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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年3月17日,由《新海岸》编辑部和网易海南合作的网络直播视频访谈节目《文艺FAN·张嘴说》正式上线啦!

《新海岸》副主编、作家张毅静担纲节目主持,文化艺术界的朋友们是主要邀请嘉宾。他们和张毅静一起,轻松愉快地喝茶、聊天,谈与文化、艺术相关及有趣的生活话题,意在让大众感受到文化海南、艺术海南的氛围,体验生活即艺术、艺术即生活的百味人生,从而让更多的人了解和关注海南岛上这些有着丰富多彩经历的——人。

首期受邀嘉宾是《新海岸》的老朋友、国画艺术大家王隽珠老师。在历时六十分钟的网络直播节目中,王隽珠老师的幽默风趣让主持人张毅静不断莞尔,也引起了不少网络观众的兴趣,可谓初战告捷。

网易海南和《新海岸》衷心感谢王隽珠老师!现将2016年02月28日原发表于《新海岸》总第41期、 张毅静为王隽珠老师撰写的评论文章 《孤独的野山羊,你在寻找什么?》在本平台上再次分享,以表谢意,以飨读者。期待你们的热情参与!

Lonely Goat, What are You Looking for?

孤独的野山羊,你在寻找什么?

——王隽珠山水画浅析

文 | 张毅静 Zhang Yijing (作家,现居海口。)

挺拔傲岸的身姿、棱角分明的五官、飘扬灵动的卷发、笑容可掬的面貌、得体谦逊的言谈、年轻洒落的心态……这一切,基本构成了画家王隽珠的表象。

他招人喜欢,他也知道自己招人喜欢,因此他愈发方方面面注意着,好让自己更加招人喜欢。这是世间入世甚深之人的共性,倘若他不是一个优异的画家,只是个寻常入世之人,修炼到此刻这个火候,可谓纯熟了;不过,正因为他成为了一个终生求索的艺术家,他的入世和出世就构成了一对极富张力与意趣的矛盾体,从而让他这个人和他的作品都变得异常复杂与多变。

或许,这正是这个祖籍山东莱芜、出生在黑龙江、读着《水浒传》长大的画家的魅力所在——如果清浅如一碗白水,那还有什么可值得言说呢?

王隽珠这个人有意思,他的画有意思。要想谈他的画必须紧紧围绕着他这个“人”。而一个人成年后的性格、志趣、职业等走向,往往正如瑞士心理学家荣格所说:“一个人毕其一生的努力就是在整合他自童年时代起就已形成的性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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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辉图》|1987年|王隽珠

“黑小子”与他的“白山黑水”

王隽珠出生在 1950 年,从落地开始,他备尝身为赤贫农家地主后代的滋味……生存非常不易,想要好好生活更是妄念。具体的情形也无须赘述,只消看到他留在很多幅照片里的形象,就可以品味出很多:他的站姿总是双脚大大叉开,稳稳地扎在那里,两手微攥半插在兜里——这是男人正面迎战世界的姿态,虽然,他的面上还可能带着笑容……

不过,相较于大批最终跌落在泥泞里的同龄人,王隽珠还是幸运的。他生来一无所有,上天却给了他绘画的天赋,凭此,他在 22 岁时成为了文革后哈尔滨师范学院艺术系美术专业首批工农兵大学生。毕业后,九年的黑龙江省艺术学校美术教员生涯,让他在专业这条道路上越走越近。这当然,离不开他的自我提升意识——世界上那么多美术教员最终就是个美术教员,欠缺的就是王隽珠身上的某种精神。

他不安分。这个黑土地上的“黑小子”,骨子里就有一种不安分、必须要可着劲儿、由着自己的性子折腾的精气神儿!

青年时代的王隽珠相貌英俊脱俗(属于“小二黑”读了点儿书那种类型),他的脑袋里也是充溢着各种“离经叛道”的念头,不然,他根本就拿不出成名作《山长如城》这幅极富激进意识和叛逆性的代表作品。

后来的中国美术界,一说起东北美术风格,大都会以“白山黑水”这个词来总括,虽说这有赖于六十年代的北大荒版画所造成的轰动效应,然而,真正以国画艺术形式充分表现东北的“白山黑水”,王隽珠算是第一个。

这不得不称赏他在年仅三十岁上已经具有了真正艺术家极其可贵的两个特质:胆识与个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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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行山高》|70X138.6cm|王隽珠

