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梦里面的人物有很多是对称的,比如林黛玉薛宝钗,合称钗黛。而丫鬟里面袭人晴雯,合称袭晴。当然这是脂砚斋习惯性的称呼。红楼梦实际上是非常讲究对称美的。袭为钗副,晴为黛影。钗黛二人的身上可以看出袭人晴雯的影子,当然钗黛绝不等于袭晴,袭晴也绝非是钗黛的替身。
大体上来说,读红楼梦喜欢林黛玉和晴雯的读者要远远多于薛宝钗和袭人。但是相比较林黛玉而言,晴雯又逊色了不少。在丫鬟中晴雯是长的最好看的一个,连王夫人都骂她是病西施。其实细细领略王夫人的话,她除了讨厌晴雯之外,最主要的还是出于一种女性天生的嫉妒,晴雯年少貌美,天生尤物,正是男人喜爱的对象。有很多读者认为晴雯没有公主命,偏得公主病。晴雯之死,是自己咎由自取。都是贾宝玉宠出来的结果。
先不说晴雯死的原因,单说晴雯死后,怡红院里面这么多姐妹们居然没有一个敢去看望她。人走茶凉,真的就是这么现实。每次我读到这里时,就觉得炎凉世态、莫过于此。像袭人,麝月等等,和晴雯也算从小一起长大的,在晴雯临死前去看望看望她,又有什么不可以呢?何况又没有什么深仇大恨,都是一个屋子里住的人,难道人真的冷漠到如此地步吗?当然也有读者会为其辩解说,不方便出来,这些都是扯谎的,还是主观上自己不愿意。连贾宝玉这样到处都有人“监视”的主子还能偷偷溜出来去看晴雯一面,何况这些无足轻重的小丫鬟们了。当贾宝玉要偷偷去看晴雯的时候,文本上写“宝玉将一切人稳住,便独自得便,出了后角门,央一个老婆子带他到晴雯家去瞧瞧。” 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呢?宝玉去看晴雯连花袭人都不肯告诉,可见他对袭等已经有了很重的心理防范,他已经不再信任袭人了。贤袭人,此时“贤”在哪里?并且当贾宝玉回到园内告诉袭人,自己只是去了薛姨妈家。对于晴雯之死,无限的感慨,人与人之间的友情算什么,晴雯在怡红院是孤独的,可以说除了贾宝玉,她并没有朋友。所以在她临死前和贾宝玉换内衣,并且说“回去她们看见了要问,不必撒谎,就说是我的。既担了虚名,越性如此,也不过这样了。”晴雯嘴里的“她们”会是谁?自然是花袭人麝月等人。故而晴雯之死何等凄凉。世事短如春梦,人情薄似秋云。晴雯之死,让人伤心,更令人伤心的是,除了宝玉看望,无一人前去抚慰。似乎在那些人生命中根本就没有晴雯这样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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