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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虬图》陈永锵

湖与红叶

宁静的湖面上,飘落了一片红叶。

风吹来,水动叶也动,小红叶快活得像荡起了秋千。湖,却不安:它不愿意让这小红叶像将沉没的小舟,看到自己坎坷的底里,更不忍用爱把红叶埋葬。于是,它把红叶送向潺潺远去的流溪。

小红叶,蹒跚而去、踉跄而行,向往使它无暇把湖回望。

不知什么时候,红叶搁浅在泥滩,暴日把它晒得焦黄,它卷曲着身子把湖上的日子思念。

然而,湖却想:那可爱的小红叶,也许,已经去得很远很远。

湖上,又飘落红叶一片。

1976年于西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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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向春天》陈永锵

璀灿浮生

浮游珠江水域、灿然连片、举起塔状紫色花序的水葫芦,我们三角洲俗称其为水浮莲。这虽然是种谬误,但这习惯了也未见有多少不良后果。也许因此,老百姓就沿用这略带感情色彩的哩称来呼那些小生命,我也不例外。

水浮莲,真是典型的芸芸众生,那命亦可说是贱得很:随便抓它一把,信手扔到水上,它只需略为挣扎,纠正一下姿势,便大咧咧地繁衍开来,你挨我、我挨你的根连根,很快长成一大片。它们时或聚集于河湾、时或定居于池塘,又时或联袂上路“移民”异乡。

能养育人的水,就能养育水浮莲。水浮莲,命定了它的根是要咬着风波的,但它随波而不逐流,它只凭藉它的本性走它的生活之路,如一的开它自己的花。也许是因为它们的需求太简单,也许它们所依凭的水域也太广大,因此,它们之间为生存的“拼搏”“竞争”也就并不见得残忍多了一个同类,挪个位置得了。它们那柱子花是向天空和四周开的,视野很阔,我想水浮莲的胸襟自然也很广阔的。不是么?即使江上刮起暴风,掀起覆舟的狂澜,水浮莲的部落会给弄得颠三倒四,可并不会因之而沉沦,待到浪静风平,它们又欣然如故,过它的小日子去了。

1991年11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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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波仙子》陈永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