那是 1980 年,距离“祖国山河一片红”的时代还那么近,王隽珠笔下却出现了一条墨黑墨黑的大河!这条河不是什么无名的小河,而是大名鼎鼎的中俄边境界河——黑龙江。这条自汉魏晋时被称为弱水,而后随着朝代更迭不断改换名称为黑水、浴水、望建河、石里罕水,直至《辽史》第一次以“黑龙江”来命名的大河,承载了北国太多沉郁厚重的历史,单是“宁古塔”这个令人望而生畏的名词,就铭记着多少流放之人的血泪。他们被“绳系颈,兽畜之。死则裸而弃诸野,乌鸢饱其肉,风沙扬其骨……”一个有思想、有历史观的人至此,怎能不为之沉痛?怎能去一味表现“红旗飘飘彩旗招展革命形势一片大好”?更何况,莽莽漠北,每到冰消雪融之际,河开处,冰击水水鼓冰,咔嚓轰隆作响,好似困顿一冬的黑龙要挣脱桎梏昂然向前,那种雄壮的、惊天动地的气势是多么的撼动人心。

某种程度讲,王隽珠几乎画了一幅写实主义的作品。因为他身边的这条大河就是如此的颜色、如此的沉郁,两岸山峦也真不是“江作青罗带,山如碧玉簪”令“我见青山多妩媚”,而是屹立在皑皑白雪之下的、有着铮铮铁骨的硬骨头山!所以,他用一管充满了个人情绪的笔,画出了山石的硬,画出了河流的冷,画出了“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的无情,画出了无论弱小与强大都只能死死对抗世界的那种隐秘又暴露的精神!尤其可贵的是,就在这幅画中,王隽珠开始表达出了以后贯穿他一生创作的重要思想:山水画不是关于山水的绘画,而是写心的,写我之心,表达我的生命体验。此生命体验是自我当下现在的发现,却超越当下与他时,超越瞬间和永恒时间相对性,此在与他在的空间性分别,进入一种不受时空关系制约的个人纯粹体验中,但同时,他并不排斥人的生命关怀、生命觉悟,他的“意思”反而带有强烈的普遍性情感色彩,由个人生存状态的叙述,转为对黑龙江沿岸甚至是整个人类生存的关照。

除此思想层面的表达之外,《山长如城》这幅作品的勾皴点染、浓淡干湿运用恰如石涛的题画诗:“笔如削铁墨如冰,冷透须眉看小乘。若贵眼前些子热,依然非法不足凭。”其意在用笔要干净利落,用墨要冰清玉洁,自然清气逼人,心无挂碍,自可远俗。满纸昏黑之气,实乃恶俗之象也。

《山长如城》在全国第二届青年美展中获得三等奖,黑龙江历史上从未有谁得此殊荣,王隽珠就此成为文革后第一批最年轻的中国美协会员。他的命运就此发生了历史性改变。1982 年起他进入黑龙江省画院成为专业画家。多美好啊!多自豪啊!“凤凰鸣矣,于彼高岗;梧桐生矣,于彼朝阳。”年轻帅气的“黑小子”跃动的心宛如轻灵的凤凰,一展翼就点破了天蓝!兴冲冲的他画下了《我的春天来了》,

献给他美丽的妻子、可爱的女儿、献给他来之不易的幸福生活。

可谁能想,成为专业画家竟然意味着是如此多的磨难在前路上等待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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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处芳草》|69.5X136.1cm|王隽珠

孤独的野山羊,你为什么哀伤

八、九十年代的北京美术界,曾经被来自黑龙江的“黑小子”王隽珠所惊动:1987 年中国画研究院为他举办了山水画展;张仃先生亲笔为王隽珠在中央美院研修班结业作品、十米长卷《太行图卷》上以篆字题款;李可染先生亲自选定了王隽珠的六件画作为中国画研究院收藏;刘勃舒、叶浅予、张凭、贾又福、……多少大家都在为这个年轻画家的勃勃才情而称赏。他临摹石涛、傅抱石能够乱真;1986年,李可染先生曾经对着王隽珠漓江写生作品说:“……如果学我,你现在就画得很好了……可贵者胆,所要者魂,我看你以前的画倒是有可贵之处,你要走你自己的路。”

1990 年王隽珠赴日本讲学在东京银座举办个展,卖掉了多幅作品;1997 年他在北京创立了稳舟艺术工作室……

然而,与此同时,江湖上似乎又在痛惜:“嗜酒如命的王隽珠怕是要废了!”山东的于希宁先生曾经含着眼泪对他说:“隽珠,你如果不戒酒,中国将失一个非常优秀的画家,那就太可惜了!”

为什么?这一切是为什么?

