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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肥猫现在工作的关系,常常都会加班到很晚。前天加班到12点,连高架都封了。从徐汇日月光打车到杨浦的家里,花了将近一个小时。凌晨一点多,肚子有些饿了,想着吃个夜宵吧。这个时候还开着的,除了全家便利店,可能也只有24小时营业的麦当劳了吧。

平时也许你不会注意11点到凌晨5点的麦当劳是什么样子的,如果让我来形容的话,可能就像是小林薰的深夜食堂,各色人生,各色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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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片是网上找的,不是我经常去的这家

不想回家的老奶奶

餐厅的深夜-凌晨时段,有一位常客,资深的营业员都认识她,称她马奶奶。马奶奶年轻时是一名中学教师,她常常会在半夜到这家麦当劳,点一杯热牛奶,然后就那样坐着,有时候看看报,有时候稍微在桌子上趴一会儿,有时候在沙发座上躺一下,兴致来了也会找店员或是其他顾客聊聊天。

兴许是我去的那天,马奶奶看到我这个新面孔,有些好奇,就来找我聊天了。我没说几句,反而是她像是打开了话匣子,絮叨了许多话。马奶奶其实有儿有女,五年前老伴去世了,儿女又不住在一起,和她也不亲昵。她和我说的一句原话:“孩子又不回来,老头子又不在了,待在那个家里,每天晚上空荡荡的,把灯都打开了也觉着黑乎乎的,我怕。还不如来这里,好歹有点儿人气儿。”

她是个和蔼健谈的老人,但有儿有女的她,与孤寡老人也没什么区别,以至于她要到麦当劳来,寻找些许生气。

麦当劳难民

“那个是小丁,来这里大概一个多礼拜了。”马奶奶给我介绍靠窗座位趴着的那个看上去有些落魄,但是整理得很干净的女生。在她身边,是一只中号的行李箱,里面是她的全部家当。

小丁和男朋友来到上海,结果那渣男却把她甩了,傍上了一个有钱的老女人。小丁无奈,只得从租的房子里搬出来,工作没着落,男友又离她而去,因为来上海之前和父母吵了一架,又没脸回去见父母。在这样一个大城市举目无亲的她过起了流浪的生活。

半夜12点,她准时出现在这家麦当劳里,她说这里的员工都很好,不会赶她走。每天凌晨五点左右,她会先去洗手间擦一把脸,整理一下头发,然后又悄悄走出去,消失在人海里。

每个夜晚,麦当劳就变成了小丁这样的暂时陷于落魄境地的人的避难所,无论外面是否刮风下雨,这里总归能给他们带来暂时的温暖。

有人情味儿的店员

那天在店里值班的店员叫小李,大学生,出来勤工俭学。他对马奶奶很好,经常会和马奶奶聊天,或是送上一杯热水之类的。

小李家里条件不太好,他喜欢夜班,时薪高,工作也不繁重。“没办法,家里条件不好,一方面是出来锻炼锻炼,早点接触社会,另一方面也是想减轻爸妈的负担。”

问及小李怎么看待这些半夜在麦当劳的特殊客人,小李如是说道:“我们经理告诉我们不用管他们,人总有走背运的时候,让他们在这里休息,就当行善积德。我觉得经理说的挺对的,能帮到人家也挺好的。”

很高兴,能在物欲横流的现在,还能遇见如此珍贵的,金子般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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