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年6月21日,印度北方邦的首府勒克瑙,20岁的穆罕默德·弗尔坎发生了一场车祸。他随即被送往一家私立医院接受治疗。几天后,6月24日,主治医生宣布:一直昏迷不醒的穆罕默德·弗尔坎,已经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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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罕默德·弗尔坎的尸体由医院的救护车运送回家,其家人即将要为他举办葬礼。但就在这个时候,穆罕默德·弗尔坎的四肢动了一下。家人手忙脚乱地将穆罕默德·弗尔坎送到了附近的Ram Manohar Lohia医院。医生告诉患者家属:送来的人没有死,他有脉搏,有血压,也不存在脑死亡的现象,只是一直处于昏迷的紧急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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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奇怪的事件曝光后,引发了印度社会的两大热点。第一,私立医院的医生唯利是图。穆罕默德·弗尔坎的家人在第一家私立医院里,刚进门就支付了7万卢比的医疗预付款。但后来,预付款花完了,穆罕默德·弗尔坎的家人再也拿不出更多的钱来了。当时私立医院的医生,是知道这一情况的。至于穆罕默德·弗尔坎被宣布死亡,到底是不是个医疗乌龙事件,或者说这就是院方对没钱治病的患者家属的一个态度,里面事实真相也只有医生们自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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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北方邦死者协会》。我们先来听一个拉尔·比哈里的故事。拉尔·比哈里曾经是印度北方邦的一位农民企业家,1976年,当他走进户籍所在地的财政办公室,想为自己打一张银行贷款的身份证明时,却被意外地告知:拉尔·比哈里已经死亡,其在地区法院发布的死亡案件序列中,编号为258。另,拉尔·比哈里生前的名下土地以及部分财产的所有权,已转移给了拉尔·比哈里的叔叔继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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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方邦是印度北部一个人口密度非常高的省份,这里贪污横行,制度混乱。很多不法分子通过向官员行贿,继而悄悄地将某个人宣布死亡。被宣布死亡者的土地或财产,将会被不法分子侵占。更要命的是,这个被宣布死亡的活人,从此就变成了一个黑户。别说去追回资产,就是重新给自己上个户口,去重新恢复自己的法律身份,都要花上几年甚至是十几年的时间。就好比拉尔·比哈里一样,1975年被宣布死亡,奔波了19年,直到1994年才重新恢复了自己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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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去身份的19年里,拉尔·比哈里使用印度语中代表死者意思的“Mritak”作名字,并一手建立了《北方邦死者协会》。该协会最高峰的时候,有2万多名会员,他们都是印度各地被宣布死亡的受害者。在1999年的一次官方统计中,有34名会员被证实:已在协会的帮助下,重新获得身份认证。其中还有4人,追回了被侵占的资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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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方邦死者协会》,后来还引起了国际媒体的关注。2003年,拉尔·比哈里被授予《搞笑诺贝尔和平奖》。他原本是要去哈佛大学现场领奖的,但由于护照的一些问题,美国之行未能成功。事实上,在1994年重获身份证明的拉尔·比哈里,不仅没有追回自己失去的资产,其很多相应的公民基本权利也没有恢复。好在,现在的拉尔·比哈里已是一名社会运动人士,他曾经失去的东西,正在成为他进军政坛的最犀利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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