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年12月31日——跨年夜,来自贵州的青年导演毕赣拿出来自己第二部银幕大电影《地球最后的夜晚》。不同于第一部《路边野餐》的好评如潮,《地球》的众多恶评似冬夜里凛冽的寒风,呼啸着吹遍每一片社交软件上土地。

“我在电影院都睡着了,我女朋友一个劲问我这是什么电影?”

“抖音上宣传的不是这样的啊?不是爱情片吗?干嘛里呢这主人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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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演回应:“我不想和市场妥协,做任何和解。”

但还没等到我去周边的电影院看,电影便就下架了,突发奇想再去看一遍《路边野餐》。想起第一次看《路边野餐》的时候,我上大一,看到一半无聊的把电脑关掉了,第二遍观影,我大四毕业,看完泪流满面。

电影夹杂着诗歌旁白,主人公老陈出场。

老陈混过社会,跟过一个叫“花和尚”的大哥。大哥的儿子被砍断双手,老陈为了帮大哥报仇,坐了几年牢。狱中老陈拿诗歌作为慰藉,而这几年中,他的爱人因病过世,母亲也去世,出狱后才知晓。

因为小时候被寄养在别人家中,母亲过世前为了弥补小时候对老陈的亏欠,特意将房子留给他,老陈的弟弟也因此心生怨恨,怪其没有对家尽到责任还拿到房子。老陈的弟弟有一个儿子叫卫卫,但弟弟对儿子的管教缺失,时常将其关在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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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天,老陈突然发现卫卫不见踪迹,威逼弟弟说出卫卫下落,得知他在镇远的花和尚家玩后决定去镇远寻找卫卫(实际上花和尚怕老陈弟弟把卫卫卖掉,便带他回镇远玩)。花和尚的儿子经常给他托梦,双手被砍的他一直要看手表,花和尚于是在镇远开了家钟表行,开着面包车接送村里孩子上下学。

在临去镇远之前,诊所的老人委托老陈将自己的信物一张照片、一盒磁带(李泰祥的《告别》)和一件衬衣带给曾经的情人。途径荡麦,电影随之进入了为人称赞的长达40分钟的长镜头,老陈仿佛进入了梦境一般,时间如加速的子弹,将现有的生活击穿,新的时空中他看见了成年后的卫卫,遇到了长得像去世爱人的理发女人。他穿上老医生的衬衫,给女人留下了一盒磁带,看到卫卫后独自一人坐上返程的火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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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赣导演采用的叙事手法为碎片化的方法,将故事的情节进行切割,散落在影片各个角落,一个人慢慢的将碎片化的、散落在全篇的台词画面场景等线索串联起来,在脑海中拼凑成属于自己的一个故事。

拼凑故事这一过程有人无聊入睡,有人觉得有趣到爆,这次导演再次在《地球》中运用这样的方法,加上错位营销导致市场差评不断。

导演对此回应称其坚持自己对电影的态度,不愿与市场和解。就正如,《路边野餐》的标题一样,每个人在生活中相遇分离就如同在路边的排挡吃了碗炒面,有人听完你的故事告诉你:“就这样吧,别回头了,过去了,算了。”

你沉默不语,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其实我不想和过去和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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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狱后的老陈,爱人去世,母亲去世,弟弟与自己矛极深,在乡村医院中医治着别人,却始终无法医治自己,像被生活圈住的困兽,无法动弹。曾经的兄弟和他说:“算了吧升哥,嫂子已经去世了,日子还得继续过不是吗?”他不言语,从诗歌中寻找慰藉,当得知卫卫下落不明,步入中年独自一人生活的他毅然踏上寻亲的路,他不愿意和过去和解。

花和尚老是梦到双手被砍的儿子,他放下生意,做起来钟表行,每天接送村里的孩子上下学。外人说:“算了吧,过去了,日子还得过,组建个新家不好吗?”他不言语,即使这样赎罪似的生活让他一遍又一遍的想起自己的儿子,他也不愿意和过去和解。

诊所里面的老人,满头白发依旧没有忘曾经的爱人,即使对方已经组建家庭,她选择不打扰的方式默默留在心中,临老时,她依旧不愿和过去和解,让老陈带着当初的信物去见爱人,却得知对方已经过世。漂泊半生的她沉默不语,心中满是对失去的惆怅,对生活的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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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如大多数的生活一样,在遭遇失去离别和众多无奈之后人得以成长,旁人总会以过来人的姿态对我们进行劝解:向前看,过去了就算了。然而治愈生活中的破碎和无奈的人生并不是一瞬间的事情,在踏上通向未来的路上无数次的回望过去,将自己拉回过去的故事线中,可能是在某个小镇上,也可能是在某个大城市中。

我一直认为《路边野餐》一套关于平凡人真实生活的写真,从某种意义上说这部文艺片更像是用满怀诗意的方法去诠释生活中的失去、离别和对逝去过去的看法。

电影中的人们即使下半生都将在小镇中过去,依旧满怀心事的被困在生活的笼中,他们也任然选择不与过去和解,用属于自己的方式去过去画上句号。

而电影外的我们不也是这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