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上的信仰（中）——高原上的卖萌生灵|163

远远望上去，这片高原上一派静谧祥和的景象；走近其中才发现，这里是一处生灵遍地的天堂——四处都激荡着一股让人血脉喷张的野性。

三江源地区的旗舰野兽——雪豹、藏狐、兔狲、棕熊等，这些动物，在本次旅行中，

均………………………………………………………………………………………………没有见到。

高原净土，遍地生灵

通天河是金沙江的上游河段。毫不夸张地讲，这里是个野生动植物的天堂，空气中四处激荡着一股“野性”和一种原始的美感。在地广人稀的高原上行走，遍地都是叫不上名字的野花，绿色草甸里，点缀着紫色、黄色、粉色，在视野中绵延不断。山间旷野上，偶尔穿插着白绢般的溪流，不知从何处蜿蜒而来，也不知向何处蜿蜒而去。

在这样一个地方，野生动物远远比人更容易见到：川西鼠兔、高原鼠兔、旱獭、岩羊、高原兔、香鼬，还有各种大小鸟类……简直是满地都是！更可贵的是，这里的藏族居民信仰佛教，从不轻易伤害动物——他们对生灵的敬重和爱护，才造就了这片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的净土。

动物不怕人

大概是人迹罕至的缘故，小动物面对我们这些不速之客，更多的是好奇，而不是恐惧。鼠兔和旱獭总是直立起上半身，远远地望着我们。直到我们走近至两三米距离，才扭头钻进洞穴。但不出一会儿，又会从不远处的另一个洞口探出头来，继续围观我们。如果我们席地而坐，它们就会彻底无视我们的存在，甚至在我们面前自顾自地打闹嬉戏。

草丛里的喜马拉雅旱獭（就是土拨鼠）熙尔摄

两只旱獭一言不合动起手来，完全无视了几米开外我们的存在。

高原鼠兔一脸懵逼地看着我们，或是肆无忌惮底互相咬着耳朵——然而，身处食物链下层，它们的日子也并不好过。熙尔摄

川西鼠兔比高原鼠兔少见一些。喜欢生活在垭口石堆灌木的环境。身边还有一坨新鲜的粪便。熙尔摄

袖珍猎手

别看香鼬也一身灰黄、长相激萌，但它是黄鼠狼的亲戚、嗜血的猎手，面对人，它更加肆无忌惮。有一对香鼬占据了一间废弃的民房，我们走近了，它俩竟然在我们面前跳来跳去，还时不时停下，站起来看我们一眼，似乎在炫耀自己的豪宅。消失片刻后它们再次出现时，其中一位嘴里已经叼了一只刚刚抓到的、比自己还胖的鼠兔。它转头看了我们一眼，就蹿进屋子去了。这样的场面五分钟后又重演了一次，大概是父母在喂养窝里的幼崽吧！

香鼬捉到一只比自己还肥的鼠兔，跳进废弃的房子里享用去了。熙尔摄

老鹰脚下飞

这一带的高原鸟类也不少：一路上我们看到了平时难得一见的高原山鹑、嘴里塞满蜘蛛的红翅旋壁雀……不过，最吸引我的还是这里的猛禽。我从小喜欢鹰隼，却只能在动物园里看笼子里的，或者参加一些猛禽的救助放飞活动，很少能够在自然界跟它们近距离接触。然而这一路，我切切实实地过足了眼瘾。

高原山鹑熙尔摄

嘴里塞满食物的红翅旋壁雀熙尔摄

我们登上山间垭口、俯拍通天河的时候，有几只高山兀鹫和胡兀鹫，就在我们脚下盘旋，逼近我们时，我没想到能那么近——那宽阔的翅膀稍作鼓动，空气撞击羽毛，在风中猎猎作响。

胡兀鹫（上）和高山兀鹫（中、下）不仅拍起来爆框，还能听见逼近我们翅膀羽毛抖动的响声。熙尔摄

在垭口下面三米远的石壁上，我们还发现了一个用树枝垒成的、约脸盆那么大的大鵟巢。巢穴里，堆满羽毛和经幡的碎布条，大概是亲鸟出去觅食了，只留下一只尚未褪净白绒毛的幼鸟蜷缩在巢里，一动不动。

这里最常见猛禽的是黑鸢：有的在天空盘旋；有的蹲坐在路边的电线杆、草场围栏上小憩，理理翅尖上的飞羽，或者低头享用刚抓到的鼠兔。

抓到鼠兔的黑鸢（熙尔摄）

低处的草甸上经常可以看到纵纹腹小鸮，它们与大多数猫头鹰不同，白天也会出来活动，三三两两站在公路旁的小土丘上，转着圆圆的脑袋，瞪着圆圆的大眼睛围观我们，那姿态倒是跟鼠兔有几分神似，算是猛禽中的“萌禽”。

蹲在牛粪上，歪着头看着我们的纵纹腹小鸮熙尔摄

雪豹山后叫，羊在山前跑

在夏日寺对面的山崖上，生活着一大群岩羊，大概有二三百只，几乎每天一睁眼就能看见它们。跟鼠兔、旱獭这些小动物相比，岩羊可就警觉多了，总是屁股对着我们，时不时地扭过头来望着我们——走到离它们百米开外，它们就会向着山崖上一路狂奔，几秒种后，就传来群羊蹬踏岩石的噼里啪啦声。一个晴朗的夜晚，我们在寺庙院子里乘凉，听到后山传来短促而又沉闷的吼声。我跟熙尔正讨论这是什么鸟，身边的喇嘛师父平静地说：“这是雪豹”。果然，第二天早上，我们发现那群岩羊跑得更远了。

我们看见这群岩羊的时候，它们不是在狂奔，就是把屁股冲着我们。曾经有一只不小心冲到寺院里，撞碎了一块太阳能发电器的吸热板。熙尔摄

夜路撞见狼

听老牧民说，这一带的猛兽还有狼和棕熊。在夏日寺住了十多天后，我们搭车前往通天河对岸的治多县。车行至深夜，遇到一只大狼带着两只将近成年的小狼过马路，6只眼睛在车灯照耀下泛着绿光。我们赶紧刹车，离它们五六米处才停下。它们却不慌不忙，朝我们望了望，观察了几秒钟后才离开——这是我第一次在野外与狼近距离接触。棕熊呢，终究没见到，我们也不希望在野外直面这危险的巨兽。不过，沿途倒看到几处房屋被棕熊搞过破坏——它们有时会不计后果地跑到牧民家里翻找食物，所以很多人家都装上了防熊电网。（未完待续）

虽然没亲眼看到网红脸的兔狲藏狐雪豹、，还是从猫盟借几张图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