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风物

即一个地方独特的景事

这里是普通得独一无二的叶察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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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什么厉害的人。平凡甚至平庸。缺乏惊人的想象力,写出的故事都是把自己洗净切碎,混在别人的故事里。

总是吐槽恋爱小游戏里的女主,其实放在那时候,我未必能比她们做得更好。

有姑娘觉得我的生活很有趣。其实不是的,我也就这点只有自己才会反复咀嚼回味的配菜人生罢了。

但由于我在这些事情上记性一向很好,这配菜竟然有点多。

可能还会有《匣中日月二》吧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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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克萨尔的前主人,是个可爱的小姑娘。

柔柔软软的小姑娘,声音糯糯地叫我学姐。我很喜欢她。

她的圈名是“书书”,我固执,总取她本名,叫她“娇娇”。

娇憨如你。

第一次见她是个热气蒸腾的下午,明明是秋天了,暑气却足,从窗子射进来的阳光好像要烧起来。我去接她。小姑娘穿着JK制服,被父亲陪着,冲我笑。那时候只觉得这个姑娘是普通的可爱。

军训的时候给她送旺仔小牛奶,她在队伍里兴奋地和我挥手。一年后,她作为我可爱的辩论队队长去面试19新生,我在门口看她,给她发消息。她也是像一年前那样,毫不掩饰,无所避讳地来寻我,然后挥手,开心地冲我笑。

少女的笑颜就是这个世界上最美的礼物了。

原来我们还住在一栋寝室楼。她给我送小饼干。

是个冬天,小小的姑娘抱着大大的盆,里面放着浅杏色的大衣,上面铺着一层饼干,她说:“学姐!给你!我买了好多!”

那些饼干陪我度过了很多因为减肥饿得肚子痛的长夜。奶香味很浓,不干不腻。就像她写的那些故事,温柔的笔触,一丝一丝的甜味蔓延开来。

啥家庭啊,怎么养出来的人间瑰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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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我手帕的姑娘是个小迷糊。又出乎意料的执拗,从眉眼到说话都透着要命的真诚。是个好看的小姑娘。她的美质朴,莽撞地冲进人眼里。阳光的笑也是力量。

有天她给我送雪花酥,抓了一把,双手捧着到我寝室来。

我寝室又小又乱,大家又都站在下面没上床,实在没办法再放下一个她,感觉她顶开门帘的时候整个人都愣了。

那时候我还吃着饼,也不知道怎么想的,直接一手撩起裙摆外层,说:“来,放这!”

小学六一儿童节的时候,我是大队部的,辅导员把我叫到她办公室去,推给我一堆糖。我双手抓得满满的,实在拿不下。

辅导员说:“用你裙子兜着。”

我捏着裙摆,和班上的另一个男孩一起跑回教室,心都开心得要飞起来。那是条白底浅紫色花纹的连衣裙。

我一直记了很久。

她我也会记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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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信片背后字迹的主人是个精灵一样的女孩子。得到这张明信片是去年四月。后来它一直作为书签待在我的日程本里。

姑娘高挑又美丽。声音脆脆的,眼里藏着一汪清清亮亮的泉水。边笑边叫我“宁儿”。

五一的时候穿汉服去拍照,她给我化妆,花了两小时。那一整天我都觉得我是仙女。她替我修眉;为我戴美瞳;坐在教室的位置上四处寻我,给我送零食;在那会儿樱桃特别贵的时候给我送樱桃。

小叶的水果自由全靠大家!【鞠躬.jpg

她的精致从内到外的。把床铺和桌子收拾得整整齐齐,我就不一样,我的床上左一个盒子右一堆书的,幸好我长得矮,不然我的床真放不下我。她有时过来聊天,顺手就把王埋汰的桌子就给收拾了——那是我们埋汰为数不多的桌子整整齐齐干干净净的日子。

诶得想办法娶了这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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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只簪子叫“星眸”。送我的人也拥有亮亮的眼睛,我实在不忍看到她正在蒙尘。

我很关心我的爱人们,但她们很少有人需要我操心。

这是其中一个。

她性子太软。被欺负得厉害。而我性子刚,执拗起来不管不顾。

每次听她和我说那些事,恨不得顺着网线把她揪过来揍一顿。但凡她拿出一点高中时候凶我的样子,都未必会成这样。

哀其不幸,怒其不争。没办法,谁叫这是自家的崽。

我有时候觉得我很直男,听别人和我倒苦水,老是下意识提出应该怎么办,这样不好,本来应该站在她们的立场上先安慰一番的。

幸好姑娘还没有不认我这个“爹”。

两个目前不婚不育的坚定秉持者,相约着以后一起搭伙过日子,职责分配明晰,有我一口,自然不能让她饿着的义气。当然我最希望的是她赶紧暴富包养我。

今天的砖也这么烫手,还没有富婆看透我的逞强。【??

