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精神病人,我们最常见的一个场景就是一群人把一个口里喊着“我没有病!你们放开我!”的人五花大绑,然后拖到一个车上给拉走了,最后,如果精神病人一直在闹,那往往会是一剂镇定剂,瞬间会安定下来,这个时候,我其实会生出一个疑问,那些精神病人真的是有问题吗?还是从一个案例讲起。

被黑帮追杀的病人

我被强行绑架到精神病院已有一个多星期的时间了。在此期间,我受到了某些医护人员粗暴、非人的待遇,使我丧失了人身自由,并且身体健康也受到了损害,感觉仿佛生活在一个集中营内。
我先大致叙述一下事情的原委:半年多以来,我一直受到一个庞大的犯罪团伙(或称黑社会)疯狂的打击报复。他们采用种种极为恶劣的方式攻击我,包括蓄意制造车祸、恶意造谣中伤、谩骂等(其间我被一骑车人蓄意撞成左锁骨骨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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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来,我发觉了他们另一种恶毒的害人方式他们在使用射线或者类似的东西损害我的身体,使我身体的某些器官发生紊乱,坐立不安。我原打算去住地附近的医院验血来证实是否受到了射线的辐射,不料我那不明真相的父母和小姨却上了别人的圈套(不知别人是怎么误导他们的!),事先没跟我打任何招呼,就强拉我上了一辆早已准备好的车,不顾我的挣扎反抗,一直把我拉到了精神病院。
开始,我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等我明白过来想要离开时,又被一群男女医护人员强行拖至病房,并将我五花大绑在床上。此后,我一再向李大夫(主管大夫)请求出院,都遭到无礼拒绝。

他们所持的理由令人觉得荒谬可笑!他们说因为是我家长替我办理的住院手续,一切要由他们做主。我作为一个30岁的健康成年人,难道还不具备独立的行为能力吗?把我判定为精神病患者扣留在医院,有何根据?直至现在,我还没做过一次脑电图或其他类似的检查,李大夫却指令护士每天强行给我吃三次药、打两次针!作为一个大夫,怎么能不依据科学的诊断来开处方呢?我曾多次问他,到底何时做脑电图及B超等检查,他都支吾推脱,不正面回答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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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所有这些被强制执行的针剂、药类不仅没有给我带来益处反而平添了许多病痛。好几个夜晚,我都发生了全身抽搐、四肢麻木、胸闷气短的症状,几乎出现了危及生命的情况。我一再向李大夫反映这些情况,他总是搪塞过去置之不理。
另一方面,李大夫等人还无礼地限制我的人身自由。他们不让我去解决我在工作、生活上的一些急迫的事情;也不让我与父母直接接触、对话,而要由他来转达!真是天下奇闻!这让我怀疑此地到底是医院还是监狱!我连犯人应有的权利都没有了(犯人还有探监,与家人见面的机会呢!)。
现在我身上多处留有注射造成的硬结,并有其他一些不适的症状。我迫切希望贵院有关部门能尽快解决这个问题,还我自由!我现在非常有理由怀疑,医院的这种做法与一直迫害我的黑帮有关系!因为这正是他们想要达到的目的—把我“囚禁’起来,剥夺我的人身自由。希望贵院有关部门能认真调查和解决此事,尽快解除我的痛苦!特别应调查一下我到底有无必要住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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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封写给精神病院的信,从信中内容一看便知,写信者是一名重性精神病人,存在荒谬的被害妄想和物理影响妄想,并且毫无自知力。他的家人肯定是在万不得已的情况下,才强迫他住院治疗的这种情况在精神病院非常常见,这是精神病的特殊性决定的。病人的病情越重,越不认为自己有病,越是坚决地拒绝治疗。家属对此往往是左右为难,不治疗,病情会愈演愈烈;强迫治疗又会激化病人与家属和医务人员之间的关系,使病人产生暴怒的情绪,甚至伤人毁物在这里,一定要明确两点。

