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很丑,你会怎么样?

这次谈的,是第一次接触川端康成的《雪国》时,同印于一本书的《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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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图是《雪国》封面,来自百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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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图是川端康成,来自百度百科)

《湖》的主角,是一个名为桃井银平的男子。

他,有一双丑陋的大脚。“这双脚连脚背的皮肤也是又厚又黑,脚掌心皱皱巴巴,长脚趾骨节突出而弯曲,令人望而生畏……”

他在跟澡堂女说话时,这样形容自己的脚:“脚趾又长又干瘪,有点像猿猴哩。”

而他带着这样一双脚,去尾随一些美丽的女子。

像是因为丑陋而痴迷地追逐美丽,如同深坠于黑暗而孜孜不倦地找寻光明。

他的这种痴迷源于他的自卑,源于自己的挣扎。《湖》的通篇回忆与现实穿插,却又连贯自如,而无论是回忆还是现实,每一个字仿佛都在表达银平对美的渴求和对与美产生某种联系的憧憬。

但他的心依然是善良的,他有过感情,依然憧憬感情,并未因为坎坷的人生而使这份憧憬产生杂质。他会自言自语地对憧憬的少女说:“来世我也要变成一个年轻人,有一双美丽的脚。你像现在这样就成了。让我们两人跳个白色芭蕾舞吧。”

《湖》的后半段,银平在一次捕萤会做了一件较为出格的事情。他将一个装了萤火虫的笼子挂在了他一直在意的一个少女町枝的腰间,他不可控制地想,“少女不觉间发现腰带上挂着萤笼,她会怎么样呢?”他甚至是“想去人群中窥视一下”的,因为“这本来就没什么可怕的”,“可是他的脚却从桥上向后移动”。

他开始发现自己的这种感情非常脆弱。这种脆弱,或许是源于他自认丑陋,他与纯真美丽的少女之间,这样的截然不同。

《湖》的最后,银平遇见了一个女人,“女人的脚趾不如银平那样像猿猴,可也不好看。茶色的皮肤无疑是坚厚的,一想到和银平两个人伸长赤脚,不觉催人呕吐了。”而这个女人似乎是想和银平在一块儿的,银平“一股凄凉的心绪悄悄地爬上心头”。

这个结局不令人欢喜,却又现实无比。就像做完梦,还是得回归现实。银平觉得自己的现实,就像是只能跟这样一个女人在一块儿一样,不禁心生凄凉。他给町枝挂上萤笼,之后就缩回自己的世界,就像又被自己心里的脆弱扯了回去一般。

只不知这个结局之后,银平是否放弃了对美的追求。如果没有放弃,我想我是希望他换种方式的,不该是以长期尾随这样近乎病态的形式去满足自己心中的渴望,或许可以多多与人交谈,人总能在交谈发现另一自己。若能释怀这种自卑,我想一个单纯对美有渴求、愿意将一份美好给予另一份美好的人,应当还是可爱的,这与银平的脚是否丑陋无关。

最后套用自然堂的一句广告词做结尾:你本来就很美。

(以上是本人对书的浅薄见解,如有与读者观点相悖的地方,欢迎交流,请勿“人参公鸡”,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