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年戛纳电影节,舒淇因《刺客聂隐娘》被提名最佳女主角,受邀参加电影节开幕式。

戛纳红毯,历来是女星争奇斗艳之地。那一年某予披着“花被单”,某冰打扮成“花仙子”,想尽办法蹭一波热度。

舒淇却很淡定,从巴黎跳上开往戛纳的火车,边走边旅行。等她抵达戛纳时,已经错过了红毯走秀,但舒淇不在乎,镜头下她一身便装,笑容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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娱乐圈里打滚二十载,舒淇早就看淡了名和利。19岁一脱成名被众嘲,20岁立于金像奖舞台上,25岁去好莱坞闯荡,30岁成了金马奖影后。

有人称赞:“舒淇算是一个传奇。”她说自己只是没得选。

从港漂贫家女到一代艳星,再到双料影后,在命运的裹挟下,舒淇不见得有更好的选择。

导演王晶说:“后悔让舒淇脱下身上的衣服。”但舒淇笃定,没有那个拍三级片的舒淇,就不会有今天的舒淇。

自己的命运,她比谁都看的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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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至今日,已鲜有人再喊她“脱星”。时间是最好的药,曾经的旧事被观众忘却,舒淇成为了人们心中的新一代女神。

旧事不后悔90年代的香港像是块精美酥软充满香气的蛋糕,人人都想从中分得一块,甚至还有传唱:过了千八日,安乐永无忧。“千八日”正是香港的香字。

19岁的舒淇胆子够大,独身闯香港,也敢豁出去。

为了摆脱贫穷,她接拍三级片《红灯区》和《玉蒲团之玉女心经》,成为当年香港最火的性感艳星。路人看见她都会用色迷迷的眼神看着她,就连公共汽车都要停下来对着她大喊“脱星”。

物质生活是无虞了,但舒淇心里不好受,难道自己要一辈子做“脱星”吗?其实,她想成为像张曼玉那样的演员。

恰好导演尔东升递来橄榄枝,邀请她出演自己的新片《色情男女》。名导亲自邀约,搭戏张国荣,舒淇兴奋得拉头发,又觉得自己“何德何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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尔东升温柔地告诉她:“找你,就因为你是你,不用担心。”

电影中,张国荣饰演一个郁郁不得志、在生活重担压迫下接拍三级片的导演,舒淇演心底充满梦想、现实只能演三级片中的女演员,说着似真似假的台词。

影片里,舒淇语带哽咽:“我从台湾来香港,拍三级片只是想让父母过得好一点。”说话的时候,她就像个被成人世界吞噬的小女孩,弱小可怜又无助,恍如本色出演。

这场戏成了舒淇人生的转折点。她赢得了香港金像奖的最佳女配角与最佳新人奖,对于一个拍三级片的艳星来说,无疑是改变命运的契机。

20岁的舒淇站在领奖台上,笑得满脸灿烂。有记者问她:“你得奖了为什么不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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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淇回答:“为什么要哭,我得奖就是应该开心啊,就是要笑啊。不想到处讲述自己有多惨,人在困难时,在哪都困难。”

这大概就是舒淇骨子里天生的倔强。这一点,可以从她儿时的叛逆经历里见端倪。

舒淇本名林立慧,在台湾出生。母亲18岁生下她之后,从未管教过她。等到舒淇上学时,母亲也不过二十四五。不懂教育孩子的母亲从小对她不是打就骂,舒淇于是反击,动不动就离家出走。

十几岁时,她俨然已成问题少女。抽烟、喝酒、骑机车,样样都会,还和比自己年长十几岁的男人同居,逼的她妈发疯抓狂。

这样的孩子读书是无望了,只能去录像店做小妹,兼职模特。没多久,舒淇被人劝说拍写真集,也有说法是她被胁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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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则,时也命也。写真集流去香港,被王晶看中。后者第一眼便觉得她与众不同,亲赴台湾面试这个年轻姑娘。

“你说她很美,她不是,你说她不美,又不是,她是那种让你见了就忘不了的人。”