如何引导服药

一是必须要保证治疗。重性精神病人根本不会接受善意的劝说,摆事实、讲道理对他们是无济于事的。一味地姑息、拖延只可能加重病情,带来更为严重的后果,而且开始治疗得越晩,疗效越差。

很多家属不了解这个道理,病人已经出现了明显的精神异常,家属却不愿承认,或者存在侥幸心理,盼望着病人能够不治自愈。这种不现实的幻想导致很多家庭自食苦果。是要认清,强迫病人住院是万般无奈之举,能不用尽量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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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的病人尽管病情很重,却可以通过迁回的办法让病人服药。这就需要具备一些接触精神病人的技巧。千万不要提及他有精神病、服药是为了治疗精神病,而是要顺应病人关心的问题比如头痛、失眠、记忆力下降以及其他身体的不舒服,告诉病人服药是针对这些问题的,服用以后对他的身体有好处。这样,就有可能让一部分病人愿意服药。

特别是对于首次发病的病人,短期服药就有可能很快减轻症状,至少可以让病人安静下来,缓解他的敌对情绪。倘若果真如此奏效,就可以避免一次住院,不论是从精力上、经济上,还是病人和家属的关系上,都可以少受很多损失。

但是,这样做的前提是家属一定要先到精神科医生那里去咨询,合理选择药物的品种和剂量。药物应采用小包装,避免让病人见到药品说明书。同时,应尽可能避免药物的副作用,一旦副作用出现,也要给病人合理的解释,使他消除顾虑。这样做绝非易事,家属一定要小心谨慎,并且与医生密切配合。

怎样强迫就医

即使是这样,还有一部分病人拒绝服任何药物,对您的种种“花言巧语”不屑一顾。此时还是要强迫他住院,但家属至少应在强迫之前做以上尝试如何送病人住院,也是件非常令人头疼的事。一般是先准备好汽车,然后告诉病人,要带他去他想去的地方,或者带他去医院检查身体,或者是请他陪同家里的老人去看病。这些借口到底选择哪一种,要根据病人的情况决定。当然,对于那种“软硬不吃”的病人,就只好由多人“挟迫”他去住院。如果是年轻力壮的男病人,家属强迫他有困难,就需要亲友、单位,甚至公安部门的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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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到医院里以后,医生还要以检查身体为名,让病人脱掉自己的外衣,换上病服,并由家属带走他的私人物品。这个过程有时也颇费周折,如果病人执意不听劝说,医院只好由多名医护人员强行将病人约束在床上,强迫他接受治疗。

这里需要说明的是,所谓“约束”是用医院特制的“保护带”(宽十几公分,长1米多的布带)将病人的手、脚绑在床上。这叫做“保护”,而不像投诉信中所说的“五花大绑”。由此可以看出,这种“保护”措施完全是治疗的需要,而不是虐待病人。社会上传说精神病院有电棒、铁链,还说精神科的医务人员都练过武功,这些纯属虚构。

相反,医护人员在“保护”病人的过程中,被病人踢伤、咬伤和抓伤的情况时有发生,但他们大多本着救死扶伤的献身精神做到打不还手、骂不还口,默默地承受着这份特殊工作所带来的特殊“待遇”。因此,他(她)们理应受到全社会的理解和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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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人住院的头几天,既有对强制剥夺他人身自由的愤怒,又有对陌生环境的恐惧,再加上原有的病态思维,大多都会产生强烈的敌对情绪。在这种情况下,一般暂时不进行脑电图、B超等常规检查,而且为了防止病人看到家属时情绪过于激动,也不允许家属探视。至于医生的态度,也确实让人很为难。面对病人连珠炮似的质问,医生若简单地安慰几句,病人绝不会善罢甘休;若说他住院是因为有精神病,病人更会暴跳如雷。

难怪病人指责医生搪塞他,甚至怀疑医院与迫害他的“黑帮”有关系。这封投诉信写得有理有据、条理清晰,虽然他有严重的妄想,但他被强迫住院的遭遇的确令人同情。可是家属和医生也是没有办法呀!这全是精神病这个魔鬼在作怪。但愿他的病情治愈之后,能够理解所有关心他的人的这份苦衷