我总说“爱”。

听起来空洞又抽象。

不抛弃,不放弃。这是我对你的爱。

我得拉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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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宝格丽的黄金女神。香气极具侵略性,透过包装依然一缕一缕蔓延开来。

送它给我的姑娘,此刻远在海外,被期中考试折磨得死去活来。

她为我做过很多簪子,用米珠一粒一粒地串成漂亮的流苏,衔在簪子的尾端。去日本玩的时候,还给我带了姻缘御守。

……行吧。

我发现我很喜欢姑娘们的眼睛。回忆起来就记得她那双眼尾微微上挑的眼睛,额发微卷,雅致又柔媚。

寒假的时候她开车载我去看电影,暑假回去又和她约了《哪吒》,在电影院里抓着她的手说敖丙好帅。她的手总是很凉,十指纤长。

她把我的好多好多事情都放在心上,我追星的时候用她的会员给我投票,下拼多多给我助力,给我查英文资料……

高中时候和她做过同桌,两个人在晚自习上商量着,要在澳大利亚大自流盆地里买块地,建个苏派园林,前面是酒楼宴客,后面是我们自己住的小院子。

设计图都画好了,最当口要有好看的牌楼,甚至想夏天蚊虫多怎么办,空调装不装之类的问题。

至于为什么把位置放在大自流盆地,因为地理书上说,那儿的水是偏咸还是怎么样我忘了,不能直接饮用,也不能灌溉,我们猜那里的地应该便宜。

呵,年轻。

那时候多好呀,躲在两坨高高的书堆后面哧哧地笑,灯光太亮,没有阴影。

高中时候有个活动——给自己设计未来名片。不才在下,那时候也是心理委员,把所有人的名片都收集了,一一拍照放在了相册里。高考前夕,又一张一张还给了他们。

我猜他们现在自己都不一定找得到了。

我从相册里翻出了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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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始终愿意期待。她总说自己只想做条咸鱼,不听我催她去找实习的劝告。

那行吧,那只能我赶紧赚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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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到这只手表的时候,我初中。

他是作为我的生日礼物到来的,从此住在我的手腕上。

那时候华润万家还叫洪客隆。一楼各式各样的化妆品、护肤品、皮具等等等的我觉得昂贵的东西的专柜。

在得到这只手表之前,我用的是从一家叫比比芭的精品店买的手表,也是这样窄窄的金属表链,是黑色的。28块钱,能够凭小票在那家店里照两次大头照。。

后来它坏了,买不到一模一样的,剩下的又很丑,娘亲乘势说,给我买块好的。之前他们也提过,我说商场里的太贵,拒绝了。这次不一样,挑不到心仪的款式,又有生日礼物做个由头,我心里自然是蠢蠢欲动的。

大概是要秉承“女孩要富养”的原则,爹娘从未限制过我的花销,只说,想要花钱就找他们要。然而我不清楚家里的经济情况,哪里敢随意开口。那时候抠得要死,小学的时候还靠给同桌抄作业换钱放学买零食吃。

那时候流行“请”。说来也是孩子间的小故事,小学的时候是班长,副班长家里开店,出手阔绰,身边圈了一众姐妹。那时候年纪小不懂事,想着怎么样也该打好关系的,就和她们一起玩。她的小姐妹说我小气,从来不请她们。

那时候是二三年级吧,还挺小的。后来也不知道怎样,可能是想开了,就和别的小朋友一起放学一起回家,一起在院子里玩,倒也没觉得有什么被孤立,被排挤的不开心。依然是那个和男生打架摔在地上,边哭边爬起来打人的没心没肺的小坏蛋。

