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备村位于西宇市东南方向,一条新修的水泥道路绕过村北头,直通金洞山山顶端,树茂林森,绿草如茵,有着远比市区清新的空气。窦二江的养犬基地便坐落于此。

窦二江习惯称这里为“狗场”。一扇高6米的红色大宅门将狗场与外隔绝。在这里,他饲养了几百只名贵犬物。平常,很少有人敢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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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平、姜同军等五人是在狗场的红色大宅门前下的车,准确的说,是用黑布条蒙着眼睛,被窦二江的手下推搡着下的车,进了大宅门黑布条才取下。

狗被圈养在一幢两层楼的后面,高大的混凝土围墙上面还装有一丈高的铁丝网,院子里只闻狗吠声,不见狗犬影。

何平见此心里安稳了许多,他觉得,没有在他们经过的过道上,出现一人牵一条吐着鲜红长舌头滴答滴答流着涎水张牙舞爪凶巴巴大狗的布阵,起码事情没有想象的那样坏,起码是施中兴的小姨子丈夫的融通起着作用。

姜同军与何平的想法不同。他虽然不是主谋,是协从,但是他先动手打人,其他人或许都好过关,唯有他难保顺利。这叫做死罪能免,活罪难逃。

小周、老李不是黑道上混的人,没经历过这样的阵势,从进山双眼被黑布条蒙上的那一刻,上下牙就直磕碰,双腿直打哆嗦。

邱士民相较同行的几个小兄弟还算镇静,凭仗见多识广,他很快推演出今天这出戏大致的结果。最起码他首先确认了自身的安全系数,到目前为止,他还没有发现有谁愿意养管他后半生的主。

五个人边往前走边各自琢磨着安全系数,只见从二楼慢吞吞地走下来了一个肩宽体胖生着一脸横肉的男子,嘴里叼着烟,胳膊肘子上还晃晃悠悠立着一只鸽子。不用问,这位肯定就是那位大名鼎鼎威风八面的西宇霸头-------窦二江。

窦二江不光喜欢狗,养鸽子也是他的一大嗜好。

何平是道上混了几年的人,懂的规矩,见窦二江走过来,连忙抱拳作揖,开口道,小的们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窦爷,还望大人大量,多多海涵,高抬贵手,放弟兄们一马。

窦二江点点头,鼻子里哼了一声,用像审犯人一样的眼神梭巡了五个人一圈,一扬手,站在他胳膊肘的鸽子顺势飞了起来,在院子里盘旋两周,落在了二层窗户沿边,似乎受到了惊吓,翅膀扑棱几下,咕咕叫着。

“要说今天这事......啊,”窦二江弹弹鸽子方才落在袖子上的尘土,正颜厉色说道,“你们也不打问打问就敢在太岁头上动土。老子我随便动动小拇指就能像摁死蚊子似的灭掉你们几个。

窦二江这话不假,在他控制的地方,谁作对,不是死就是残废。有人在酒店里看了窦二江一眼,就被其手下当场打成脑震荡,还不敢声张。有人生意上与之矛盾,夜里整栋楼给人泼汽油点火烧死。对于很多人,“窦二江组织”这个词就是个恶梦。

“你们几个是谁先动的手?给我站出来。”

“是我。”姜同军耸拉着脑袋慢腾腾向前迈出一步。

窦二江火气冲天蹭蹭几步走至姜同军跟前,像警察擒拿歹徒似的,猛地一脚把姜同军踹趴下,疾风骤雨般一顿暴揍。

姜同军自小做贼没少挨过打,躺在地上,双手捂紧脑袋,不讨饶,嘴里还嚷嚷,“打哇,打哇。”

“窦警官,他已经知道错了,就饶过他这一回吧。”邱士民陪着笑脸,一旁劝解道。

“你小子有点骨头。”窦二江也不想把事情闹得无法收场,再说了,他曾向许政委做过保证,也就收了手。

其实窦二江对姜同军动粗,玩的是一出杀鸡给猴看的把戏。他的真正用意是要这五个人接下来为他无偿效劳,将西南泉煤矿的优质煤给鼓捣出来,放到他新建的露天煤场,拉运到河北或者山东卖高价。

何平看明白了窦二江的意思,对小周、老李说,“回去以后想办法利用班上弄煤,我和小姜外面接应你俩。”

小周、老李双腿打着哆嗦,额头顶淌着汗珠,一叠连声地说,“是......是是是......回去就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