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5年,郭德纲从朋友那儿借了几千块钱,第三次进京闯荡。

结果再一次失败,在北京混的穷困潦倒。最穷的时候,得趁着夜晚,从租住的院子翻墙而出,买点面粉,大葱,拿回家熬糊糊吃。

走不了正门,主要是怕被房东给拦住,要求交房租。为了挣钱,郭德纲什么活儿都干,用他自己的话来讲就是,给文化公司打杂、给影视公司写东西,跟剧团下乡唱戏。

那会儿,郭德纲最大的心愿就是能成为文工团的演员,这意味着端上了铁饭碗。

后来还真有这么一个机会,铁路文工团有个领导找到了他,跟他讲,我们这儿有相声演出,你来我们这儿。先好好干,回头给你分编制,连你老婆的编制一块儿解决。

跟他搭档的,就是于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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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领导的保证,虽然当时相声表演主要集中在郊县,但郭德纲干的有滋有味。

结果三年后的一天,郭德纲正在郊县卖力演出,得到一个消息:团里调来了一个相声演员,确实是夫妻户口共同入京。

表演结束后,郭德纲就失业了,最终黯然离开北京文工团。

有人对编制求而不得,有人却弃之如敝履。

这个人就是冯雷。

1

冯雷父母都是舞台剧演员。

打小他就是在舞台边上长大的,父母在台上表演。他在台下看着。虽然他进演艺圈跟自己的父母没有关系。

但冯雷运气却好的出奇。

1988年,央视春晚打算找几个有青春活力的学生上台表演。满北京的找人,结果意外找到了正在跟同学踢足球的冯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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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完春晚第二年,冯雷就被特招到了铁路文工团。那会儿团里一大群演技特别好的演员。冯雷整日跟他们混在一起,然后从他们身上琢磨演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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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可惜的是,他运气不怎么好。

倒不是说没戏拍,就是拍的戏播出不了。他跟宋丹丹、李保田拍了一部电视剧,结果没上映。后来他又去跟陈宝国参演了一部叫做《红尘》的电影。

一开始冯雷不愿意去,因为他在剧中演一个智障角色,觉得太丑了。

后来还是他妈妈给他做工作,说,你是个演员,演员是塑造角色,而不是看长得漂亮不漂亮。

冯雷把这话听进去了。

结果这部戏还是没播出。

当年冯雷凭借着在戏中的角色,已经拿到了金鸡奖、百花奖最佳男配角的提名。就等着到时候去,结果等到跟前,这部戏不允许宣传,所有演员不能参与评奖。当年的那波评委也特别生猛,冯雷参加不了颁奖晚会,就干脆把最佳男配角的奖,给空着了。

当年还年轻气盛的冯雷,得知消息后,直接选择了放弃拍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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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戏让他觉得索然无味,看不到前程。那会儿自己的工资一个月才42块钱,干脆去挣点儿钱吧。

转头,他就去做生意了。

2

那会儿冯雷还是个毛头小子,也没个一技之长。

最终选择了在街头摆摊卖服装。他旁边摆摊的叫吴秀波,那会儿波叔还不是谈恋爱,能把女朋友送进监狱的主儿。

那会儿也没人认识他,摊友们只觉得这小伙儿声音特别大。

靠着摆摊,冯雷倒是挣了一些钱,反正比在文工团靠着死工资强得多。

如果不是傅彪,冯雷可能以后会成为一个生意人。

当年傅彪也是因为喜欢演戏进的文工团,结果直接被调到说唱团,后来拼命争取,才回到了话剧团。

那会儿冯雷一边做生意,一边有一搭没一搭的去话剧团排个戏,主要演匪兵甲乙,跟傅彪搭档。

两人闲下来的时候,经常凑一块儿聊天。

冯雷不大看得上傅彪拍个啥角色都认认真真的样子。结果傅彪跟他讲,兄弟,哥哥我能回来,那是费了大功夫了。咱俩条件不一样,哥哥我得笨鸟先飞。

一语惊醒梦中人。

冯雷收起了对傅彪的轻视之心,顺带着在傅彪的影响下,开始认真对待角色。

而傅彪也没忘记拉这位小兄弟一把。当年因为在冯小刚电影中走红的傅彪,带着冯雷直接到了叶京的面前,跟叶京讲,我这小兄弟演技特好。你的戏有个角色,我觉得他可以。

叶京愁了冯雷一眼,说,行,先让他减肥吧。

一个月冯雷减了30斤,最终在叶京自编自导的电视剧《贻笑大方》中凭借许宁这个角色走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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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成名之后,冯雷却有点躲着傅彪。

