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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M的关系,应该算是多重:姐妹,同学,朋友,甚至亲人家人。

这些年交过些朋友,现实中时时会彼此记着的,也就寥寥几个。

想必因为我是个偏清冷无趣的人,不爱热闹又少言语,对熟络热情来往几乎没有研究。

即使很好很喜欢的朋友姐妹,相对而坐时也不知要说些什么。

这样的性情,导致最终只剩下那么三五个主动或一直联络我帮助我的朋友。M是其中一个,这些年给过的温暖,我时时记得,但也无力回报什么,唯有清淡的偶尔见面来往,如同一段稳定但不热烈的感情关系。

只是网络上也算常有联系,大小事时彼此也有知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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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她发来消息说她父亲去世,心里咯噔一声,有些突然。担心她的情绪问题,虽然离夜场还有两三天,还是要先去看看她的情况。

明明是想去安慰一下她,却在看到她时,下意识地什么也没说。她在与人零碎交谈,我便只是走过去站在她身边,握住她的手。我想,什么都不说,眼泪就不会太汹涌。

抑或是,我害怕这眼泪在我面前掉下来,我会手足无措,我会不知如何安慰。

我什么也没有问,我想当时还算平静的她,应该继续保持平静。毕竟接下来还有许多现实的事情,需要她去面对去处理。

我不能先去碰触那痛楚,任时间拉长多一分,多一秒,那痛楚就会在琐碎又无法逃避的现实生活中慢慢变小。

同行的P更会表达流露感情,走过来与M互相拥抱,传递安慰的语言。但这样的举动,一定是会惹来泪水的。

曾记得L的前夫去世时,远远赶去见她,她从棺木后面走出来,见到我时,张开双手扑到我肩上放声大哭。我什么也不敢说,只是拍着她的背,默默陪她哭一阵子。

我大概怕了那样直面痛楚,于是连M和P的拥抱也不敢看,匆匆走到一边,一时不知自己到底去做什么。只是看她一眼,看她还算平静,就能放心一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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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要带着她妈去她舅舅家通知这事,我们便又一路同行转去。

路上她们母女说起她爸的相关事,坐在我身边的M梅梅几次流出泪来,悄无声息,但一出声就哽咽。M在前面开车,看不到她的表情。

后来M说:“别的事现在都不愿去想,就想着我爸的灵魂这会怎么办,他一定不知道要到哪里去,他一定觉得害怕。想着他一个人躺在那里,我就不好受……”

鼻子一酸,不敢多想,我们还有老人,不敢想像如何面对他们将来某天的离开。

后来的路上,其他人再次说到这类事,我便极力压制这个话题。

我还是愿意暂时逃避隐藏这样的问题,在它未曾到来时,不去碰触,不去讨论,不去想像。只在心里祈祷老人家都健康长寿,平平安安。

再隔一日,要去正式的葬礼,初中同学30来人,在家的不在家的,凑在一起要表达心意。态度让人温暖,M说自己没有婆家助力,但看到有这些同学,也不再觉得孤独。

鼻子发酸,想必人与人之间的种种情义支撑,是我们活在艰难世间的一种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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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来的路上,看到一种农庄,花朵簇簇拥拥,似乎从不知这人间生的喜悦和死的绝望……

只是在花与景里,我们能感受到片刻安慰,如同加上一点油,再沉默的继续往前活着。

活着承受和面对,同时也努力去幸福那些还幸福的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