后面的事情,大家也知道。在王晶的镜头里,舒淇第一次赤裸在众人面前,骨架停匀、身材完美、体态撩人。阔然的眉宇间,有横生的欲念,也有清澈的忧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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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多年后,电视上有人采访她,提起她那段过往,她打断对方:“我只想说,我不会为自己做过的事情后悔,现在不会,以后也不会,谢谢。”

爱情路坎坷对于过往,舒淇是否后悔,我们不得而知。只是知道,她自此情路极其坎坷。爱过很多人,绯闻传过很多次,却次次无疾而终。

在她的故事里,每每在黯淡的末梢,都写着这样一句话——XX爸爸不同意,XX爸爸坚决反对,XX爸爸无法接纳。

她被拒绝在传统门第的朱门之外。

与黎明恋爱7年,从22岁到29岁,她都默默陪在黎明身边,但是黎明从没有在公开场合提及舒淇。

有一次在酒店门口,舒淇黎明被拍到同行,黎明仓皇而逃,剩下她一个人面对狗仔的镜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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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段感情不能见光,舒淇明白,但还是想要一个结果。却被黎明告知:“我们家是无法接受你的过去的。”

一句话,将她的梦打碎。和黎明分手之后,舒淇患了抑郁症,体重从52公斤掉到44公斤,整日焦虑,同年接受的采访与综艺节目对谈中几次失控落泪。黎明倒好,开始了新的恋情。

多年以后,黎明在金星秀上,回答金星的问题:此生最欣赏的女人是谁?“舒淇。”他才终于说出她的名字。

只是当时陪伴在天王身边是乐基儿。

后来,舒淇遇见了张震,又是一段伤心往事。

2005年,侯孝贤邀她拍《最好的时光》,与张震扮演的角色恩怨纠葛三世:当兵少年与撞球室的计分小姐,爱国志士爱上青楼女子,服用癫痫药的病弱歌手与相片冲洗店店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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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月后,戏演完了,舒淇却陷在戏里,爱上了张震。

期间,二人上蔡康永的节目为电影宣传,蔡康永先是不急不缓地问张震,你到底喜不喜欢舒淇?

张震将问题小声重复一遍,似是认真思考,态度不明:我不回答这个问题。

蔡康永接着又问舒淇,如果张震真的开口追求你,你会答应么?舒淇那时还是蓬乱卷发,脸上青涩未褪,语气怯懦:“会吧,他那么好。”

奈何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张震父亲公开发话:“张震的另一半不会是舒淇”。

2013年,舒淇参加张震的婚礼,新娘点名让舒淇上台接受捧花,闪光灯聚焦在她身上,她笑得落落大方:我就是来祝福我的好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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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作逞强,令人心疼。上帝许是不忍心,便将美少年送回她身边。

1997年,舒淇搭戏冯德伦,拍摄《美少年之恋》。电影中,冯德伦第三次走过舒淇饰演的角色时,两人在街道两端凝眸对视,旁白响起:“相逢必是有缘,这个摸不清头绪的女孩,又会在自己的生命中扮演什么角色呢?”

这句台词成了某种预兆,经历人生种种起伏波澜后,舒淇情归冯德伦,2016年两人登记结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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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婚照上,她穿着白婚纱,踩着白球鞋,笑得满脸灿烂,洋溢着幸福。

一切尘埃落定,美人有了归处,心意终于不成空。

结语坊间盛传,舒淇有句名言:我要把脱下的衣服,一件件穿回来。

听上去极符合人们心中对生活扬眉吐气的期望,舒淇没有顺水推舟,选择主动澄清,“我从来就不觉得我要把衣服一件一件穿起来。”

对她而言,作品才是最好的铠甲。所以近年来,她佳作频出,《刺客聂隐娘》、《健忘村》、《一出好戏》等都是有口皆碑。谢霆锋曾说:“舒淇是唯一一个能让我去买票看港片的女演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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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的港台女演员,中生代几近断层,有人衰落有人隐退,只有舒淇仍立在万人瞩目的舞台之中,披一身星光。

所以,即使有千万人仍然对她恶语相加,重提旧事,又有什么关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