艺术是条苦旅,真的是太苦太苦啊!艺术家是创造美和光明的使者,更是爱与生的苦恼感受者,是精神炼狱的受刑者!月明星稀,乌鹊南飞,一杯浊酒,有前人吟出的句子字字锥心:“万事催华发,论龚生、天年竟夭,高名难没。吾病难将医药治,耿耿心中热血,待洒向、西风残月。剖却心肝今置地,问华佗解我肠千结。追往恨,倍咽噎……”

四十年之后再来回望王隽珠,是非常有意义的。他,可以说是以自己的亲身经历见证并参与了当代中国山水画四十年的风起云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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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地系列》之一| 68x68cm| 1994年 |王隽珠

1978 年之后,中国艺术跟随着整个国家的态势步入到了一个新的历史时期。复合多元的社会文化生态给中国山水画的发展提供了多种可能,令它呈现出前所未有的纷繁复杂的面貌。而在繁荣表象的背后,我们不难发现四十年来中国山水画所经历的转型的阵痛和突围的隐忧。前者主要表现在上世纪七十年代末、八十年代以来中国山水画挣脱政治干预、僵化传统影响的努力;后者则表现在八十年代后期以来中国山水画在面对市场大潮、全球化进程的裹胁中所做出的种种艰难突围之举。

王隽珠作为活跃分子之一,他所有的作品都分明地烙上了时代的印记。

从出道伊始,王隽珠作品的鲜明特色就是具有个性化的灵性表达。他笔下的山水不是具体的,不是画家在某个特定的时间、地点、角度、光线下所观察到的一个特定的世界,他固然也在关心透视、焦点、光影、色彩、体量等形式构成因素,但他更在意的是如何来创造一个有别于任何人的、而专属于自己的生命感受。

他似乎非常警惕传统的任何套路,无论是构想、构图还是用笔、用墨,能回避的他就要尽力回避,实在无法避免的他也一定要设法自出机杼。这种做法直接带来两个后果:好的一面是让观者感到他的每一幅画都是想象力超越了技巧、颇具自我创新意识的“用心”之画;坏的一面是让一些特别尊重笔墨传统的行家觉得他飘忽不定。而王隽珠本人特有的那种慧黠聪颖、桀骜不驯、格外渴望别具一格的性情,又让他如一条奔腾的河流、如一匹脱缰的野马,难以真正定下心来好生研究自宋元以来的文人画所需要的种种知识素养储备。

他想画个“大东西”!他真想画个“大东西”!

然而,那“大东西”何在?哪个艺术家又不想拥有它?放在中国山水画这个框架下去考量,前有元四家、明四家等等先贤的突围,后有黄宾虹、林风眠、张大千、李可染、傅抱石等名家的苦斗,当代丧失了中西方深厚学养的国画家,想要超越谈何容易!

所以就陷入精神危机,所以就如孤雁茫然飞。

当与他同时出道的罗中立以《父亲》蜚声中外,王隽珠孤独地行走在茫茫太行山深处;当年轻的陈丹青以《西藏组画》红遍画坛,王隽珠禹禹独行在东北的荒野;当靳尚谊以《塔吉克新娘》震动江湖,王隽珠在镜泊湖畔苦苦思虑……油画油画,都是油画!中国画坛那么大却没有给山水画留多少地方;这么大的中国这么多人也不乏同道,他却似乎总是一个人!尤其是,当他自九十年代起有机会走出国门,他,变得更加孤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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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奇迹系列——混元》|106.7x145.1cm| 1993年 |王隽珠

任何一个中国文化人都知道,中国山水画是中国人情思中最为厚重的沉淀。天人合一的道家文化意识,以山为德、水为性的内在修为意识,咫尺天涯的视觉意识,为中国画营造了别具特色的意境、格调、气韵和色调。再没有哪一个画种能像山水画那样给国人以更多的情感抚慰:那是我们这个民族的底蕴、我们古典的底气、我们清晰的图像、我们国人的性情。较之西方风景画,它所呈相的图义,实际上就是一部中国思想史。

然而,放在全球化的格局里,它,竟然是如此得衰微!

这怎能不叫一个爱它入迷成痴的画家苦痛彷徨?苦闷、失眠、酗酒、眼高手低恼恨自己、忽而兴高采烈地千金卖画、忽而被热闹无序的市场迷惑、忽而很久很久画不成画。“千金剑,万言策,两蹉跎。醉中呵壁自语,醉后一滂沱。不恨年华去也,只恐少年心事,强半为销磨……”梁启超的这半阙《水调歌头》,像一碗一碗的烈酒,灼得王隽珠心难安,意难平。

野山羊,就这样成为了王隽珠独特的符号。

因为幼年时所受的坎坷,让王隽珠的内在性格底色就是冷的。所以,成年后的他几乎所有的画,单从色彩上着眼,也是冷的。那种冷,既有动态的、北风呼啸的那种冷,又有寂静的、天寒地冻的那种冷。冷是王隽珠作品的一个关键词,这冷也构成了他与他者的辨别度。从早年的《山长如城》《天地之间》《北方三月》《黑水魂》到《太行印象 铁、铜、银》《不到鱼期早息船》《山河》再到 2010 年创作的《七九河开》《山高仰止》等等,冷,硬,冰,充满了刚气。若是,没有了“野山羊”这样一个特殊的生灵,这个硬汉怕是要被这千里冰封雪藏了!

