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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年即将过去。今年以来,美国显然没有收获世界的掌声,相反遭到了来自包括传统盟友在内的世界各国的批评、指责、抵制、反感,引起了诸多一系列矛盾、摩擦和纷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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缺少掌声

12月13日,在距离新年不到三周的几乎最后关头,美国总统国家安全事务助理博尔顿发表讲话,宣布启动美国的新非洲战略,引起了世界的高度关注。但世界的掌声,特别是非洲国家的掌声,依然没有留给美国。

这并不奇怪,因为博尔顿的讲话引起了非洲和世界各国新的忧愁。

博尔顿的讲话不是现场发挥,而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包括地点的选择。总部位于华盛顿的美国传统基金会,成立于1973年,是美国重要的思想库之一、美国新右派主要政策研究机构,其主要宗旨就是“捍卫传统美国价值”。

博尔顿的讲话虚虚实实。虚的是没有具体说明美国的新非洲战略,究竟将给非洲国家、非洲人民带来什么样的帮助、变化与愿景,因而不可能引起非洲国家的兴趣与好感;实的是博尔顿再次强调了美国利益优先,而不是突出非洲国家、非洲人民的利益。

有媒体评论说,这不是人们已经非常熟悉的“美国优先论”么,如果说有新意,那就是此次变成了“美国优先”VS“非洲之后”。

据报道,美国总统特朗普已经批准并签署了美国的新非洲战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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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尔顿在讲话中表示,美国的新非洲战略,将围绕满足美国在非的核心利益诉求,重点关注三个领域:加强与非洲国家经贸合作;继续打击“伊斯兰国”等极端组织在非活动;更加有效利用美国援非资金。

为了安抚非洲国家,博尔顿透露说美国将推出“繁荣非洲”计划,推动与非洲国家签订更为广泛的双边经贸协议,并支持美国企业对非投资。

前半句,也许会让一些人眼睛有些发亮,因为毕竟冠以“繁荣非洲”这四个字,但后半句又让非洲人生疑,因为按照博尔顿的说法,今后美国与非洲国家的经贸关系,将不会在现有的以世贸组织规则为核心的全球经贸框架下开展,而必须经过一对一谈判才能签订双边经贸协议。

美国在今后的双边谈判中将采取什么姿态,开出什么条件,甚或连带扯进第三国因素,博尔顿没有明说,但伏笔已经留下。大凡同美国打过经贸交道的国家都明白,要同美国一对一商谈并签订双边经贸协议,恐怕加拿大、墨西哥就是最新最好的例证。

在谈及对外援助时,博尔顿表示,美国将不会再“无选择性”地进行对非援助,而将设定“优先”国家。“每个决定、每个政策和我们在援助上花的每分钱,都会推进在该地区的美国优先”,那些在国际场合不断投票反对美国的国家,或是在行动上违背美国利益的国家,“都不应该获得美国慷慨的援助”。直白地说,也就是不在言论上行动上与美国保持一致的非洲国家,今后都别想得到美国的援助。有媒体评论说,这哪里是援助,分明是附加条件的要挟。

博尔顿在讲话中还表示,美国将重新评估对联合国维和部队在非洲行动的支持,今后美国只支持“高效”的维和行动,将精简甚至终止那些“无法达成使命”的行动。也就是说,今后美国对联合国的非洲维和行动,也将以美国利益、美国优先为衡量,有选择地参与。有媒体评论说,这似乎同美国这两年来不断以各种借口在国际上“退群”如出一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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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实目的

但这些,可能大多只是虚晃一枪。美国新非洲战略最核心、最关键、最实质的内容,是博尔顿对这一战略的权威解读:扶持美国企业在非洲发展、与非洲建立更强的经济联系,以应对其他大国在该地区日益增强的影响力。

博尔顿在讲话中直指中国、俄罗斯是美国在非洲大陆的对手,指称中国“利用贿赂、不透明的协议,以及债务,挟持非洲国家”,声称中国与俄罗斯在非洲具有侵略性的经济手段,阻碍了美国的投资机会,干预了美国的军事行动,并且对美国国家安全利益产生显著威胁。

中国果真是这样吗?中国与非洲,从官方到民间,从经贸到人文,从科技到环保,从反恐到维和,都建立了友好合作关系。中非合作好不好,非洲国家最知道;中国好不好,非洲人民最有发言权。任何人都不能罔顾事实,以想象和臆测否定中非合作的显著成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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针对一些对中非合作的怀疑和责难,非洲国家领导人和非洲各界、非洲媒体,早已纷纷公开站出来批驳澄清,一致认为中国才是非洲大陆发展振兴最可信赖的合作伙伴。中国在对非合作的道路上,始终秉持真实亲诚理念和正确义利观,同非洲各国团结一心、同舟共济、携手前进。

如果美国真心实意推出非洲新战略,加强对非合作援助,为非洲各国造福,无疑值得欢迎。但如果是出于醋意,那美国就得首先扪心自问,冷静总结分析美国在非洲的口碑和影响力现状究竟是如何造成的。如果是出于它意,主要为了挤压别人,诋毁别国,扩充自己的地缘政治版图,谋求自身的核心利益优先,那只能给自己造成恶果,给非洲和世界带来新的不确定、不稳定,甚至新的灾难。

美国在此时推出非洲新战略,是有深刻背景和复杂原因的。可以认为,这是美国在多种因素的促动下,进行的又一次全球战略重大调整与规划,既有“重返非洲”的意味,“美国优先”的延伸考量,更有在世界更大范围内打压竞争对手的明确意图,兼具防御性和进攻性,不可小觑。