唉,从小就是凶巴巴的,还暴力。

这只表的价格应该是三百多。

那时候不高,趴在柜台上,看那些灯罩印在透明的玻璃里,悄悄在上面哈口气,用手指画一个笑脸。

商场里有空调,玻璃冰冰凉凉地,我一会儿就放开了。娘亲问我,喜欢哪只。

哪里敢看呀。

最后是娘亲给指定的,按照我原来拥有的那块表的样式。爹爹拍拍我的头,娘亲付了款。

从此以后,他陪我走过了很多很多重要的日子。

中考,分班,会考,高考,和阿纪去上海漫展,去北京上课,来到大学,去平遥,去北京看《芝加哥》,期末考,四六级考试,各个实习的地方……

他经历我从胖到瘦,卸下去的四个格子还躺在家里的盒子里。

他很耐用,几年来也只换过两次电池,一直走得很好。有时候表链间的插销会不听话,会跑出来,有时候会彻底脱离控制,他会掉在地上。

在这方面,我运气一向很好。他从我的手腕上消失过两次。一次被店员小姐姐提醒,一次我回过头去找,他就静静躺在考场我坐过的凳子下面。

如果说除了日常的生活以外有什么习惯的话,大概就是每天会戴着他。戴上或者卸下都成了习惯,我很少费心思去记或是规定把他放在哪里。你若是问我我肯定答不上来。好像每次出门前,他就自动待在我手腕上了,我甚至不记得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其实现在很少看手表了,因为有手机。他很大程度上成了一个装饰,可是有时候出门走到楼梯口,发现没戴表,心里慌慌的。

他经历过我心智渐渐成熟时期的所有故事,那上面还有爹娘的爱。

他还会陪我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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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这张票,我表弟胖了十几斤。

之前我发了《芝加哥》的朋友圈,并在下面评论,是不是应该艾特弟弟来给安排一下。

然后我舅妈看见了,给他多转了生活费。

于是他,吃,胖了,十几斤。

我:?????

我不爱和人打电话。能微信qq解决绝不发短信,能发短信绝不打电话,能打电话绝不见面。

而我亲爱的弟弟,能打电话,绝不打字。

作为一个手机时刻静音,能不能接到随缘的人,我常错过电话,并且他是一个用漫游直接刚的人。最重要的是,有的时候我手上正处理事呢,他一个电话打过来,我恨不得把他按在地上暴捶。

我也很少和人打电话或者语音聊天。所有人加起来的都没和他一个人说得多。【除了我爹娘】。我觉得很神奇,毕竟听大人们说,我小时候,老是欺负他。 有多欺负,也无非是抢他玩具那种小儿科。【?????我真是个魔鬼…

我挺喜欢听他叫我姐的,和初高中时代别人叫我宁姐的时候不一样,听起来一点都不社会,反而带点温柔。

去北京看《芝加哥》的时候,去拜访了很疼娘亲的太婆婆。我与太婆婆从未见过,她说的话我听不懂,全靠表弟暖场。我们去的时候给太婆婆买了牛奶,太婆婆拒绝,他伏在她耳边说:“我姐赚钱啦!她孝敬您的!”

小男孩的京片子还挺好听。

他帮我订的宾馆,在中传的西门。我问他安全不。

他说:“安全!派出所就在边上!”

看完音乐剧已经很晚了,回去的路上他的寝室都快关门了,路过奶茶店。

我弟:“走给你买杯奶茶。”

我一边拽他一边说:“我减肥你赶紧回学校。”

我弟:“不着急,那你晚上没喝的。”

我:“我不喝!”

我弟:“喝呗!我给你买!我有钱!”

行了行了我知道舅妈给你转了好多好多生活费请叫我财神爷谢谢。

从今天起转行。

在地铁站,正要上电梯,他一把把我拉住。我一头雾水。他引着我一直走到天桥才对我说:“你以后晚上离喝醉的人远点。”

我本自问是个很小心的人。

回学校的时候,他一路把我送进安检,对我说:“常来啊,最好多请我看看音乐剧。”

我说:“想得美吧你。”

我走进去,透过玻璃门看他转身离开。那个小时候被我箍着坐在藤椅上合照的小男孩长得很高了,北京的地铁很挤,由于我矮,他有好几次都看不到我。【太过分了!

那藤椅还在我家摆着,不得不说质量真的好。我冬天爱缩在上面看书,把腿架在扶手上,抱着热水袋能窝好久。

当年两个小小的人的天地,已经不是这一张椅子能包括得了了。

他和我说的最多的,就是他有多少女粉,并且让我不要说他坏话,会被他遍布北京的粉丝知道;叫我常去,好打着我的名头向他娘亲要钱。鉴于他是个好孩子,还在长身体,我也就不和他计较了。

我小时候渴望有个哥哥,渴望想要被疼爱着被照顾着,现在想也不必了。

我拥有的就是最好的。

这样可爱的小弟弟,我这个做姐姐的也要努力一点,以后好罩着他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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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中秋节,我跑出去拍了几个地方的照片。那时候心很大,想要把所有人的悲喜都包围进去。现在的我,在这样的日子,只想写写爱人。

这些由你们衍生出来的琐碎,在这条很长很长的跋山涉水的路上,聚成轻柔的山岚,汇成明亮的星河,依然包裹着我,照耀着我。

“莫使明月下山腰,从此后月不暗,人不老,百年一日如今宵。”

中秋快乐呀。

爱你们的小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