野山羊第一次出现在王隽珠笔下,是1986 年创作的《太行图卷》上。这个时候的野山羊尚没有成为一种秘密的符号,更多的是画家对这种生命力旺盛、生存能力超强的生灵的喜爱之情。

人类对于羊的喜爱是具有普遍性的。野山羊虽然少见些,但依然是人类不算陌生的朋友。它有着格外惊人的平衡能力和速度,能够迅速、稳健地在山崖上跃来跳去。为了逃避敌人,它们总是选择敌人难追的地方跑。如果走投无路,野山羊就会转身用它们硕大而又坚硬的角同敌人进行战斗。长着张柔和的笑脸,却少年老成打小有着长须;明明算是柔顺的动物,却搞了一双夸张的大角;终生啃食埃土中的草根,却生命力顽强得令人嗟叹……这充满矛盾的小动物身上,是不是有王隽珠的某种潜质,所以他格外喜欢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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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行印象铁 铜 银》|1986年|王隽珠

只是,当一个人茕茕独行在山野间,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尤其是在星垂四野或是朝阳初露之际,猛抬头,你看到三两只甚或是只有一只野山羊,孤独地立在高高的山岗上,那种独特的、意味深长的形象,那一瞬,简直有着某种催人泪下的震撼力量!

那分明就是我们自己的投射啊!

如此弱小,如此孤独,立在危崖之上,找不到前程和去路……

所以,野山羊出现的画面,就意味着王隽珠要通过他的视觉语言,在无边的寒流里,在冷冷的层云中,在飒飒的松风下,削去一切事件,将时间抽去,将“人”抽去,还一个宁静的天地,让一个赤裸裸的、无依靠的灵魂和宇宙对话,在河汉无声风露凄寒间对话。读他的画,能感到这对话正在进行中,悄无声息中有灵魂的嘶喊,有奋力的分辨,更有未得到真正回答的怅惘!

无人之境,寂寥天地,寻不到理想的出路,不是王隽珠偶尔显露的气氛,甚至也不是他落寞情绪的表象,而是他的思想之语汇。

他跟着时代兴,也跟着时代茫然。他是被急速裹入现代国际社会、却又无法完全跟上趟的、古中国的又一个艺术遗民。

不负此心,不负此生

喝了十年的苦酒,终于在某一天,戒了。要么酩酊大醉,要么滴酒不沾,这就是王隽珠这个人的古怪性格。其实说怪也不怪,哪个大艺术家不是偏执型人格呢?

跟自己较劲了三、四十年,王隽珠终于决定不再酗酒不再和艺术“死磕”。行年至此,他当然更加清楚传统水墨性话语在当下依然面临着尴尬,很多时候还是无法与世界当代文化在同一层面上对话交流,然而这已经不再让他受伤。或许是海南温软的冬风能吹暖心肠,当他近年来出现在海南美术圈时,他是热的、暖的、爽朗的,他的画作在“黄 + 蓝”艺术沙龙首届作品展上一露面,引人更多注意的是“混沌里放出光明”的那种“光感”。如《山高月小》《七九河开,八九燕来》等作品,于浑厚中仍饶逋峭,苍莽中转见娟妍,纤细而气益闳,填塞而境愈阔,变化多姿,意味无穷。换言之,他这路画法因其微妙难测,是旁人很难学、很难仿的。画中迷离的笔墨形式,笔墨所创造的空间结构以及由结构所产生的节奏韵律,还有整个形式所蕴含的深沉的个体生命感觉,都让人感到任何局限于形式的技术分析,都无法言说它的妙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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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后斜阳映山泉》|王隽珠

四十多年的艺术探索令人感佩,四十多年的苦苦追寻终有成果。当人们得知黑龙江省博物馆专门为他成立了“王隽珠艺术馆”,看到为他精心出版的精装版《王隽珠艺术馆藏品集》,所有珍视他的朋友都为此赞叹!更值得高兴的是,王隽珠之女儿王天羽和女婿王雅君接过了父亲的画笔,成为了年轻有为的新一代国画家。

不负此心。不负此生。

昔年,那高不可攀的艺术之神,泄露了一点点所谓灵光给我们,为此,让我们多了一点昆虫般的趋光性本能,追寻、追寻,不断地追寻。期间所有的退避和进取都在提醒着我们,人啊!不要忘记初心、忘记理想、忘记唤醒混沌的那缕神光,这样的人生才算没有白过!

(原文发表于《新海岸》总第41期,2016年02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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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系列》 |68x63cm |王隽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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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骑楼看钟楼之一》 |136x65cm |王隽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