这跟他性格有关,就是朋友能一起共患难,但朋友成名之后,他就会躲着,就怕给人添麻烦。

当年傅彪给他介绍过很多角色,结果都被他给找借口推掉了。

没想到,《贻笑大方》成了他跟傅彪唯一合作的一部戏。多年以后,冯雷上综艺节目,谈起傅彪,还会流泪,觉得自己当年确实不够朋友,没能多跟傅彪多拍几部戏。

3

除了傅彪,把冯雷重新拉进演艺圈的人,还有张国立。

当年张国立从四川人艺调到北京,还是冯雷给送的调动函。两人就那会儿认识的。后来张国立拍《康熙微服私访记》,里面缺一个角色,就给冯雷打了个电话。

听说戏就在北京拍,冯雷才答应下来。就是为了不耽误自己看世界杯。

到了剧组之后,张国立给了他一个恶少的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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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张国立拍《五月槐花香》,又找到了冯雷,让他演一个市井混混。为了钱,他不惜欺骗亲姑、盗卖国宝、杀人越货,不择手段。据说当年给这部戏作曲的人,看了冯雷的表演,一度被气到曲子都做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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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雷能成,一方面跟他的演技有关。另一方面就是张国立。

冯雷这人脾气怪,两人按说是好朋友。但冯雷从来没有主动给张国立打过电话,问最近有没有什么新戏。

他觉得这是给人添麻烦,而且有点丢人,张国立凭借《康熙微服私访记》火了之后,冯雷就几乎跟张国立没有了来往。

《五月槐花香》这戏,还是张国立给冯雷打电话的,告诉他自己有个戏,挺适合冯雷的。

冯雷这才去了剧组。

两部戏拍完,影视圈都知道了,有个演坏人的冯雷,长得好看。以往的影视剧里,坏人还有点脸谱化,但冯雷并不是,他以前演抒情小生的。

结果因为张国立两部戏,他成了反派专业户。

后来,张国立问他,你这演技没问题,咋还没出来啊。

冯雷跟他开玩笑,哥哥,你但凡让我演个好人角色,我也不至于红不起来啊。

3

说是这么说,不过冯雷专心演了十年反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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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是在《小姨多鹤》中出演好人,但很多人都忍不住觉得,下一秒他就会干坏事。

其实导演一开始也是给冯雷准备的坏人角色,结果冯雷觉得老演坏人没劲,就挑了个好人角色。

但或许就连他也没想到,彻底走红,还是靠着反派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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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人民的名义》中出演反派大boss赵瑞龙,这个反派角色被冯雷演绎的层次丰富,既有阴险狡诈的一面,也有跟兄弟之间的赤诚之心。

很多观众直接就被冯雷的演技给征服了。甚至他走街上,有人看到他,跟他打招呼的第一句话是,赵公子。

也有很多人称赞他是老戏骨,但其实拍《人民的名义》时,冯雷才43岁。

这两年,冯雷的戏越来越多。

跟他搭档的都是演艺圈演技很不错的艺人,像跟陈宝国合作的《老酒馆》。

有一次参加访谈节目,冯雷讲,自己年轻时候算是没赶上好日子。

那会儿大家已经烦了奶油小生,银幕上全是葛优张国立那样儿的接近普通观众长相的演员。自己当年也熬夜酗酒,玩命折腾自己的脸。

等自己折腾成了,陆毅那样的帅哥类型演员火了。

但对于观众来讲,一个演员好与坏,最终还是靠作品,靠演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