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时节,也是老北京的掐菜盛行之时。老北京的旗人,一般在吃上都比较讲究,其中就有掐菜,就是把绿豆芽菜用手指头掐去其有芽瓣的头,再掐去有须的尾部,中间那段就是被老北京人所称的掐菜。说掐菜是老北京的特产也可以,据说因为有老北京的旗人,所以才产生老北京的掐菜。而且,一些人回忆说,真正的掐菜恐怕在北京城里消失半个多世纪啦,但是,现在这样的掐菜又回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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掐菜流行的原因当然有很多,主要是因为如果不掐掉豆芽的头和尾,口感不好,外观也不漂亮,当然,还有一种原因就是讲究,要求食物的精致。不过,这也被指责为“穷讲究”,而且与生活中只喝纯果汁、只吃纯肉泥等异曲同工。

是否为穷讲究奶且不论,这种对食物掐头去尾的饮食方式是否有利健康,的确是值得探讨的,基本上来看,并不利于健康。法国的研究人员日前发表的一项研究已经表明,只喝纯果汁有害健康。

今天,健康中国行动推进委员会办公室就“健康中国行动”中对饮食营养提出了许多指南和建议,其中一项就是要吃得健康。吃得健康有很多要素,饮食多样性就是其中之一。对食物掐头去尾、抽筋剥皮其实是在违背食物多样性的原则,因为表面上看起来掐头去尾的食物更为精致和入口,但由于去掉了很多食材,也就让更多的营养白白丢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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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代人在挑选食物的时候都会注重食物的口感和鲜嫩度,有些人吃菜的时候只喜欢吃菜心,吃肉的时候只喜欢吃瘦肉,并认为这就是健康饮食模式。但实际上,这种饮食方式并不健康。食物的不同部位,分布的营养素也有很大不同,如果只是掐头去尾地吃其中的某一部分,必然会导致另一部分营养素丢失。

虽然豆芽的掐头去尾可能不太会影响其营养,或者说影响不大,但是,如果把这一习惯延伸到其他食物和食材,关系就非常之大。以茄子为例,有些人也是掐头去尾,还要去皮,因为吃起来口感不好,咀嚼也费劲。但是,茄子皮和茄蒂中包含的营养素实在是太多了。

茄子皮中的花青素和维生素含量都很高,集中了茄子的绝大部分抗氧化物,带皮吃茄子可以抗氧化,保护心血管;茄子皮中的果胶和类黄酮含量浓度也非常高,黄酮类化合物有很强的帮助皮肤抗氧化的作用,能帮助美容养颜;茄子皮中的花青素还有保护眼睛的作用,可防止眼睛疲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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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的情况是对水果的消费,很多人吃橘子,总喜欢把介于皮与肉之间那些白色的筋络剥掉,其实,那是一种对身体非常好的食材,称为橘络,也叫中果皮,它含有膳食纤维、钾、钙、镁等营养成分。此外,橘络中还有黄酮类化合物、挥发油等活性成分,其中,黄酮类化合物主要是橙皮苷,挥发油主要成分为D-柠檬烯。正因为含有这些有效成分,橘络还被当成药物来用。

掐头去尾去皮,扔掉食材中的很多营养物质实际上是食物消费中的买椟还珠,并不符合健康生活的宗旨。然而,这样的情况在现代比比皆是,并非只是豆芽的掐头去尾。

由于现代人追求生活的精致,外观的赏心悦目和口感的最佳,以及饮食的方便,产生了新的饮食方式并且还成为世界潮流。例如,许多食物只是吃精华和容易吃的部分,把各种水果榨成果汁,把黄豆打成豆浆,把鱼肉细细剁碎做成鱼丸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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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在人们对食物的“去粗取精”的消费过程中,许多重要的营养也随之流失了。掐头去尾吃食物,等于抛弃大量的营养,而且有害健康。这一点,新近公布的一项研究更是给予了证明。

巴黎十三大学的Eloi Chazelas和Mathilde Touvier等人最近在《英国医学杂志》(BMJ)上发表了一项针对10万人前瞻性队列研究结果,指出纯果汁并非有益健康,反而有害健康。其结论主要涉及两个量化关系。每天每多喝100mL含糖饮料与癌症风险增加18%相关,即使是看似健康的纯果汁(欧洲已禁止在纯果汁中添加糖),每天多喝100mL也与癌症风险增加12%相关。

纯果汁一直是现代人推崇的饮食方式之一,因为认定其是水果中的精华,而且食用起来也方便。但是,纯果汁实际上是对食物掐头去尾去皮的典型。实际上,100%的纯果汁与其他含糖饮料的营养成分基本相似,果汁里当然还含有一些维生素和植物营养物质,但是果汁在压榨过程中丢弃了更多的营养成分,以及即便不是营养成分但有利于身体健康的成分,如大量不溶于水的膳食纤维、钾、钙等随着果渣一起被丢弃,只留下糖分和热量在果汁中。

大量摄入糖之后,可以通过三羧酸循环转化为糖原,再通过糖分解代谢产物乙酰辅酶A合成脂肪酸并进而大量合成脂肪,储存于身体。结果是,过多的糖分除了制造肥胖外,也与癌症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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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被去除的膳食纤维和果渣还有另外的有益健康的作用,例如有利于刺激肠胃蠕动,并让人有饱食感,因此,不仅有利于排空肠道内的有毒有害物质,也可以控制人的饮食量,不至于多吃而增加热量让人肥胖。

这些情况表明,纯果汁有害健康的确有科学根据。这也提出了一个问题,今天,对掐头去尾的饮食方式是否还要坚持。实际上,无论是豆芽这样不起眼的菜蔬,还是其他大量的蔬菜水果,以及人们的主食,都不宜掐头去尾去皮。

过去,从面食和大米的消费也已经得到类似的证据。标准粉比精白面更有营养,也更有利健康,因为标准粉包含了更多的麦麸(麦皮)中的多种营养物质,如维生素E和B族维生素、纤维素和矿物质等。包含更多的稻壳的大米同样比精白米更有营养。

因此,饮食不要掐头去尾,也不能挑肥拣瘦,而是要全面地兼收并蓄,吃完整的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