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杭大运河上水光粼粼,现在虽已不再以航运为主要功能,但仍为中国南水北调工程发挥着巨大作用。溯其本源,人们都还记得发起这项伟大工程的一个臭名昭著的人:隋炀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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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炀帝名杨广,小字阿摐(chuang,一声),自小便有一副好皮囊,史书称其“美姿仪,少聪慧”,他姿仪是否美,我们如今已经不能从画像上得知,但他论聪慧,论心计,当是一等一的人物。

在杨广正式成为皇帝之前的奋斗史中,你是不可能找到与后人评价的骄奢淫逸相关的任何评价,相反,他更像是一个乖孩子,不爱歌舞,不近女色,不喜铺张,又立了赫赫战功,有仁孝之名,也深得人心,对比其他那个平庸,爱美妾,喜奢侈的杨勇大哥,他是当仁不让的优秀。所以,外朝内苑的人,无不偏向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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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谁都不知道,暴虐的种子是何时在这个风度翩翩的佳公子内心埋下,又生根发芽的。他的表面越谦和有礼,内心便越发暴躁,终于,他玷污庶母,在史书上未详细记载的隋文帝之死中登上了皇位。(详见《资治通鉴》)

即位后,除了早期时显现出了身为一国之主的才能,号召人力筑长城,修驰道,迁都洛阳,发展教育,但他委实将人命当了草芥:“发男丁百余万修筑长城……死者十五六”,兴征伐,南征北战,耗费了巨大的人力物力财力,他将从北周、隋文帝那里接手的家底败了个干净,留下了一个满目疮痍的烂摊子,恰逢周围群狼伺机妄动之时。

除此之外,他一改原先的简约素朴,大张旗鼓,搜罗民间美女,美其名曰出巡:三游扬州,两巡塞北,一游河右,三至涿郡。为了方便下扬州,发起了大运河的开凿工程。这是一项多么大的工程啊!哪怕放在今天,虽有先人遗址河道在前,开挖河道也不是一件十分容易的事,更何况是在没有先进工具的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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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农民起义兴起,为了反抗这个无德君主,所有人同仇敌忾,将他送上了绝路。

那么,杨广的内心到底是什么样的?

他下江南时,写了一首诗留给一位宫女:

我梦江南好,征辽亦偶然。

但存颜色在,离别只今年。

不用不舍得我,明年我们就可以重逢了。

他还有两首诗,放在隋朝算是顶尖水平:

《春江花月夜 其一》

暮江平不动,春花满正开。

流波将月去,潮水带星来。

孤篇压盛唐的张若虚的《春江花月夜》也有可能从此篇而发。

《野望》

寒鸦飞数点,流水绕孤村。

斜阳欲落去,一望黯销魂。

后人评杨广的诗作:“丽而不艳,柔而不淫,有正言之风,雅语之气。”有人说,文字是一个人内心最深处的写照。杨广或许并不如他至今的风评中那样不堪。他或许多情,或许冷酷,很难想象,这样一个帝王,他的内心也有一处明几,留待后人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