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月11日,《演员请就位》一开播即引起热议,主要是老戏骨李诚儒痛批董力、郭俊辰和任敏(助演)出演的电影《悲伤逆流成河》片段,称“如坐针毡,如芒刺背”,把这段表演从台词含糊不清、表演不投入,说到作品题材贩卖廉价的情情爱爱去引起广泛的共鸣,可以说是批得体无完肤。

导师郭敬明当即奋起反击,说《悲伤逆流成河》不是情情爱爱,它是中国第一部关注和讨论校园霸凌的作品,“你可以永远不喜欢你不喜欢的东西,但请允许它存在。你可以继续讨厌自己讨厌的东西,但请允许别人对它的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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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这件事我们怎么看呢?我认为可以从以下几方面去判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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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件的起因,在于现场表演基调出现严重偏差。

核心问题是,易遥(任敏饰)饱受校园霸凌,在追求者顾森西(郭俊辰饰)诱导后作出疯狂反击,引起发小齐铭(董力饰)与顾森西之间的冲突。主基调本应是女主受欺凌后的痛苦与男主不明真相产生的矛盾,最后在郭俊辰的偶像剧演法下,导向李诚儒所说的情情爱爱廉价片,郭敬明导演所谓的关注校园霸凌的深刻性荡然无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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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短的一段戏,出现了太多的莫名其妙。任敏沉浸在被欺辱后的痛苦中,董力作为青梅竹马的发小,可以说是存在着朦朦胧胧的好感,之前又是抱她去医院又是送钱百般关心。这次看到她反常的举动,本来应该像陈凯歌导演说的,应该是我爱你所爱,我痛你所痛,他不但不了解真相关心劝慰,反而质问她怎么变成这样的人了,极不合常理。

郭俊辰和任敏还不是恋人关系,在劝慰任敏的过程中,却是抚肩、搂头、靠胸、接吻,一连串霸道总裁式偶像剧动作,硬生生把任敏从愤恨痛苦中,像走错片场一样,转为甜蜜的小温馨基调,把人看得一脸懵。

还有,董力来向郭俊辰兴师问罪,应该生气的是董力,郭俊辰作为教任敏以暴易暴的人,却比董力还生气,还生气到把书甩掉,既然那么生气那就走吧,却呆在外面偷听,设计得十分莫名其妙。

表演中的瑕疵就更多了。包括台词的含糊不清、眼神飘忽不定、语言的空白无力、动作的突兀,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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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看到上述出现的多种问题,也难怪李诚儒有这样的反应了,作为一个老艺术家,他是就戏论戏,说出自己的真实感受,而不是藏着掖着,一团和气,这是值得赞赏的。

他批评的演员台词不清、不入戏这些大家包括郭敬明都同意,引起争议的是他说的,“家国情怀,忠人义士,我们要写的东西太多了。难道我们现在的年轻人,就是在看这种高中生谈恋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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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确实很难让人认同,家国情怀、忠人义士这些大题材、史诗大片固然要写要拍,但艺术作品更多的是以小见大,我们看到优秀作品就是通过刻画小人物、草根阶层来反映社会现实,校园题材也有不少好作品,如《左耳》、《谁的青春不迷茫》等,引导学生树立正确的价值观健康成长。《悲伤逆流成河》原片同样具有现实意义,通过易遥的遭遇,反映校园霸凌问题的存在和危害,而帮凶、漠视的危害同样不可小视。雪崩时,没有一片雪花是无辜的,点点滴滴的问题不断累积,最终会酿成大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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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诚儒应该是没有看过《悲伤逆流成河》原片,他所指自然是现场的表演。确实,没有利用好现场的短短十来分钟,把精髓反映出来,充分表现矛盾冲突,给人完整的故事印象,反而弄一些无意义的偶像剧桥段来吸引眼球,难免给人无聊的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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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敬明导演反击李诚儒的说辞,看起来句句在理,但似乎有偷换概念之嫌,他应该明白李诚儒指的是现场表演的片断,却引导到《悲伤逆流成河》原片的题材去,用一个大的普世主题来压制李诚儒说法的不完整,享受站在道德制高点的优越感,李诚儒自然会落于下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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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心而论,《悲伤逆流成河》原片拍得真不错,尤其最后跳海那一幕,种种矛盾汇集到一块爆发,把全片引向高潮,让人看到感动落泪。这也是郭敬明编剧并和落落一起导演的功劳。

但这次的现场表演,郭敬明的指导让人大跌眼镜,他可以说是非常辛苦,陪着演员排戏排到很晚,亲自设计一个个桥段,而实际效果我们看到了,虽然有演员表演上的问题,但情节设计本身的不合理,就主要是他的责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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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所有的桥段、动作都安排合理,但最关键的一点:入戏,没引导演员做到位,还是没有抓住根本。

陈凯歌导演的指导就非常的高明,《破冰行动》那场戏,对于陈若轩表演的不到位,他登台指出,要抓住“对方要打死的人是你父亲”这个核心,一经点拨,陈若轩重新表演,那感觉立刻就出来了。

这就是术和道的区别,偏重于术,苦研种种招式,却往往容易流于形式;抓住了道,才是抓住了表演艺术的根本逻辑规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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