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这篇文章不是纯原创文章,书没看完,也没有资格去写。我只是看了众多相关文章后的整理与嫁接,仅作为各位看官的书籍推荐吧。显然,这是一本很好的书。它叫《我是落花生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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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学时,学许还山的《落花生》。不学《落花生》,未必晓得许还山。对于掌故的认知边界永远在拓展,例如今天我才知道这本书《我是落花生的女儿》,了解属于他女儿八十年的人生历程故事。

许地山《落花生》插图

现实中他只有两个孩子,许燕吉和一个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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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点评,晚上随意翻看了几页,发现朴实永远是心灵上最憨厚的栽种,活下去永远是最具有勇气的坚持。许燕吉的《我是落花生的女儿》真好书也。

自高中读章诒和先生《最后的贵族》起,即培养了对口述往事的兴趣。这么些年,印象最深的包括章诒和的《那样事和谁细讲》、吴学昭的《听杨绛谈往事》、何兆武的《上学记》、齐邦媛的《巨流河》等等。有友怪曰:年级轻轻,总归是应该向前看,为何总是纠结于往事?熟不知百年来中国社会的变迁太过猛烈,以至于忽略了大量值得追念思考的历史碎片。

我们习惯于太多历史上的宏大叙事,但对于个体的命运往往关注不够。章诒和系列着力于大人物们在民族整体性狂飙年代的飘忽命运,有纪传体的性质;而许燕吉的叙事更多地从个人经历出发,依据年代累进,层层展开;大人物和小人物对于各自命运顺适或抗拒的方式毕竟有别,但终究都不可避免地湮没于时代的洪流中。一些零敲碎打的感受,满满的都是一种残酷年代的无力感。

许燕吉,生活在动荡的岁月,被时代浪潮从高山卷入海底:国家干部变成了铁窗女囚,名家才女嫁给了白丁老农,其间的艰辛曲折、酸甜苦辣,称得上传奇故事。以近百年的人生体验,告诉你一个真实得近乎残酷的20世纪中国史!

“1941年,当我还是孩子的时候,我不会想到父亲很快就要离去,日军占领香港,一家人要被迫内迁,辗转于湖南、贵州等地,苦不堪言。1950年,当我考入北京农业大学时,我也不会想到卷入那场潮流,转眼变成右派,隔离审查,入狱六年,孩子夭折,丈夫与我离婚!1969年,当我被疏散到河北一个极为艰苦的地方时,我更想不到竟会为生活所迫,嫁给陕西一位目不识丁的老农。而今天,我已经80岁……人可以有多个10年、20年,而我,就只有这一个80年……”

对于她为什么耄耋之年要去写自传,原因主要是公众媒体开始解读她的身世更多关注于她的第二段婚姻,她认为太狭隘。于是在老伴去世后安静地写下自己的一生。

采访者问她为甚么要维持这段离奇的婚姻时,许燕吉质朴地说:「我对婚姻还是严肃的,即使没有爱情,也是一种契约。这老头子没有做甚么伤害我的事,十年来都和平共处,不能因为我现在的社会地位变了,经济收入提高了,就和平共处不了。再说,这老头子已老,没有劳动力了,我有义务养活他。」又说,「文化程度有高低,但人格是平等的。我们的道德观念基本一致。」当记者们表示对他们夫妇生活觉得简直不可思议时,许燕吉幽默地说:「我们各按各的方式活着,就像房东与房客,过去在关中,他是房东我是房客,现在在南京,我是房东,他是房客。」

左图为1938年许燕吉与父亲在香港,右图为70年代在陕西与丈夫合影

二00六年老头子走后,许燕吉一下子清冷了许多,闲来无事,她在广告纸、挂历的反面、大信封的背后,一笔一画,花了六年时间写了这部她自称为「麻花人生」的自传。这是一个大时代的私人记忆。她说:「自己写的不一定多好,但起码真实,如果说历史是一株花,我希望读者既要看到上面漂亮的花,也要看到下面那些不怎么好看的根。」

《我是落花生的女儿》以个人及家族的遭遇侧面映照历史,可视为二十世纪动荡变革的家国史之一页。最起码,可作历史的脚注。

许燕吉手录《落花生》(点击可看大图)

“落花生的女儿”只是一个标签。在历史上,它如网络的昨日头条一样是微茫的尘埃。如果这标签如能带人们走进这些微尘,并感知到自己和它们之间的牵绊,那这颗落花生的种子,就已经种下。

晚年许燕吉与学生在一起

老年的许燕吉安静地生活到最后一刻。她的养子孝顺,而唯一曾有过的亲生孩子,在批斗中未能落地。

在街道旁的树荫下,异乡或者家乡的街头巷尾,有无数沉默的“花生儿女”。他们或是喧嚷的大爷大妈,或是我们“回家了又想躲”的父母长辈。他们的人生曾经“实”如许燕吉:黑暗中留一口气,饥馑中留一捧粮;为儿孙拼命,不做它想也无法做它想。如今脚步蹒跚,他们带着惊人的坚韧和坚韧留下的局限,和他们为之拼命的儿孙——我们对坐,无话可说。

与历史微尘的对视能带给我们什么?

读读《我是落花生的女儿》,也许会有更多体会。

无论如何,都要活下去!

活下去,也是尊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