,比如2001年季后赛被湖人横扫,他说自己这辈子都很少遭遇那样的失败,偏偏很多都拜科比所赐。“那时候在马刺,防守科比是鲍文的特别任务。”科尔说:“他是很能防,但科比不会让任何事影响到他,他只会说:你防的还不错,但没用。布鲁斯会用些下三滥的手段,肘击什么的,但科比从来没有反应,他不会承认自己被任何人激怒。”

9年后,科尔成为太阳总经理,球队打进了西部决赛,但遇到了科比、加索尔和奥多姆。6场比赛,科比分别拿到40分、21分、36分、38分、30分和37分。“最后一场他实在进了太多高难度出手了,我甚至忍不住去安慰我们的主教练。”科尔回忆说,“他投进后仰关键球,摔进了我们的板凳席,起身后还拍了拍埃尔文(金特里)的屁股。他真的太自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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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3年,汤普森一家从波特兰搬到洛杉矶,他的父亲迈克尔曾在湖人效力,他接受了湖人电台评论员的工作,克莱也得到了近距离见证科比巅峰时期的机会。2004年,湖人在总决赛打活塞,克莱跟着父亲去底特律看了G3、G4和G5。三连冠的湖人遭遇惨败,科比跟奥尼尔关系破裂,活塞4-1取胜。在输掉G5的几个小时后,球队士气还很低下,14岁的克莱在当地的酒店跟科比共进晚餐。

“当时只有我,我爸爸,叔叔和弟弟。”他说,“科比走过来跟我们坐在一起,他应该筋疲力尽了,而且满腔怒火。我不记得有没有跟他说话,但我应该没说什么。反正看到他那样,我觉得特别酷。”

9年后的2013年4月,23岁的汤普森又见证了直接导致科比退役的一刻——跟腱撕裂。那时候常规赛只剩下3场,科比拼命要把湖人带进季后赛。34岁的他在6场比赛里平均打45分钟,对勇士这一场也一样。终于,在一次突破中,他摔倒了,跟腱撕裂,赛季报销。他摔在地上时距离克莱不到10英尺,而后他拖着伤腿完成了罚球,第二天做了手术。

“我就记得他坚持罚球的样子,自己行走不要人扶。”他说,“那是跟腱撕裂啊,当时我还以为没那么严重,因为他的样子真的看上去没那么严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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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显然是81分。”杜兰特被问到最难忘的科比表演时说,“我高中时看了那场球的直播。”两年后的2008年1月,杜兰特也迎来了生涯第一次对阵科比的机会。“他大概出手了44次,得了48分。对当时还是新秀的我来说真的很疯狂,我也想模仿。他对很多篮球运动员来说真的意味着很多。”

新秀赛季后,杜兰特受邀参加了美国男篮迷你训练营,跟一群新星来帮国家队训练。休息的时候,他经常会跟队友杰夫-格林去UNLA大学的球馆投篮。没什么人会跟他们一起,但在大巴开动前科比也跳上了车,就他一个球员。

那时候杜兰特和格林就见证了科比的独自训练。“他跟两个教练一起,在7个点要各投进50记三分,这可不容易,要花很长时间和自律心才能坚持的。他真的给我上了很重要的一课。”

那之后的10年,杜兰特和科比共交手36次,有11场季后赛。杜兰特场均得到28分,科比场均得到26分,他赢了17场,科比赢了19场。杜兰特说:“我到现在还记得国家队里那些对抗,合作和竞争,我对他有一定的了解,有时候你身处其中没感觉到他的伟大,但当他退役,才知道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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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库里没有在更衣室里,另一个年轻人接受了采访,他的答案显然有些与众不同。乔丹-贝尔出生于1995年,科比被湖人选中的时候他才2岁。他在加州长滩长大,在他从小的认知里,NBA就是一个由科比统治的联盟。

“他是我的篮球上帝。我全家都是科比球迷,我从小就看着湖人的比赛长大。”贝尔说。他的哥哥是科比的超级球迷,如果有人跟他争论说勒布朗更强,他会暴怒。贝尔从小就很喜欢气他哥哥,总说勒布朗更强。

“我记得有一次全明星赛,科比好像封盖了勒布朗两次,我哥哥把我耳朵都快吼聋了。”贝尔笑着说,“反正我还是觉得勒布朗更强,他更支持科比。他总说科比冠军更多,我总说勒布朗MVP更多,谁也不服谁。”

贝尔八、九岁时参加过一次湖人球迷活动,科比在场。他说当时人山人海,科比得到了国王般的待遇。科比从他面前走过的一刻他永远不会忘记。“你看过《李小龙传》吗?我感觉科比也是那样的,他走到什么地方都自带光环。”贝尔说。

科比拿第一冠的时候,贝尔5岁,他印象虽很模糊,但也记得洛杉矶成了球迷欢庆的海洋。2001年科比再次夺冠,贝尔6岁,他在亲戚家看了西部决赛G4,中途睡着了。那晚湖人完成了对马刺的横扫,现任勇士主帅史蒂夫-科尔是马刺的替补。

科比四场比赛的得分为28分、36分、45分和24分,贝尔全都不记得。他只记得自己最后被喊起来,见证了整座城市街道上的喧嚣和叫嚷。“我妈妈喊我起来,带我上车,我都不知道当时发生了什么。那时候已经很晚很晚了,我们到街上去,每个人都出来庆祝,按响喇叭,那真的很疯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