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息茧房(Information Cocoons)”也称信息茧室,是由美国学者凯斯桑斯坦提出的指人们的在信息领域(互联网中),因公众自身的信息需求并非全方位的,会习惯性地被自己的兴趣所引导,只看我们选择的东西和愉悦我们的东西,从而将自己的生活桎梏于密不透风的被单一信息包裹的蚕茧般的“茧房”中的现象。年轻人们在“信息茧房”中待的越久,对真实世界的感知能力也就越弱。
伴随着信息与网络技术的迅速发展,技术提供给了我们一个前所未有的更自我的思想空间和任何领域的巨量知识。但这也让一些人有机会借此逃到自己构建出的一片信息乌托邦中,逃避社会中的种种矛盾,成为与世界隔绝的孤立者,信息茧房中作茧自缚的一只蚕。同时也让在社群内的交流更加高效的同时,社群之间的沟通并不一定比信息匮乏的时代来得顺畅和有效。
比如当我们使用抖音这种推送短视频的软件时,如果我们一开始选择喜欢看猫、狗等宠物视频,那经过后台的算法推荐,抖音会一直向我们推送猫猫狗狗的视频(而且我们在过程中也不一定会意识到,只是一个接一个看下去而已),这个过程中,有了智能算法的加持,我们轻而易举的陷入信息茧房:看到的全是感兴趣的内容,我们不认同、不喜欢的内容早就被过滤掉,算法帮助我们最大限度挖掘甚至禁锢我们的兴趣点,让我们看头条看的不亦乐乎,刷抖音刷的眉飞色舞。而不断的兴趣加固也让同一喜好的社群交流更高效、不同社群之间集交流更受阻的弊端显现出来。
长期只接受特定的信息,不仅让我们在信息流中固步自封、被困在“信息茧房”中失去探索未知的机会;也让我们在不知不觉中任凭算法和技术剥夺用户掌握信息真像的权利,进而操控舆论导向,影响我们的价值取向。
越是在信息中被固化的人越是有可能走向狭隘极端,去年热词“杠精”就是这样的产物,杠精们在信息茧房中狭隘的认识世界,从没有开放包容的思想,仿佛一群在信息化中倒退的人。杠精们在南昌遇害的女性下面叫嚣“受害者都是有罪的”,遇害时就怪罪女性不该晚上打车、不该穿着暴露,但这种狭隘观点不考虑施暴者的情况、本身社会现实等问题,自以为是的发表言论,导致群体间越来越难以理解,加大社会的矛盾。
2018年,虽然今日头条及系产品30余次因内容造假、低俗甚至侮辱英烈等问题被约谈,但当我们在今日头条上搜索“监督、整改、罚款”等关键词时,得到的却是如“今日头条把微信按在地上摩擦”这样的正面宣传自己的消息。这就是信息茧房的一种表现,用户很难看到己方与支持一方的任何负面消息,但其竞争对手的负面资讯却源源不断,从而固化我们的价值取向,成为别有用心者的工具。
北京字节跳动科技公司的创始人、CEO张一鸣在接受采访时这样说媒体与今日头条的区别:“企业和媒体的区别在于:媒体是要有教育观的,它要教育人、输出主张,而企业不提倡这些,他们关注的更多是信息的吞吐量和信息的多元。”这是一种认为“技术中立和技术无罪”的论断,但他忽视的是,即使技术本身没有价值导向,但它的操作者有,而技术操纵者的价值观才是决定平台价值导向的最大变量。今日头条作为信息咨讯平台企业,用算法推荐张一鸣所谓的多元信息,但其实带给用户的却是人为干预的“密闭空间”,这样的行为也导致了人民日报四次批评今日头条:以算法构建低质劣俗的信息茧房,并指出,要实现网络环境的风清气正,必须纠正“算法没有价值观”的判断,落实平台责任。
稍稍回顾人类的历史就会发现,技术的迭代与创新,确实容易突破法律的边界,踏入规则的“无人区”。正如经济学家熊彼特用“创造性破坏”来描述一些具有开创性的工作,突破现有的秩序边界,甚至可以构成创新的前提条件。然而这并不意味着,技术和算法就可以为所欲为,随意的突破秩序和规则的底线。算法也有很大可能误入歧途,甚至走向创新的反面。
由于智能平台能轻易用算法掌握用户的喜好、需求,并且据此精准推送信息,更让智能平台走向媚俗化、过度追求眼球新闻成为可能。对于普通作者,独立创新及没有了那么大空间,迎合、取悦成为了无奈之举,久而久之就失去了独立思考、深度观察的能力,进而削弱了整个社会的创造力。
人民日报也提出了解决办法,避免算法走向创新的反面,需要完善相关法律法规,保护原创者;更重要的是平台企业肩负起相应的社会责任,再为用户提供便利的同时更要守住底线、把住红线,多流淌道德的血液,不能只为眼前利益放弃长远利益。
热门跟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