美国涉足非洲,不可谓不早;美国与非洲的关系,也不能说不深。有段时间,美国与非洲的关系还相当热络高调。奥巴马当政时期,美国于2014年8月4日至6日在华盛顿举办了首届美国非洲领导人峰会,多个非洲国家领导人参加了峰会,美国对非洲国家做出了不少承诺,包括让非洲国家免税进入美国市场,帮助非洲国家经济增长等等。但事后真正落实的不多,让非洲国家感到失望。

特别是,美国对非洲的经济和军事援助合作关系,特别是经济和军事援助等,都有以美国利益为主、美国价值观为衡量的甄别与考量,附加了很多条件,结果产生了很多矛盾,造成了不少冲突,可谓代价不小,教训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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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焦虑

较长一段时间来,随着美国不断调整全球战略、地缘政治战略,特别是强调“美国优先”,美国与非洲国家的关系渐行渐远。据统计,美国对非贸易额,从2010年的803亿美元“腰斩”到2017年的367亿美元。美国非洲领导人峰会逐渐沉寂,4年多来未再举行过第二届。美国企业在非洲的投资,逐渐减少。

特朗普上台近两年来,尚未访问过非洲。更为严重的是,今年1月,特朗普在与美国国会议员讨论移民改革问题时,曾反问美国为何要接收来自海地和非洲国家等“粪坑”国家的移民,结果引发美非关系地震,联合国54个非洲成员史无前例地一致要求特朗普收回不当言论并道歉,部分国家还召见美国使节,表达强烈不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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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洲是世界第二大洲,陆地面积约3020万平方公里,占全球陆地总面积的20.4%。政治上,非洲已日益成为世界舞台上的重要力量,在联合国等国际机构组织有着强大的声音。经济上,非洲发展潜力巨大,据最新统计,非洲现有人口12亿多,拥有全球最大的人口红利,预计30年后非洲人口将达到25亿,其中一半为年龄24岁以下的年轻人,人口红利优势将更加强劲明显。

摆脱殖民统治和内部长期战乱的非洲,经济发展呈现勃勃生机,非洲已成为全球发展最快的地区。据国际货币基金组织统计,在近年来全球经济增长速度最快的国家中,非洲国家占了相当大的比重,并呈进一步向好趋势。

非洲自然禀赋厚实。大地广袤,美丽富饶,物产丰富,资源充足。除了丰富的石油天然气等能源、矿产资源外,非洲的经济作物特别是热带经济作物在世界上也占有重要地位,如棉花、剑麻、花生、油棕、腰果、芝麻、咖啡、可可、甘蔗、烟叶、天然橡胶、丁香等,非洲都是主要产地。非洲的粮食作物种类繁多,不仅有丰富的麦、稻、玉米、小米、高粱、马铃薯等,还有特产木薯、大蕉、椰枣、薯芋、食用芭蕉等鲜果和干果。

去年,德国启动了“非洲马歇尔计划”,承诺向在非洲投资的企业提供公共资金。非洲独立后出生的法国总统马克龙,提出了一项针对非洲大陆的新愿景计划,主张要同非洲“建立一种摆脱殖民包袱的关系”。

今年8月,英国首相特雷莎·梅在英国脱欧纠缠不下的艰难情势下不忘非洲,对南非、尼日利亚和肯尼亚三国进行了访问,成为最近5年来英国访问非洲的最高级别政府官员。一些媒体评论说,处于经济困境中的英国,正在寻找脱欧可以合作的新朋友和贸易伙伴。

日本、印度、土耳其等一批国家,也在纷纷向非洲国家靠拢,开展经贸、科技、人文等合作。俄罗斯在非洲积极开展原子能和军事技术装备等合作。据报道,如今对非洲国家而言,俄罗斯是主要的武器供应国,非洲35%的武器在俄制造。

中国与非洲的平等、互利、互惠、共赢的合作,犹如一股温暖的新风,吹遍了非洲大地,给非洲的经济社会发展注入了强劲动力。2017年,中非贸易额从1978年的7.65亿美元猛升到1700亿美元,增长200多倍,中国已连续9年保持非洲最大贸易伙伴国地位。中国对非投资从无到有,从少到多,目前存量已达1100亿美元。

非洲,正成为世界再次聚焦的新热土。

在此背景下,美国政府的对非战略与政策,在国内受到越来越多的诟病。

去年底,在美国公布特朗普任内第一份《国家安全战略报告》的同时,美国举办了以“大西洋中的非洲:行动时间”为主题的“大西洋对话”,强调美国重视非洲的紧迫性。“大西洋对话”被视为欧美及非洲国家传统二轨外交渠道,参会的高官及智库专家们认为,美国在非洲的国家利益,美国在非洲的硬实力和软实力,都遭遇了来自中、俄、印以及英法等国的有力竞争。

今年以来,特别是特朗普的对非不当言论风波发生后,美国明显加强了对非政策研究与协调,调整与加强。今年10月,特朗普总统签署法案,扩大美国海外私人投资公司的规模,其很大程度上有加强美国对非经贸的意图。据报道,此次美国公布新非洲战略之前,美国各相关部门进行了内部协商沟通,达成了一致。

但美国的非洲新战略能否奏效,依然疑问多多。非洲国家对美国的这项新战略,更是质疑不少。一些非洲政治领导人和媒体、经贸界人士已经在公开发声,对美国的非洲新战略提出批评。

一些评论认为,美国的对非新战略,定位就有问题,如果按此定位,必定会引发大国在非洲的竞争,导致非洲国家被迫选边站队。非洲需要的是良性发展、和平发展,而不是“被美国推入新冷战的的泥潭”。

此外,美国推行非洲新战略,加大对非投资,立法授权和资金来源都是问题。在民主党夺回众议院后,特朗普政府要求的援非资金能否顺利获得国会支持,都是未知数。美国究竟将如何重塑美非关系,人们将拭目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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