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经三百篇,每一篇都有它独特的意境。孔子曾评价:“诗三百,一言以蔽之,曰:思无邪。”

这一次,我们来谈一谈《蒹葭》,穿越时空,来到秋水伊人的梦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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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片来自网络)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溯洄从之,道阻且长。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

蒹葭萋萋,白露未晞。所谓伊人,在水之湄。溯洄从之,道阻且跻。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坻。

蒹葭采采,白露未已。所谓伊人,在水之涘。溯洄从之,道阻且右。溯游从之,宛在水中沚。

伊人孤单的身影,静静伫立在秋天的河水旁。四周有芦花的飞絮在飘散,有秋霜弥散在风里,如同岁月的尘烟,如同记忆的碎片。她是默然无语的,似乎在叹息,似乎将要远行而去。她伫立的地方究竟是过去,还是未来?她究竟是谁的幻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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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蒹葭》中迷幻的梦境是对现实人生的隐喻,隐喻着终其一生对真爱的追寻。主人公所追寻的伊人象征生命中永恒的彼岸。这彼岸是可望而不可及的,只能远观而不能抵达。诗中的河流,既可以理解成空间中的一条河,也可以理解成时间中的一条河。这是一条时光的河流,隐喻着生命的历程,诗人逆流而上去追寻,即是回溯到过去的时光去寻觅,那里有人生起点许下的梦想。在这个时代,我们常常会忘记过去的初心,正如纪伯伦所说:“我们已经走得太远,以至于忘记了为什么出发。”

诗人顺流而下去追寻,即是前往未来的时光中去寻觅,但他追寻到的只是那彼岸的幻影,无法到达,也不能触碰。这彼岸既是生命中最圣洁的那个境界,亦是那个最真实的自我——那个已经失去的最真实的自我,他永远在召唤着你。你漂流在时间的河流中,张望着他的幻影,从少年的那个炎夏,到老年的那个黄昏,张望着他的幻影。这是永恒的召唤,也是永恒的距离。经历着不懈追寻,这本质上也是告别迷失,实现自我拯救的历程。一个人,只有心中有梦,才不会被各种诱惑迷惑,自觉承担应有的责任和担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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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村上春树所说:“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一片森林,也许我们从来不曾去过,但它一直在那里,总会在那里。迷失的人迷失了,相逢的人会再相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